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工地遭遇

李偉年一愣之後反應過來,上前擋住潘一鋒,喝道:「你瘋了?幹什麼打自己人?」

潘一鋒也怒目相向,手中的戒尺,毫不猶豫地抽向李偉年。李偉年抬起胳膊擋了一下,立刻失聲大叫起來,呼痛不止。

丁二苗正要上前,卻猛地想起來,這時候的潘一鋒是魁星顯靈,自己也不是他對手。於是他立刻退後幾步,一手掐訣,一手劍指長空:「眾星複位,青旗歸來!」

嗖嗖的風聲響動,丁二苗一招手,已經將青旗抓在手中。隨即,天空中的紙符緩緩飄落,九點星光同時消退。

潘一鋒扭頭看著四周,突然踉踉蹌蹌,一個旋轉撲倒在地,身體一動不動,看樣子,也已經昏迷。

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硯台,丁二苗欲哭無淚。怕什麼來什麼,四十萬就這樣沒了。

李偉年和毛伍一起上前,一個撕下衣襟給萬書高包紮腦袋,一個掐人中,想救醒潘一鋒。

柯小郢的村民們還是不敢上前,只在遠處圍觀。

老童子和他那衣衫不整的雀斑女兒,倚著門嚎啕大哭,如喪考妣。

丁二苗再次抽出寶劍,指著五通廟的方向,大聲地對村民們說道:「各位鄉親,那廟裡的妖怪,就是一個大青蛙成精,已經被我殺死。希望大家以後,不要盲目迷信,安心生產好好工作,自然風調雨順事事稱心……」

前兩天,林兮若帶隊,來柯小郢拆毀五通廟,揚言,再有搞迷信活動的,統統抓走。村民們都見識過厲害,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漠然的聽著丁二苗的話。

「二苗哥,潘一鋒救不醒,怎麼辦?」王浩嵐打斷了丁二苗的大道理。

丁二苗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道:「沒事,他剛才被星光照射,魁星顯靈,體能透支太多,休息休息就會醒來。」

「那現在怎麼辦?」毛伍問道。

「把他拖回去,一起回去。」丁二苗從地上撿起潘一鋒書寫的宣紙,摺疊起來塞進口袋,揮手道:「五通已經被殺死,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毛伍答應一聲,把潘一鋒扛在肩頭。李偉年也背起了萬書高,幾人順著進村的大道,揚長而去。

丁二苗害怕村民們偷襲,便仗劍走在最後。

出了村,李偉年背上的萬書高突然醒來,虛弱地問道:「二苗哥,那塊硯台,有沒有……帶出來?」

「都碎了,還要它幹什麼?」丁二苗沒好氣地道。

「唉……」萬書高嘆氣,道:「應該帶出來的,碎了可以粘起來,留給自己以後把玩,也是極好的……」

在路邊,毛伍也放下了潘一鋒,和王浩嵐去開車過來。

丁二苗從路邊的水溝里,捧了一捧水灑在潘一鋒的臉上。潘一鋒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迷茫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黑磚窯,剛剛把你解救出來。」丁二苗說道。

「黑磚窯……」潘一鋒揉著腦袋,回憶著說道:「你們不是請我來幫你們打架的嗎?怎麼,打完了?」

「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還幫人打架?」丁二苗哼了一聲。

李偉年蹲下來,瞪著潘一鋒問道:「剛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潘一鋒搖搖頭,道:「好像做了一場夢……然後我用戒尺打人,還寫字了,對……毛筆字!」

說話間,王浩嵐和毛伍已經把轎車開了過來,眾人一起上車。

除了王浩嵐和毛伍之外,幾乎人人帶傷。眾人先回到集賢球場,作簡單休整。

球場辦公室里,丁二苗和李偉年各自抹了藥酒。

萬書高的腦袋,也重新做了包紮,額頭上裹著一圈白紗布,中間沁出一片血紅,就像用過的衛生巾一樣。又因為硯台摔碎的緣故,萬書高一直苦著臉,不開笑顏。

球場工作人員連夜燒了飯菜,端進王浩嵐的辦公室。

王浩嵐開了三瓶國窖,為丁二苗慶功,也祝賀自己,終於勝了五通,保住了女友的清白。

幾杯酒下肚,潘一鋒看著萬書高的額頭問道:「誰……把你的頭打破了?」

「被狗咬的!」萬書高憤憤地說。

李偉年也捲起衣袖,剛才被潘一鋒戒尺抽中的地方,已經梗起多高。他指點著傷痕,對潘一鋒說:「我這也是,被狗咬的。」

潘一鋒搖頭,嘿嘿笑道:「我不信。我記得我打過你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打你們。」

「這個字,認得嗎?」丁二苗從口袋裡,掏出潘一鋒剛才書寫的宣紙,展開了,放在潘一鋒的面前。

這篇痛罵五通邪神的文章,酣暢淋漓,入木三分文采斐然,丁二苗擔心這篇文章失傳,所以留了下來。

「這是誰寫的?我去,這麼好的文采!」潘一鋒又抓頭。

「王八寫字王八認,你自己寫的字,都不認識?」

潘一鋒凝神看了半天,然後抬頭看著天花板:「原來,真的有妖怪,我夢裡夢到的,都是真的……」

丁二苗把宣紙遞給王浩嵐,道:「拿去複印幾十張,讓人張貼在清河鄉的各個道口,就可以解除這裡的蛙患。」

清河鄉一帶,因為五通神的緣故,青蛙數量巨大,已經破壞了當地的生態平衡。每天清晨的時候,馬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蛙,連開車的司機都害怕,因此而發生的車禍,也不在少數。

王浩嵐如獲至寶,接過宣紙,對潘一鋒說道:「不知潘一鋒兄弟,可否將這幅墨寶送給我?我一定找人裝裱起來,懸掛於正廳之中,代代相傳。」

魁星手跡,可保家中百邪不侵,千金難買。這傢伙,倒也識貨。

潘一鋒很豪氣地揮手:「拿去,拿去吧!」

雖然受了一番苦楚,但是畢竟將蛙神斬於劍下。丁二苗心情大爽,和李偉年等人連連碰杯,當晚一醉酩酊。

……

次日八點多,丁二苗才起床洗漱。王浩嵐親自開車,送丁二苗幾人回山城。

潘一鋒從大學城下車。丁二苗想了想,也在如萍飯館門前下了車,中午和如萍等人在一起吃了一個飯。

銀行卡里的五十萬,扣除了賠償硯台的錢,剩餘十萬,萬書高和如萍每人分了五萬。如萍一開始堅決不收,丁二苗一再說出原委,說就放在這兒,算以後吃飯的錢,如萍才收了下來。

飯後,丁二苗和李偉年打了一輛計程車,回親水家園項目工地。季瀟瀟的跑車還在那裡,自己的換洗衣服也在那裡,必須回去一趟。

萬書高得了五萬塊,則高興的跟一個暴發戶一樣,昂首挺胸地去找夏冰報喜。

不說萬書高見了夏冰以後會怎麼樣,只說丁二苗。

在計程車開到親水家園工地門前時,丁二苗的心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他皺眉下車,一邊朝著工地深處走去,一邊扭頭細看。

工地上沒有任何異常,只有一群衣衫破舊的民工在幹活。

「二苗哥,好像你有心事?」李偉年和丁二苗並肩走著,扭頭問道。

「沒心事,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丁二苗放緩腳步,看著側前方幹活的一群民工。

恰好,那群民工聽到說話聲,也一起抬頭來看丁二苗。

雙方目光對接的一瞬間,丁二苗的胸腔如遭重擊,心臟怦怦而跳,一張臉也變得煞白!

那群民工之中,竟然有一張臉,和丁二苗長得一模一樣!

那人也不過二十二三的年紀,看見了丁二苗,他也是大吃一驚,手裡的一塊紅磚怦然落地。

李偉年也察覺了不對,看著那個民工,對丁二苗說道:「二苗哥,難道五通神沒有死,又變化成你的模樣,來了工地作亂?」

丁二苗沒有回答,臉色劇烈變化,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良久,他拉著李偉年走向辦公室,一邊低聲道:「查查那個民工,是不是皖省……」

「請等一下!」

丁二苗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和丁二苗長一樣的民工卻小跑著追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這位老闆,你是不是叫……丁二苗?」

丁二苗的身體又是一震。好半天,他才緩緩回過身來,眼神中一片冷漠和戾氣,淡淡地說道:「是的,我就是丁二苗,找我什麼事?」

「你真是丁二苗?我、我……」那個年輕民工激動起來,盯著丁二苗的臉,結巴著說道:「我是皖省陵山縣的,我叫丁家俊,小名丁大寶。我……我有個弟弟,親弟弟,也叫丁二苗。請問你知道嗎?」

「放屁!同名同姓的,就是你兄弟嗎?!」丁二苗突然勃然大怒,手指對方罵道:

「你又不看看你是什麼人?敢來胡亂認親?我看你是窮急了,想來騙錢的吧?給我滾,滾出這個工地,滾出山城,否則我叫斷手斷腳,爬回你的老家!」

「我……!」那自稱丁家俊的民工一呆,一張臉紅到了脖子,站在當地不知所措。

腳步聲響,丁家俊的工友們一起跑了過來。

丁二苗怒氣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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