原來這女鬼姓寒,名若梅,生於明朝,其父是南石縣縣令寒清木,家中算是充裕,從小寒若梅琴棋書畫樣樣皆習,其人如其名一般,寒冷孤傲,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任是多少官途仕子及富家商後都不放在心上,故年方十八,仍未出閣。寒清木雖著急,但因官務繁忙,也無時間過問,只能一天天拖下去。眼瞅著寒若梅已快十九,終於有個媒婆不知死活的找上了門,按說是方圓百里的媒婆都把寒府的門踏破了,但這個媒婆寒清木愣是沒有見過。這也罷,自從寒若梅奚落了無數的媒人後,早就無人敢上門提親,這倒好,有人送上了門,寒清木自是高興的以禮相待。
端坐在客堂上,呷了口茶後,寒清木笑著問:「不知媒婆此次來說的是哪家的公子?」
「寒大人,你先別問這是哪家的公子,我老太婆只說這公子無論人品相貌絕對非凡。」凡是說媒的,哪個不把自己說的人誇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老媒婆一身花哨的樣子有些好笑,引得幾個丫環竊竊私語,下人們哪個不知寒若梅的眼光和過往那些媒婆的遭遇,莫不是硬生生的給趕出了寒府。
寒清木點了點頭,笑著吩咐下人:「去把小姐請來。」
「老爺……」小丫環怯生生的不敢動。
「怎麼還不去?」
「這……」小丫環一副為難的樣子,想說什麼不敢說出口。
寒清木有些納悶,大聲問道:「怎麼了?」
「小姐說了,不見媒人。」原來從這個媒婆踏進寒府的第一步時,早就有人給寒若梅通風報信了,為此寒若梅還在閨房內大發雷霆。
無父母不寵愛自己的子女,寒清木早年喪妻,對唯一的寶貝女兒疼惜如掌上珍珠,他也不想拂寒若梅的意,可是媒婆已經來了,再說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這讓寒清木甚為苦惱。媒婆瞄了一眼寒清木,察顏觀色後笑著說:「既然小姐不肯見我,那也不礙事,只將這個交給小姐就行了。」
「這是……」見媒婆手捧著一卷畫軸,寒清木有些疑問。
媒婆扭著肥胖的身軀走近了寒清木,把畫軸交到了寒清木的手中,面帶笑意的說:「這是游公子的畫像,小姐若見了,一定喜歡。」
「真有此事?」寒清木聽媒婆這樣說,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畫軸,只見畫軸上的少年栩栩如生,相貌一流,比起那些過往的公子少年更為俊俏,不由得大喜:「好個少年郎啊。」
「既然寒老爺滿意,我老婆子也不用再多說什麼,只管把這幅畫像交給小姐便是。」媒婆說完,不討賞錢,也不用人送,就轉身走了。
等到寒清木回過神來之時,才發現了媒婆的離開,忙問:「媒婆呢?」
「回老爺,已經走了。」
「這可如何是好,要是……」寒清木開始擔心如果女兒當真看上了這個少年郎後,接下來該怎麼辦,偏偏誰也不知這媒婆住哪裡,更不知這少年郎的底細。
小丫環見寒清木煩惱,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老爺,這畫要不要給小姐送去?」
「立馬給小姐送過去。」寒清木一想到畫中的少年,忍不住欣喜,想到也許女兒會喜歡,其他的煩惱也就不掃而消,憑他堂堂縣令,難道還找不到一個媒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