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叛徒

「遵命!」飛身鬼王拱手上前,然後轉過了身,彎下了腰,背後的雙翼緩緩展開。

「哎,等等……」萬書高走上前,嬉笑道:「你先把大元帥送下去,然後過來接我,我也下去看看。」

飛身鬼王一扭頭,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萬書高一愣,隨後挺胸說道:「我是蕩寇大元帥麾下的先鋒官,難道沒有資格嗎?」

飛身鬼王點點頭,道:「原來是先鋒官,好,等下我來接你。」

丁二苗瞥了萬書高一眼,心裡想你個傢伙,等下恐怕有好果子吃了。

見飛身鬼王已經擺好了姿勢,丁二苗也不客氣,側身坐在飛身鬼王的背上。

「走了!」飛身鬼王吆喝了一聲,雙翼展動,已然離地飄起,馱著丁二苗向路邊的深谷里飛去。

飛行平穩,丁二苗坐在鬼王背上,感覺很愜意。有這麼一個坐騎,的確不錯。

屁股還沒坐熱,飛身鬼王已經帶著丁二苗落到了谷底。

丁二苗一偏腿下了坐騎,左右打量。身邊風聲一動,牛頭馬面相繼到來。

飛身鬼王再次起飛,嗖地一下不見了,回去接萬書高。

「牛頭老哥,你和馬面可以下水,先給我看看那道石壁下面的水中,有沒有什麼機關暗門。」丁二苗手指上游處的石壁,說道。

牛頭馬面答應一聲,飄在空中,化作一道黑煙一頭鑽進了水裡。

悄然入水,連浪花都沒有激起一點。丁二苗暗自點頭,這還算有點功夫。

「二苗哥,救命啊……!」

突然間,萬書高殺豬一樣的慘叫,從空中傳來。

丁二苗吃了一驚,抬頭看,只見飛身鬼王馱著萬書高,飛在絕高的天空,正在一抖一抖地跳舞。

「飛身鬼王,不得胡鬧!」丁二苗急忙大喝了一聲。

飛身鬼王嘎嘎一笑,這才停止戲弄萬書高,緩緩地落了下來。

「卧槽,你他媽的想嚇死我啊!」萬書高臉色蒼白,破口大罵,豆大的汗珠正從額頭上滾落。剛才這番高空歷險,可把他嚇得不輕。

「蕩寇大元帥麾下先鋒官,就這點膽量?」飛身鬼王冷笑不已。

丁二苗板起臉,道:「這次對陣蘆賢子,性命相搏非同小可,都給我正經一點,不要胡鬧!誰敢胡鬧,貽誤軍機,一律軍法處置。」

畢竟萬書高是茅山門下,是自己帶來的人,丁二苗自然要罩著點。不給這些鬼王陰帥一點疾言厲色,那麼萬書高就只能任他們欺負。

「遵命!」飛身鬼王面色一凜,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石壁下的水流中,浪花一翻,牛頭冒了出來,站在水中,朝著丁二苗拱手,道:「大元帥,水下有一道石門,門上有道家禁制,我和馬面進不去。」

「是什麼樣的禁制?」丁二苗問道。

「是……是你們茅山大印刻在上面,我們不敢強沖。」牛頭說道。

丁二苗一呆,茅山法印,怎麼會刻在這裡?難道石門裡面,封印著什麼東西?這又是哪位師祖乾的?

「你胡說什麼?茅山法印,怎麼會在這裡?」萬書高一臉不信。

牛頭抱拳,道:「茅山法印我認得,不會看錯的。」

丁二苗一揮手,道:「既然是茅山法印,也容易,等我遙拜一下祖師爺,就可以了。」

說罷,丁二苗取出線香和銅錢,認準茅山方向,布置了一個小小的法壇,點香以後,稽首三拜,心中默默禱告。

遙拜完畢,丁二苗一揮手,命令牛頭再去。

半晌,水花一翻,牛頭馬面揪著一個人,順流飄到了丁二苗的身前。

那人渾身濕漉漉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皮鞋盒大小的檀木匣子,卻正是昨夜裡失蹤的余強國!

丁二苗一笑,打量著余強國的臉色,道:「余大叔,怎麼你鑽水裡去了?可把我找的苦啊!這懷裡抱著的,是什麼寶貝啊?」

「這傢伙也是你們茅山派的人,他還用茅山掌心雷打了我一掌!」馬面手指余強國大叫,氣憤不已。

什麼?竟然是茅山派的人,丁二苗大吃一驚。

「不可能,茅山虛雲覌三支,都是單傳,三支傳人目前都在,哪裡有這種貨色?」萬書高揮手大叫,堅決否認。

錚地一聲響,丁二苗已經抽出了萬人斬,指著余強國的咽喉,喝道:「你到底什麼人,怎麼會我茅山道法?」

劍一出鞘,丁二苗才看到,劍身上色澤暗淡,一片白茫茫的。

看著變了色的寶劍,丁二苗心裡暗道一聲慚愧,昨夜裡,果占璧也同時受到槍擊,魂魄受損,而自己卻忘了這回事,沒有給果占璧凝練魂魄。

而果占璧心高氣傲,自己也不主動開口,只是默默承受著,進行緩慢的自我恢複。

想到此處,丁二苗立刻默念固魂咒,心意從手掌中直透劍柄,幫助果占璧恢複元氣。得到丁二苗的相助,劍身漸漸清亮起來。

利劍當前,余強國也不害怕,苦笑著道:「我不是茅山的人,但是和茅山教派,也算有點淵源……」

「余強國……你是餘四海的後人?」丁二苗心念一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

余強國一愣,隨後黯然說道:「你果然是茅山正宗,也知道餘四海這個人……沒錯,餘四海就是我太爺爺。」

「哼,原來如此。」丁二苗冷笑一聲,收回了萬人斬。

萬書高一臉迷茫,問道:「二苗哥,餘四海是誰?是茅山前輩嗎?很厲害嗎?」

「說茅山前輩也可以,只不過,他不是入籍弟子,只是當年虛雲覌的掃地童子。他的茅山法印,一定是偷的符印,然後刻在石門上的。余強國的茅山掌心雷,應該是來自他太爺爺的真傳。」

丁二苗微微搖頭,道:「千百年來,茅山就出了他一個叛徒,師父當年,經常拿他做反面教材來教訓我,所以我知道這個人。」

余強國的臉上一陣羞愧,低頭不語。

「叛徒?那個餘四海都做了什麼?欺師滅祖?」萬書高問道。

丁二苗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事兒,有些丟人,丟了整個茅山教派的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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