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反面教材

在鄉民們崇拜的目光里,丁二苗和李偉年走下了小杜崗,上車返回山城。

半途中,接到棺材鋪老韓的電話,說木盆的定製,已經聯繫好,兩天以後取貨。

丁二苗惱火老韓拿自己當槍使,難免又是把他一番咒罵。

回到山城以後,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尋找一處接地氣的偏僻場所。當天天色已晚,無法去聯繫尋找房子。

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的上午,李偉年開車,帶著丁二苗顧青藍和季瀟瀟,在親水家園工地附近,尋找民房。

所謂有錢好辦事,轉了一上午,終於在距離親水家園十里外的一個村莊里,找到了一家四合院。

季瀟瀟花了一萬塊,簽了一年的租房合約。

長租的話,別人不懷疑。要說只租用一個星期,別人不見得租給你。

村子叫袁庄,姓袁的村民居多。屋主叫袁長友,在城裡買了房子,老家的房子基本上處於空置狀態。

這套院落,處於村尾,偏僻而又安靜,後院的圍牆也很高,足有兩米,丁二苗對此非常滿意。

認主的程序,在院子里進行,圍牆高一點,別人在外面就看不見。

要是沒有圍牆,丁二苗在院子里洗藥水澡,那麼村民都來圍觀,成何體統?

當下,季瀟瀟和丁二苗就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件行李,搬到了出租屋裡。

為了這幾天的生活方便,又去置辦了一些生活用品,柴米油鹽鍋碗瓢盆,還有被褥枕頭什麼的。

萬書高閑著沒事,也被丁二苗抓來做苦工,負責打掃衛生和處理各種雜務。

李偉年也請假過來幫忙,跑前跑後。

也剛好趁著這個空子,丁二苗和顧青藍,查閱資料和電腦,搜索建文帝手下,那個黑臉大將軍的信息。

遺憾的是,竟然沒有查到建文帝封過什麼揚威大將軍。想必這個大將軍,也不是太大,要不,為什麼歷史上沒有記載?

如此雞毛蒜皮地忙了一兩天,總算完成了前期的準備工作,老韓那裡的木盆,也已經完工,被取了回來。

但是吳展展的那些特殊藥物,卻遲遲未到。

二月初二,龍抬頭的那天晚上,丁二苗再次撥通吳展展的電話,催問那些特殊藥物。

「你急什麼?我明天一早就到,親自給你主持。」電話里,吳展展懶洋洋地說道。

丁二苗有點驚喜,嘻嘻一笑,道:「師妹親自過來?那真是太好了,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報答你?」

「這輩子就不指望你報答了,下輩子吧,你要是願意,就做一個屎殼郎,在我的花園裡,給我翻翻土。」吳展展陰險地一笑。

「啊……?做別的行不行啊,比如……護花使者什麼的?」

電話里,吳展展哼了一聲,再沒聲音。

第二天中午,吳展展果然親自來到山城。

季瀟瀟開車,帶著丁二苗和顧青藍去車站迎接,找了一家酒店,給吳展展接風。

李偉年和萬書高,也隨後趕來作陪。

幾日不見,吳展展越發神采飛揚,舉手投足之間,意氣風發,隱隱然已經是一派宗師的風範。

「師妹遠來辛苦,為了我這一點小事,千里奔波,實在是感激不盡。」丁二苗端起酒杯,笑嘻嘻地討好吳展展,也不管肉麻不肉麻。

吳展展卻愛理不理,道:「我可不是為了你的事來的。」

「啊?不是為了我的事?難道你來山城,還有別的事?」丁二苗不解,問道。

「哼,我是擔心瀟瀟守寡,所以才過來看一眼的。」吳展展依舊漫不經心,風輕雲淡:

「還有,假如你真的掛了,我就把你的金身帶回茅山,然後製成標本,放在後院里風吹日晒,給後代弟子做一個反面教材。告訴他們,法器認主有危險,沒有把握不要隨便嘗試。」

把自己製成乾屍,還要風吹日晒?這是什麼仇,什麼恨啊?丁二苗一頭黑線,欲哭無淚。

季瀟瀟更加擔心起來,問道:「展展,這麼說來,法器認主是非常危險的了?」

「生死之劫,你說危險不危險?」吳展展喝了一口酒,道:

「茅山歷史上不是沒有過,有好幾個出色的前輩,都死在法器認主上面。就是我的無常索,也了結過兩個認主的前輩弟子的性命。」

「媽呀,這麼危險,二苗還是不要做了。」季瀟瀟頭上冒汗了。

顧青藍也緊張地攥著筷子,道:「這樣危險,的確要做好事先分析。沒有絕對的把握,還是不要嘗試了。」

吳展展又是嘿嘿一笑,道:「但是正真的茅山弟子,必須經曆法器認主這一關,否則,就不能算是合格的茅山道術傳人。」

「哎,師叔祖啊,你這一邊嚇唬人,又一邊誘惑人,到底想幹什麼?」萬書高坐在吳展展的正對面,插口問道。

「你說誰誘惑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沒大沒小!」吳展展一瞪眼,端起面前酒杯,沖著萬書高的臉上潑了過去!

誰知道萬書高早有預防,坐在椅子上猛地向後一滑,雙手捂臉,低頭躲避。

想必是在茅山的時候,萬書高經常挨打,所以有了防備經驗。

這麼一來,萬書高的後腦勺和桌面幾乎一平,吳展展的一杯酒水,從萬書高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這傢伙,最近身手見長,利索了不少啊!

丁二苗正要誇獎一句,卻突然聽見萬書高嗷地一聲嚎叫,殺豬一樣慘不可聞。

眾人一驚,只見萬書高已經跳了起來,捂著額頭,哭喪著叫道:「師叔祖,你從桌子下面偷襲我!」

「不會吧?圓桌這麼大,展展的腳,踢不到你這邊啊。」顧青藍不信,低頭看向桌子下。

可是桌子下沒有古怪,大家的腿,都老老實實地放著。

「是無常索……」萬書高齜牙咧嘴地鬆開手,額頭上已經腫起了一個紅包,道:

「師叔祖的白手鐲,突然從桌子下面飛來,砸在我的額頭上,哎喲,哎喲……」

眾人格外感到驚奇,都在想,剛才沒看到吳展展動手啊,手鐲怎麼飛出去的?

唯有丁二苗似有所思,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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