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東陵的九皇叔就要到西陵,今晚,鳳輕塵卻在他們的保護下受了傷,到時候皇上為了平息東陵的怒火,找不到兇手,自然要拿旁人給東陵出氣。
「不知會不會倒血霉的,被皇上推出來當替罪羊,唉……」
「應該不會吧,鳳姑娘不是說,會為我們請功嗎?」那人不知,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引得同伴一陣擔憂。
「鳳姑娘的請功,也要皇上認呀。據說東陵的九皇叔,很重視這位鳳姑娘。得知鳳姑娘在西陵遇到暗殺,丟下國事便跑了過來。」
兩國的消息沒有那麼靈通,東陵的官員會給九皇叔,想一個「理所當然」的理由,西陵將九皇叔塑造成,為了美人不顧江山社稷的昏庸無能之輩,自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西陵皇上可不希望,九皇叔的威名,傳到西陵百姓耳中,讓普通百姓也知,西陵九皇叔如何的強勢、勇猛,壓得各國皇帝都不敢吭聲。
……
鳳輕塵一行人,一到陵特使暫住的別院,就受到了最好的招待。東陵特使,本就是為了鳳輕塵的事而來,看鳳輕塵一身是血的出現,自然不敢怠慢,當下就將原本留給九皇叔一行人住的主院打開,將鳳輕塵迎了進去。
「鳳姑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你先梳洗一下,大夫很快就來了。」特使是個聰明的官員,沒有大家公子眼睛在頭頂上的傲氣,也沒有寒門子弟,不肯向權貴低頭的清高,這樣的人一旦有機會,絕對能功成名就。
從鳳輕塵一進來,特使便圍著鳳輕塵一行人轉,這個分寸又拿捏得極好,不離鳳輕塵太近,也不會聽不到鳳輕塵的命令。
善於察言觀色不是什麼壞事,至少鳳輕塵就覺得此人很會辦事,讓人很舒服。
「你選得這個官員很不錯,有能力也有眼識,好好打磨一下,前途不可限量。」雖說讀書人,一向不喜歡處事圓滑世故的人,認為這種人沒有原則,可鳳輕塵卻認為,只要不害人,圓滑擅於世故不是什麼壞事。
當官的,只有圓滑世故,能左右上下都混得開,才能走得長遠,只有走得長遠了,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
「本王會記得重用。」鳳輕塵說前途不可限量,這位特使別說有能力,就算沒有能力,九皇叔也會給他一份不錯的前途。
「攝,攝政王爺!」特使獃獃地看著九皇叔,咚的一聲,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前,特使的雙腿就軟,跪倒在九皇叔面前,連連請罪:「王爺恕罪,下官不知王爺親臨,下官……」
特使雖然看到九皇叔這個人在,可因為九皇叔沒有受傷,再加上九皇叔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特使並沒有注意九皇叔,九皇叔這一開口,可把這位年輕的官員嚇壞了。
「起來吧。」九皇叔冷冷地打斷對方請罪的話:「安排大夫給其他人治傷,這裡不需要你,出去。」
「是,是,是。下官這就走,這就走。」特使冷汗淋漓,心中懊惱萬分,早知九皇叔在,他就不在鳳姑娘面前獻殷勤了。
朝廷上下誰人不知,攝政王揉搓大公子,就是因為大公子有事沒事,就愛往鳳姑娘面前湊,引得攝政王極不滿。
「希望攝政王沒有記住我這麼一個小官員。」特使雖然知道這個可能很小,可依舊心存期待。
以至於,他日後陞官時,還在想是不是九皇叔忘了他,而沒有想到,是因為鳳輕塵一句看好,他才有了比別人更多的機會。
特使走之前,把下人通通帶走,屋內只有鳳輕塵與九皇叔。
果然是個會辦事的。
「我要把箭鏃挖出來,你找個人來幫我。」鳳輕塵虛弱地靠在長榻上,啟動智能包,拿出藥箱。
「傷口在胸前,本王幫你。」雖不是第一次,可九皇叔看到鳳輕塵平空拿出東西,還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這要讓人看到,非得把鳳輕塵燒了,西陵那個國師也不知有多少水平,他怎麼能不擔心。
「給我準備一面鏡子,我可以。」九皇叔的手雖穩,可不是拿手術刀的料,他的手可以拿筆、拿劍,但拿手術刀真得很怪。
「你不相信本王?」雖然是第一次,但九皇叔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他以前給自己挖箭頭,也沒有把自己弄死。
「信。但我是醫生,我現在還能動手。」鳳輕塵絕不承認,她怕痛。
不管是九皇叔幫她取箭頭,還是她自己動手,她都不能打麻醉。九皇叔是第一次動手,就算天賦再好,不會出意外,可速度也提不上來,為了不讓自己痛死,少受點罪,鳳輕塵堅決拒絕讓九皇叔動手。
曾有大夫,在醫療簡陋的情況下,自己給自己割闌尾,她取個箭頭又有什麼難的。
在鳳輕塵的堅持下,九皇叔最終敗在鳳輕塵的堅持下,只能淪為助手,給鳳輕塵打雜。
「幫我把傷口旁的衣服剪了。」
「酒精……」
「鑷子。」
「刀……」
「止血鉗。」
……
「不行,我沒力氣了,我要休息一下。」箭頭還沒有取出,可鳳輕塵已經累得不行,全身都濕透了,靠在床頭直喘氣。
拿刀子戳自己的肉,哪怕是給自己治傷,一般人也下不了手。扎了一刀就不想再扎第二刀,那種痛受一次,就足夠讓人記憶深刻。
鳳輕塵能在自己清醒的狀態下,眼也不眨地紮下去,讓九皇叔佩服。
九皇叔靜靜地看著鳳輕塵,沒有吭聲……
好吧,他承認,他幫鳳輕塵取箭頭,絕對沒有鳳輕塵做得這麼好。在醫治外傷方面,九皇叔沒有見過,比鳳輕塵更出色的大夫。
略作休息後,鳳輕塵又繼續之前的工作,一刻鐘後,鳳輕塵將箭頭卡住的血管一一處理好,虛弱地靠在床頭,指著胸胸前那個血窟窿的道:「可以了,幫我挖出來。」
見九皇叔擰眉,鳳輕塵又補了一句:「放心,不會飆血出來。」她又不是雪狼,舌頭舔一舔,就行能止血,自然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嗯。」九皇叔按鳳輕塵氣說,輕輕一個用力,便將箭頭取了出來。
噗嗤……雖然沒有血流如柱,可依舊濺了九皇叔一臉,鳳輕塵整個人都蜷了起來,差點咬到舌頭。
真他媽的痛,別讓我知道是誰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