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貴知輕重,一看周含柳獨自來,就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他是長者,也不好說什麼,只拿出了傳家玉鐲給周含柳以示重視。
「含柳,這個是錢家的傳家玉鐲,只有錢家的媳婦才配戴,今天爹把這隻玉鐲送給你了。」錢大貴這是招安,不想周含柳鬧出什麼事,或者回娘家訴苦。
周含柳懂事的雙手接了過去,輕聲回答:「謝謝爹。」
「嗯,我想昨天夜裡你應該沒休息好,其實你平時也不用這麼大清早起來,現在你就回房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用的都告訴來福,來福會給你安排妥當的。」錢大貴又喝了一口周含柳敬的媳婦茶,給管家來福使了個眼色。
來福忙走到周含柳身旁,討好的說:「是啊,少夫人,以後有什麼吩咐只管跟我說,來福一定會幫你辦得妥妥噹噹。」
「多謝管家。」周含柳欠了下身子,大家閨秀就是有此風範,無論何種情況下都有禮有節。
來福怎麼受得起這樣的禮,忙喊道:「這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你行這個禮是折煞老奴了。」
從敬茶到離開,整個過程周含柳都面帶微笑,讓人看不出來她心裡在想什麼,自從她回了房以後,在中午之前就沒見她出來。錢老爺對下人也有特別交待,不得在周含柳自己出房前打擾她,其實,錢大貴是看出了周含柳一夜沒睡,那臉上的倦容騙不了人。那一邊,其他下人也不敢去催,同樣是少夫人,誰能得罪不是,何況是人都看得出少爺更喜歡雪浮這位少夫人。
何為新婦恨,都緣不識君,周含柳的心情是下人們議論的題材,而清楚那種滋味的卻只有周含柳一人,獨自在房裡,她根本睡不著,每每躺下都會想到錢錄和雪浮在如何恩愛,越想越難受,像有把刀在絞,恨從妒生,周含柳握緊了掌心,即使是大家閨秀也免不了與其他女人爭愛這個命運,她決定要和命運斗一斗。於是,她把在院子里澆花的一個丫頭叫進了自己的房間,賞了些銀兩後問道:「聽說另一位少夫人是個美人?」
「回少夫人,是的。」小丫頭得了錢當然回答得快,可是回答完後又覺得不妥,忙補充:「含柳少夫人,您也是一個美人。」
「那我和她比,誰更美?」這個問題很傻,但是天下女人誰又不想問,周含柳也不能赦免自己這一點庸俗。
小丫頭聽到這個問題嚇得手裡的銀錢都拿不穩了,掉到了地上,不得不馬上去撿,撿起來後戰戰兢兢的回答:「當然是含柳少夫人更美啊,您是大家閨秀,其他人怎麼可以跟您比呢。」
周含柳笑了,即使她知道這是一個謊話,在她還沒有嫁進錢家以前,就聽說錢錄帶回來的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可是她就是放不下錢錄,自從她知道自己將來的夫婿是錢錄後,就差人想盡辦法弄到了錢錄的畫相,並且她要求下人去跟蹤打聽錢錄,確定了這個男子不僅相貌堂堂,而且人品數一數二後,才打定了心思要嫁給錢錄的。從那時,雖然兩個人沒有見過面,周含柳已經把錢錄放進了心裡,也是在她的要求下,周家執意要與錢家聯姻,於她而言,如果不能嫁給錢錄做妻子,那她的人生就沒有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