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回家(二)

三人走進禿子的小樓,一進門便是一個大廳,大廳靠門的位置擺放了一對銅鼎,看起來很有氣勢,牆上作了很多造型,門對面擺著個真皮沙發,給人感覺整個大廳富麗堂皇卻又帶著歐式的藝術風格。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出來說道:少爺回來了,晚上在家吃還是出去吃?若是在家吃我馬上準備飯菜。

禿子笑呵呵的說道:這幾天小萌萌鬧沒鬧?沒在生病吧?這孩子身體虛的很,劉媽媽你多多操心了。

那保姆劉媽笑著說道:哪有操心呀,萌萌可聽話呢,說著眼神向上一瞥說道:勝楠急壞了,回來就跑萌萌房間了,讓她們母子多親近親近吧。

禿子笑呵呵的指著我說道:劉媽,這就是我常提起的瘋子哥,今晚您老休息吧,讓瘋子哥做飯,咱們一起好好吃個團圓飯。

劉媽很有禮貌的跟我打了招呼,我笑嘻嘻的說道:禿子,你看我初來咋到的,你好意思讓我做飯嗎?再說了,我也不會做飯呀。

禿子呸了一聲說道:你丫少跟我來這套,小時候你就會炒雞蛋,你難道忘記咱兩偷偷把我家的雞蛋都炒著吃了的時候?你不會做飯也得做,想不想認女兒?想認就趕緊做法去。

我一看,這頓飯是逃不過了,沒辦法,挽起袖子就奔著廚房走去。

剛剛挽起袖子,神經妹便抱著孩子從樓上走了下來,第一眼我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神經妹,我笑著說道:這娘兩真像呀,好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禿子大聲喊道:萌萌快到爸爸這來,萌萌也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喊著爸爸,爸爸。

禿子跑上去一把抱過萌萌親了又親,不知道的真以為禿子和萌萌是親父子二人。

禿子一邊抱著萌萌一邊對神經妹說道:瘋子哥要做萌萌的乾爸爸,怎麼樣你同意不?

神經妹幸福的笑著說道:同意,怎麼不同意,瘋子哥抓緊結婚,趕快要個兒子,咱們還能做親家,到時候乾女兒變親女兒喜上加喜。

禿子也美滋滋的說道:對對對,瘋子哥趕緊要個兒子,萌萌今年三歲,正好女大三抱金磚。

我撇了撇嘴說道:少來了,我可不像你們,自己還沒長成呢就結婚,我的愛情那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能決定的。

話一說完我就有些後悔,果然,神經妹的臉上有一絲不自在。

禿子急忙說道:少貧嘴,趕緊做飯去。

我急忙嘿嘿笑著走進了廚房,一進廚房我更加鬱悶,禿子家的廚房比我家的房子都大,裡面廚具一應俱全,那時候我只在港片里看到過微波爐,禿子家竟然也有,冰箱冰櫃,抽油煙機,一抬頭我勒個去,他家廚房竟然掛著音響和空調,我真懷疑禿子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劉媽跟著我走了進來說道:你看看做點啥?我幫您準備一下。

我笑著說道:劉媽別跟我客氣,就叫我曉南就好,我別的還真不會做就會炒個雞蛋,咱就做炒雞蛋吧。

劉媽聽我說完長大嘴巴看著我半天說道:你,你是說這麼多人就吃一個炒雞蛋?

我撓撓頭說道:那吃什麼?哦!對了,還有個和尚呢,有黃瓜沒?洗上幾個黃瓜蘸醬吃,一個素菜一個葷菜就行。

劉媽看了看大廳,又看了看我說道:這個……你確定就做這兩個菜?我家少爺可是很挑嘴的。

我嘿嘿笑道:甭慣著他,就這兩個菜。

噼里啪啦的一頓翻炒,一小盆香噴噴的炒雞蛋正式做好,又找了個盆裝上了滿滿一盆洗好的黃瓜,擠上一碗大醬,這頓飯便端上了億萬富翁的餐桌。

禿子趴在菜盆邊抽著鼻子聞了聞說道:味道還是小時候的味道,瘋子哥手藝沒變呀,還是當年的那個味道。

一頓飯大家吃的都很好,雖然劉媽一個勁的要去在炒上幾個菜,但禿子卻愣是不讓,他說我這頓飯讓他找到了久違的感覺。

席間,萌萌甜甜的叫了我一聲爸爸,這聲爸爸對於二十歲的我來的有些快,我彆扭的答應了一聲抱過了萌萌。

晚飯吃過,劉媽收拾好飯桌,禿子說道:劉媽,麻煩你晚上把萌萌帶你那去睡,我們晚上可能要出去玩一會,太晚回來怕吵到孩子。

劉媽起初詫異了一下,隨即好似明白什麼一樣笑呵呵的點頭道:好的好的,今晚萌萌就去我那睡,說完便給萌萌收拾一下帶上點必需品走了出去,禿子又喊門口的保安讓他把開車把劉媽送了回去。

靜閑嘆了口氣說道:時間親情最大,看到你們在一起其樂融融,連我這方外之人都不免動了凡心,哎~可惜我自小無父無母,此生是享受不到這種樂趣了。

禿子呵呵笑道:您老可別嘆氣,等這邊事辦完之後我帶你去一次東海,說不定到時候您老人家化身成龍回家了呢。

靜閑臉色一暗幽幽說道:誰知東海現在如何?如果我真是龍王九太子,那為何這麼多年龍宮不派人來尋我呢?

我兩一看這老龍心情不佳急忙岔開話題說道:今晚也不知那降頭師能不能找來,咱們不用準備準備吧?

靜閑念了一句佛號說道:我感覺最近兩天他不能找來,第一咱們突然走掉,他即使知道咱們回了家也要準備充足才能來,第二,這段時間咱們之間交手幾次,咱們雖然屢屢失利他卻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昨晚一戰,咱們雖然房倒屋塌,可他那幾個葯人也算是價值連城。

我撇撇嘴說道:就那幾個乾柴棒子一樣的行屍走肉也價值連城?

靜閑和尚微微一笑說道:你以為呢?那幾個葯人可不是誰都能製作出來的,我也是從一本古籍中看到的,那葯人全稱叫鐵骨銅屍,如果猜的不錯,這十幾個葯人乃是明末清初茅山道士煉製而出的,古書記載,當年清兵入關,行至二龍山一帶,突然連降暴雨,正好路邊有一座小廟,清兵便沖了進去,誰知裡面住著一夥茅山道士,這伙道士此時正在活剝一個少女,清兵衝進去時少女下半身的皮已經被剝了下來,卻依然能哭能叫。

清兵頭領當即火了,命令手下把這幾個道士全部處死一個不留,誰知哪伙道士也非凡人,只見領頭的道士猛地拍出一道符紙,大聲念了幾句,符紙無火自燃,隨即院內的石板便凌空飛起,三十幾個骨瘦如柴的屍體自地下站起,對著清兵便沖了過去。

那屍體不像其他屍體散發屍臭,恰恰相反,那屍體散發著陣陣香氣,離得近的清兵聞到香氣後便瞬間亂了心智,互相劈砍了起來。

清兵頭領看事不好別喊來弓箭手對著屍體猛射,誰知這些屍體竟然刀槍不入,有士兵接近這幾具屍體之後稍一接觸便哀聲慘叫,無論什麼部位觸碰屍體,什麼部位必將烏黑髮紫,用不了片刻的功夫便中毒到底不起。

清兵頭領一看事情不好,急忙帶兵撤出了廟宇,只在外面死死包圍,並命令手下兵將收集柴火,將廟宇點燃。

一場大火過去,當清兵首領進去尋找的時候卻發現,道士竟然不知怎麼跑的一乾二淨,而地上只有十幾具乾屍的屍體,其他的都不知所蹤。

後來清軍將領將此事上報給朝廷,令人詫異的是,朝廷下旨懸賞一萬兩黃金收買這十幾個乾屍,若道士帶著乾屍一起投靠,朝廷將封道士為先鋒大將軍,煉製乾屍為朝廷出力,可惜到最後也沒找到那伙道士一記那些乾屍。

說到這,禿子鬱悶到:那幾個干吧屍體真那麼值錢呀,早知道咱抓一個了,一萬兩黃金呀,我靠,車胎還不壓爆了。

我照著禿子的腦袋拍了一下笑罵道:你丫鑽錢眼裡了?你夠有錢的了,要不明天你去買一萬兩黃金去,保准花不完你的積蓄。

眾人吵吵鬧鬧的說了一會,我去禿子的院子里簡單的畫了幾道符咒,而靜閑和尚則把他那一大串佛珠給拆開,但凡窗口和門口都擺放一顆,靜閑說這樣做一旦有妖邪或者不對勁他會第一時間感覺到。

這一夜果然安靜的很,這幾天都沒睡好,我這一夜也睡的異常香甜,一大早我便早早的起床,打開窗戶一股熟悉又親切的味道鑽進了鼻孔,遠處青山巍峨,一片片雲霧纏繞著山頂,彷彿進入了險境一般。

我穿好衣服下了樓,禿子和神經妹應該還沒起來,靜閑和尚此時應該坐在禿子家的樓頂上念經,我獨自跑出禿子家,沿著馬路向那個我熟悉的地方跑去。

跑在我家前面的小街上,街道兩邊映入眼帘的都是小時候的回憶,小學,小賣店,醫院,工廠,到處曾留下我小時候快樂的足跡。

不遠處一座矮趴的小房映入眼帘,是瞎爺爺家,這個讓我步入不一樣人生的地方,我彷彿又看到孫瞎子笑呵呵站在門口等我放學。

跑著跑著我的眼角濕潤了,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停的大口呼吸,不遠處便是我的中學,我看著中學院里那一排平房,那是實驗室,我依然記得子母魂,那是個心酸的夜晚。

一轉眼離開家鄉已經好多年了,當年那個調皮的小孩子如今已經成了一個保準的大小夥子,不知誰家的狗從衚衕里竄了出來,跑到我的面前聞了聞搖著尾巴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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