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丟失的屍體

我扶起蔡半仙,使勁掐了一會兒仁中,蔡半仙悠悠的醒了過來,隨即媽呀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跪地求饒道:鬼爺爺,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實在是我的不對,我其實就是想騙點錢花花,其他手藝真的一概不會呀,求鬼爺爺饒命,求鬼爺爺饒命。

我剛想扶起蔡半仙,身邊猛的竄出一個人來,抓起蔡半仙的衣領一拳打在他臉上。

我一看此人正的馮老大,這馮老大紅著眼睛,一邊打一邊罵道:你他媽啥也不會?啥也不會也收我的錢?你他媽不會你早說呀?我弟弟的命被你玩丟了,老子今天就他媽嘣了你。

話音一落,馮老大習慣性的向腰間摸去,可手槍早已經被隊里給收回去了。

我站在一邊覺得這件事鬧成這樣跟我也有關係,於是上前拉住馮老大說道:老馮,別衝動,人已經死了,你把他打死又能怎樣?

老馮回過頭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指著我的鼻子罵道:王曉楠,你他媽還是人嗎?你說他手藝高強,可他媽卻是個啥也不是的傢伙,哪怕是個半吊子也好呀,現在我弟弟死了,他他媽死了!誰負責?誰出來負責?

我心裡也有些難過,但馮老二的死跟蔡半仙確實沒有一絲關係。

我看著馮老大誠懇的解釋道:馮哥,你想想,當時老二死的時候老蔡在跟前嗎?即使他啥也不是,可我還會點驅鬼之術,但你也看到了,我什麼辦法都用了,那車門如同焊上了一般,你叫我怎麼辦?

馮老大本來失去弟弟就很悲傷,以至於想把理由嫁接到別人身上,可事實擺在面前,馮老大只能面對。

馮老大蹲下身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掏出煙自己點上一支,又遞給馮老大一支,一本正經的說道:馮哥,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呆在我身邊,我王曉楠向你保證,只要我活著,你就一定活著。

馮老大不時的抽泣著,良久他仰起臉看著我說道:我真的能不死嗎?

我看著馮老大的眼睛凝重的點了點頭保證道:我不死,你便不會死,即使我死了,我也要盡量保證你活著。

馮老大看了我良久,猛的擦了一把眼淚站起身說道:這幫狗娘養的惡鬼,害死我弟弟,我馮老大和他們沒完,南哥咱先去把老二的屍體處理好,免得老二恨我這個哥哥。

我讚許的看了一眼馮老大,轉身跟他一起向車子走去。

蔡半仙本來捂著臉坐在地上哭嚎,可看我們向車子走去之後,立刻站起身緊緊跟著我們,恐怕我們一生氣把他扔到這荒郊野外。

我和馮老大一起走到車前,可奇怪的是,馮老二的屍體卻不見了蹤跡,車上和地上都是血跡,玻璃碎片到處都是,可這屍體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怎麼回事?屍體剛剛還在的,這麼點功夫怎麼就沒了?我有些疑惑的說道。

馮老大此時又有些害怕了,只見他身體不停的顫抖,哆哆嗦嗦的說道:南哥,怎麼辦?老二不是讓鬼吃了吧?

我從車裡翻出強光手電筒,打開後仔細的尋找著地上的痕迹,可越看我心裡越涼,馮老大湊過來說道:楠,楠哥,你發現什麼了嗎?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小樹林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二是自己爬走的。

啊?什麼?你是說老二沒死?馮老大有些驚訝的說道。

不,恰恰相反,老二真的死了,不過從地上的痕迹來看,老二確實是自己爬走的,也許是鬼上身,也許是老二自己也變成了惡鬼。

那怎麼辦?馮老大驚恐的看著我近乎嚎叫的說道:老二和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這麼多年我倆形影不離,在我心裡他甚至比我親弟弟還要親,如今死了卻沒有屍首,我這做哥哥的怎麼和他老婆交代?怎麼跟他母親交代?

南哥我求求你了,既然老二已經沒了,咱一定要把他的屍體找到,讓他入土為安,也算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愧對他。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馮老大,又看了一眼前面的樹林說道:馮哥,我記得你說以前所有碰到這件事死的警察都沒找到屍體是嗎?

馮老大想了一會說道:我們隊長是這麼說的,每個遇見這事消失的警察都沒找到屍體,不過我一定要找到我弟弟的屍體,即使我死在這也在所不惜。

我點點頭,看著前方的樹林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一旁的蔡半仙突然乾咳了兩聲,我扭頭向蔡半仙,只見這老傢伙鼻子嘴角都是血,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蔡半仙看我看向他連忙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那啥,我知道點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馮老大一聽蔡半仙要說話立馬氣不打一處來,論起拳頭就要揍蔡半仙,我一把拽住馮老大說道:馮哥別衝動,咱先聽他說完。

蔡半仙看我拉住馮老大,這才驚魂未定的說道:這個事我也是聽我們村裡的老人講過,話說我們村後翻過山以前是一片黑松林(黑松是東北對長青松樹的一種叫法),那老人說:應該是晚清末期的時候,那時候山裡人家少,大多數都靠著給衙門伐木頭和跑山(採集山貨)賺錢。

我們村裡當時就有一夥跑山的,老把頭是村子裡的村長,每年都帶著村裡的壯勞力上山采山貨,可他們哪都去,就是不去村子後面的那片黑松林,一到秋天,那黑松林里的松塔大的嚇人,每一個塔都能打出幾斤的松籽,可老把頭就是不允許村子裡的人去那片林子里。

那年我們那罕見的大旱,方圓幾百里連個綠色都看不到,可那片黑松林依然還是那麼茂盛,村裡人都餓的前心貼後心於是也沒人在乎老把頭的話了,幾個年輕大小夥子組織組織便背著背簍跑到了那片黑松林里。

給我講故事的這個老人的父親也在其中,他父親外號叫老臭,人如其名,他父親那時候得了很嚴重的狐臭,離很遠便能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可天老爺餓不死瞎家雀,他父親人雖臭但上樹麻利,當時在村裡爬樹沒人是他父親的對手,由於打松塔要爬到樹尖上所以村裡的幾個小夥子合計合計就帶上了老臭。

據老臭回來講,他們幾個一起來到黑松林的,可還沒走到林子邊上一個小夥子便一跤摔倒,腦袋正好磕在一塊大石頭上,頓時鮮血四濺一番白眼死了過去。

幾個小夥子當時嚇的夠嗆心裡都打了退堂鼓,可肚子餓呀,看著不遠處那沉甸甸的松塔,幾個小夥子忍著恐懼草草的把同伴的屍體稍微掩蓋便繼續向著黑松林走去。

那時候的人命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沒人會為了個死人來放棄自己的活路。

幾個小夥子離黑松林越來越近,一股子冷風吹的幾人不時的打著寒戰。

要不說小夥子火力壯,幾個人手拉著手頓時覺得這黑松林也沒什麼可怕的,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即使外面是正午時分,這黑松林里依然漆黑一片,跟黑天沒什麼兩樣,幾個人找了一顆大樹便要老臭爬上去。

老臭抬頭看了看樹尖上沉甸甸的松塔,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嗖嗖便爬了上去。

老臭呼哧帶喘的爬上樹尖之後剛想低頭招呼夥伴,可一低頭卻發現樹下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老臭左看看右看看卻怎麼也看不到同來的夥伴們,老臭此時有些害怕了,這些夥伴雖然平時瞧不起自己,嫌棄自己一身臭味,可這時候都指著自己爬樹打松塔呢,怎麼可能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呢?難道他們發現什麼更好的東西轉而撇下自己了嗎?

老臭怎麼想也想不出頭緒,乾脆不管他們自己先把松塔掰下來再說吧,於是老臭開始了他的工作。

這樹上的松塔確實多的可以,老臭累的滿身是汗掰了半天卻發現還有很多松塔沒掰下來。

這時候的老臭已經有些疲憊了,畢竟每天都吃不飽,又爬了這麼高的樹,讓老臭的體力消耗很大。

老臭低頭又看了看樹下,除了滿地的松塔之外,夥伴們依然一個也看不到蹤影。

老臭在樹上休息了一會,等到體力恢複的差不多時外面的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老臭小心翼翼的爬下了樹,樹林里依然漆黑一片,老臭不時的呼喊著夥伴們的名字,可喊了半天依然沒有人回應。

老臭低頭開始揀掉落的松塔,可剛低下頭,老臭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老臭也知道自己的體臭味很濃,平時鼻子也聞不到別的味道基本都被自己的體臭給掩蓋了,可今天這股血腥味卻很濃很濃,濃的把老臭的體臭味都掩蓋了住。

老臭神情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樹林里一片漆黑,十米以外的地方便看不清楚。

老臭有些害怕,急忙挑了幾個大個的松塔裝進自己的背簍想趕緊離開這裡,可就在這時肩膀上突然有人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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