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十八鬼王

「吳展展?」

秦廣王沉吟了一下,問道:「可是上次,要來求見我的茅山弟子?」

「正是那個丫頭。此人手上有一對黑白手鐲,可以隨意拆解變化為鏈索,又叫無常索,神機百變,神鬼難防。」崔鈺說道。

秦廣王手扶額頭,鬱悶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吳展展,要來冥界劫獄?怎麼茅山教派的人,都是如此大膽,為所欲為?」

崔鈺微微一笑,道:「天子不必煩惱。臣有一計,可以叫吳展展白費一場辛苦。」

「計將安出?」秦廣王問道。

「放人。只要把丁二苗放出,吳展展自然就會偃旗息鼓。」崔鈺說道。

孟凡晉冷笑,道:「崔判官果然好計策!這麼一來,和示弱求和,有什麼不同?你這不是獻計,是在要冥王獻醜!」

「孟判官,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崔鈺抬了抬眼皮,也同樣冷笑。

「等你說完了,只怕更加荒唐!」

孟凡晉轉臉看向秦廣王,拱手道:「冥王殿下,事關冥界威嚴,崔鈺的餿主意,萬萬不可用!」

秦廣王嘆了一口氣,問道:「那麼依著孟判官的意思,又該怎麼辦?」

「調集十八護法鬼王,嚴守鬼門關,如果吳展展敢強行沖關,就立刻拿下,和丁二苗一起,打入十八層地獄!」孟凡晉口氣果斷,拱手說道:「請殿下不必猶豫,立刻傳旨,以防萬一。」

「這個……」秦廣王沉吟不決,道:「一個小小的吳展展,需要動用十八護法鬼王?」

「有備而無患。」孟凡晉說道。

崔鈺也點頭,道:「可以先調集十八鬼王候命,至於下一步,還請冥王三思。」

「兵來將擋,有什麼好三思的?」孟凡晉不耐煩地說道。

「孟判官,兵來將擋,那是一勇之夫的戰略。」崔鈺冷笑,道:

「如果我們和茅山教派翻臉,那麼以後在人間,就會失去一個助手。另外,整個上清教派,必然會對冥界心存不滿。而且還有龍虎山那邊,說不定,會聯合天下道門,來冥府問罪。事情鬧大了,真的好嗎?」

孟凡晉不屑一顧,道:「戰略?你的戰略就是放人示弱,對吧?」

「放人就代表示弱?孟判官的眼界,就這麼大?」崔鈺冷冷地說道:

「一句話還沒聽完,你就給我下了判詞,孟判官,你這樣的急性子,是不是應該改一改?」

兩個判官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

秦廣王一揮手,道:「崔判官,你把你的全部計畫,一起說出來,大家參詳。」

孟凡晉瞪了崔鈺一眼,暫時閉嘴。

崔鈺微微一笑,看著秦廣王說道:「殿下,不知道陵山縣小冥府,最近有沒有來聒噪?」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秦廣王一愣,隨後說道:

「當然有,那個劉天師,幾乎是每隔七八天就來一次,求我答應他們,借道茅山出陰兵。」

「殿下,這次機會來了,我們可以答應劉天師的要求,允許他們兵出茅山!」崔鈺嘿嘿一笑,道:

「根據日游夜遊的觀察,大約兩日之後,月圓之夜,茅山上的道氣,會達到最充盈的狀態。殿下,你不妨答應劉天師,就在月圓之夜,讓他們去茅山碰碰運氣。」

秦廣王略一思索,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道:「好主意……讓我們見識一下,茅山道法和陵山縣陰庭的手段,看看誰弱誰強!」

「崔判官,原來你比我更陰險啊。」孟凡晉斜了崔鈺一眼。

感情上次被崔鈺說陰險,孟凡晉還記在心上。

「我也是為了冥府著想嘛。」崔鈺嘿嘿一笑,又沖著秦廣王抱拳,道:「除此之外,臣還有兩點建議。」

「崔判官請說。」

「第一,採取孟判官的建議,調集十八護法鬼王,待命;第二,從刑房裡提出丁二苗,暫時放在天子殿旁邊的小囚房裡,到時候,或有大用。」

秦廣王點點頭,揮手道:「准奏。再去大殿,傳我法碟!」

兩大判官一起拱手,跟著秦廣王,又回到了天子殿上。

重新落座,秦廣王連下法碟,調兵遣將:

「黃蜂陰帥聽令,傳我法碟,宣調無量鬼王、惡毒鬼王、大諍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赤虎鬼王、散殃鬼王、飛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獸鬼王、負石鬼王、三目鬼王、四目鬼王、五目鬼王、祁利叉王、阿那吒王,各帶麾下一千鬼兵,趕赴鬼門關,集結待命。」

「遵旨,領法碟。」黃蜂陰帥接過法碟,轉身而去。

「日游夜遊和鳥嘴陰帥聽令。你們三個,繼續監視茅山上的風吹草動,一旦有情況,立刻彙報。」秦廣王又飛下一張法碟。

日游夜遊和鳥嘴陰帥,答應了一聲,接過法碟而去。

「牛頭馬面聽令。」秦廣王飛下第三張法碟,道:「我有一封信,你們給我送往陵山縣,速去速回……」

牛頭馬面領命而去。

「崔判官,你去地獄刑房之中,提出鬼犯丁二苗,暫時押在這裡的小囚房中,等待發配。」秦廣王吩咐完畢,站起身來,道:

「其他鬼差鬼役和判官小鬼,都各守其職,不得擅離酆都城!退堂……!」

「遵旨……!」堂下一聲整齊的呼號,莫敢不從。

……

兩天之後,茅山虛雲覌里。

季瀟瀟和顧青藍,依舊守在丁二苗的身邊,心中焦急忐忑。

吳展展說今晚,就是去地府,帶回丁二苗魂魄的日子,所以,在這一時刻即將來臨的時候,季瀟瀟和顧青藍,無法保持心裡的平靜。

不僅僅是季瀟瀟,李偉年也激動緊張不已,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沒有一刻安靜。

前殿之中,眾多道士念經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來,聲音高亢,繞耳不絕。也激蕩得李偉年心潮澎湃,似乎體內有無盡的力量無處發泄,想要去參加一場金戈鐵馬的廝殺,方才痛快。

微風忽動,李偉年就覺得背後一涼。

「什麼人?!」李偉年大喝一聲,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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