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死了嗎?

房間門大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大聲喊著禿子和神經妹的名字,可整個房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迴音。

我不停的踢開一個又一個門,衛生間,浴室,陽台,可整個房間此時空空如也,我不停的喊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不死心的我連沙發墊下面都看了一遍。

連累帶嚇,我滿身的汗水,無奈的一屁股坐上了沙發,渾身的血跡讓我感覺自己黏糊糊的。

我掏了掏口袋拿出了煙,可放到眼前才發現,煙已經被血染透了,氣呼呼的扔掉煙,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兩點了,我靠,我出去這麼一會竟然過了四個小時。

難道是禿子和神經妹發現我不見了帶著靜閑和尚去找我了嗎?急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順著走廊一邊走一邊喊著他們的名字,這山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四層樓高,大約一百個房間,我們住在二層,我把整個二層都翻遍了之後鼓足了勇氣走上了三層,三樓由於沒有客人,此時一片漆黑。

我貼著牆壁一點點的向前摸著走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令人一陣陣的想要嘔吐,走了半天才發現,原來是我身上的血味。

越向走廊深處走,眼前越黑,直到最後,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聲,聽起來跟神經妹的聲音很像,我小聲的喊道:神經妹?是你嗎?

等了半天,除了嚶嚶的哭聲之外那女人根本沒有回答我的意思,我繼續向前摸著,手裡的蛇牙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突然眼前好像閃過一個黑影,我急忙用手向前摸去,除了冰冷的牆壁什麼也沒摸到。

額頭上的汗水滴答滴答混著血水流了下來,手裡的蛇牙還是沒有一絲反應,我根本確定不了前面是否有危險,女人的哭泣聲一聲大過一聲,此時的我突如其來的感覺到無以倫比的孤獨,就想著身邊能有個人陪該多好,腦海里突然就出現了小米的摸樣,嚇得我急忙甩了甩腦袋,想什麼呢?人家還是個上學的小女孩呢。

做了個深呼吸,保持心裡的平靜,我一邊小聲念起了靜心訣一邊慢慢的向前摸著。

總算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女人的哭泣聲此刻猶如在耳邊響起一般,我摸了摸對面,是一個門,聲音好像就在那道門裡傳出來的一般。

我站在門口憂鬱了起來,裡面的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神經妹那麼她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不是神經妹,那麼我推門進去就可能面臨著颶風暴雨般的襲擊,我該怎麼辦?進去還是不進去?

想了一會,我覺得還是應該進去看看,如果裡面的是神經妹那麼我如果不進去的話她若是有危險該怎麼辦?

我輕輕按下門把手,沒等用力,門便開了。

屋子裡一片漆黑,好在這房間有窗戶,借著窗外微微的光亮能看清屋子裡的一切,窗戶沒關,也不知道是服務員的粗心還是這屋子本來就邪,一陣陣微風吹過,白色的窗帘隨風飄舞了起來。

哭聲此刻更加清晰的從室內的衛生間里傳出,我慢慢的一步步走到衛生間門口,一把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哭聲瞬間停止,衛生間里空空如也,可就在我剛要關閉衛生間門的一刻,身後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道:你是在找我嗎?

手裡的蛇牙一瞬間變長,我頭也沒回的狠狠一蛇牙刺向身後,嘻嘻嘻一陣怪笑,等我轉回身的時候,身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此時我的頭皮一炸,渾身的冷汗唰的一下流了出來,誰?是誰?有種他媽出來,咱們面對面的決鬥,鬼鬼祟祟的算什麼好漢。

可無論我怎麼叫,四周都是一片靜悄悄的,這間客房很簡單,屬於標準間,一張床一個電視,一個衛生間。

狹小的空間被我一眼從頭看到尾,確定那鬼看來是跑了,我拍開了牆上的開關,刺眼的燈光亮起我不由的舒緩了一口氣坐在了床邊。

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時刻提醒著我,這個山莊現在極度不安全,可神經妹,靜閑和尚,禿子都不見了蹤影,我必須要找到他們,他們三個我最不擔心的便是靜閑和尚,畢竟人家真身在那呢,惹毛了他搖身一變變成個大龍出來,簡直是橫掃天下。

房間里白紗的窗帘不時的跟著窗外的風飛舞著,此時的我真想好好洗個澡,這一身的血味簡直讓人太難受了。我坐在床上不停的摳著上的血痂,我突然有些害怕出去,害怕剛剛那種失去視覺的感覺,可我必須要出去,禿子和神經妹一定不能出事。

站起身,我拿著變小的蛇牙又從新走了出去,當我拉開房門的一霎那,我驚呆了,眼前的走廊亮如白晝,布滿的熙熙攘攘的人,無數個警察正站在走廊的盡頭挨個房門的打開檢查,警察身後跟著禿子神經妹,兩人正一臉焦急跟著警察說著什麼,而靜閑和尚此刻卻不在他們之中。

我一看神經妹和禿子沒有事頓時很開心,大聲喊道:禿子,你丫去那了?老子這一晚就找你去了。

誰知我大聲喊完之後,眼前的人卻沒有一絲反應,禿子依然和警察在說著什麼,神經妹則若有所思的向我這邊看了過來,可看了半天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搖了搖頭繼續跟在禿子身邊。

草,老子說話你們沒聽見呀?我有些生氣的大聲喊道。

可他們依然連理都不理我,我真的生氣了,幾步走到禿子身邊上去就推了一把,可接下來的一幕更加令我震驚,只見我的手臂此刻竟然透過了禿子的身體。

怎麼回事?我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又一次推向了禿子,可無論我怎麼推,我的手始終都穿過禿子的身體。

不可能的,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已經死了,此刻變成了鬼魂,要麼就是禿子他們死了。

神經妹,對神經妹有陰陽眼,如果我死了那麼神經妹應該能看到我。

我走到神經妹面前,一雙手不停的在神經妹的眼前擺著,可無論我怎麼擺動神經妹都看不見。

我努力的大聲喊著他們的名字,可就是沒人搭理我。

我有種要瘋了的感覺,這他媽算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沒死呀,為什麼他們看不到我?

我緊張的不知該幹什麼好,突然感覺後脊一陣冰涼,我一轉頭,走廊的盡頭一個女人的背影飄飄忽忽的走下樓去。

我幾步跑到走廊口,但此刻的走廊已經鬼影皆無。

我回到禿子和神經妹身邊,他們一直在說著什麼,可我卻一點也聽不見,只能默默的跟著他們身邊。

警察們一間又一間的房屋搜查著什麼,禿子和神經妹緊著的看著警察們的動作,轉眼他們搜到了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也就是我剛剛出來的房間。

領頭的警察我認識,正是那個叫華哥的頭,只見他向後退了幾步,猛地一腳把門踹開,接著幾個小警察一擁而上擠進了房間。

走廊上禿子和神經妹一臉焦急的伸著頭向里看著,那華哥進去後立刻大喊著什麼,緊接著神經妹和禿子一陣風般的跑進了房間。

此時門口被堵的嚴嚴實實,我站在走廊也是一臉好奇,是什麼讓他們如此激動呢?要知道我才剛剛從這個房間里出來,我什麼都沒發現,他們緊張什麼?

出於好奇,我擠進了門伸著頭向里看去,可接下來不禁讓我渾身一震,因為這屋子確實不同尋常,床邊坐著一個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這一刻我好似受到天大的打擊一般,癱軟在地。

天哪,既然床邊的人是我,那麼現在的我就是個靈魂,我死了?我死了嗎?我怎麼死的?無數個疑問帶著不甘不停的問著自己。

可卻沒人給我答案,屋子沒門一陣搔動,禿子抱著渾身是血的我紅著眼睛跑了出來,一陣風一般的向樓下跑去。

我呆坐在走廊里,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以前總是豪言壯語的說自己不怕死,可如今呢?如今自己真的變成了鬼。

不對呀?謝必安不是給我查過了嗎?我死後應該是沒有魂魄的呀,可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牆壁,看著手指竟然透過了牆壁,我肯定了自己現在肯定是靈體,但謝必安曾經說的:我死後什麼都不會留下,連魂魄都沒有。

難道說:現在的我還沒死?我突然想到,有些人暈倒或者受傷之後,意識會跑出體外,這個時候的他算不上了靈體,更不算是鬼魂,只是本人的一縷魄,說白了就是一縷意識罷了。

糟了,禿子把我的身體抱哪去了?我得趕緊追過去,魄要是離身體遠了久了就會慢慢消失,這樣即使我能醒將來也就是一白痴了。

我站起身,順著禿子跑走的方向便追了過去,丫的,想把老子變成白痴?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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