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挑四

我迅速離開了天台的邊上,不停的打量著四周,整個天台沒有任何遮擋物,按理說我已經喝過了酒,本應該看到那些髒東西的,可眼前的天台我所見之處卻空空如也。

雖然我跟鬼打交道的時間很長,但到如今我依然處於被動的狀態,如果鬼不出現,我只有拿著羅盤才能勉強找出它的方向。

眼前的情況就是這樣,這幫鬼明顯就是不想和我面對面的單打獨鬥,我急的臉上汗都冒了出來,卻只能幹瞪著眼慢慢的等著。

天台上慢慢的起了一片薄薄的霧氣,我不在四處亂走而是盤腿坐在了天台的正中央,一陣陣的霧氣從面前飄過,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霧氣里的漂浮的水珠輕輕的停留在我細小的汗毛之上。

慢慢的,霧氣開始瀰漫起來,眼前一米外的景色我都看不見了,冷哼一聲,我對著霧氣說道:雕蟲小技,每次見鬼都要起霧,你們以為這是拍電影嗎?能不能痛快點,要打就打要斗就斗,你說你們這是幹啥呀。

霧氣中傳來一聲嘆息,接著就是一個女聲在輕輕的哼著歌曲。

我聽不清她唱的是什麼,只是覺得這歌很好聽,從歌聲中我好似看到了一幅畫面,一個安穩又幸福的小家,女主人此刻正坐在嬰兒床邊,一頭烏黑的頭髮長長的垂下,一臉母性的光輝不停逗弄著眼前白嫩嫩的小寶貝。

剛想到這,就覺得自己突然化為一道白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了嬰兒床里,床邊坐著那位慈祥的女性,那女人很漂亮,漂亮的有些不真實,我想站起來,卻發現腿腳無力,手也不大好使,這時我有些急了,不對呀,我怎麼莫名其妙的成了幻覺中的嬰兒了?我大聲對著眼前的女人喊道:放我回去,這算什麼?咱們有本事面對面的斗一下。

可張開嘴發出的竟然是斷斷續續的啊啊聲。

眼前的女人依然微笑的看著我,可當我看到她眼睛的時候,我卻再也不能淡定了,剛剛還溫柔的眼神此刻竟然突然變的冰冷,嘴角溫暖的笑容也變成了詭異的笑。

女人死死瞪著我,伸出了一雙白的嚇人的雙手慢慢的掐上了我的脖子,我拚命的掙扎,可眼前這女人死死的掐著我就是不肯放手,慢慢的我看到眼前女人的眼睛裡開始向外流血,溫熱有些發鹹的鮮血滴了我一臉,此時的我跟嬰兒一樣軟弱,即使使勁掙扎也就是不停的扭了幾下罷了。

女人是嘴角鼻孔耳朵眼睛,都開始向外流血,突然一個眼球掉了下來,接著另一個眼球也跟著掉了下來,可女人依然詭異的笑著,脖子一陣疼痛,我感覺自己脖子的骨頭都要斷了的時候,突然胸口發出一道白光,女人嚇的一收手,我整個人又化作一道光飛回了自己的身子。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身體四周已經被白霧給圍的嚴嚴實實,伸出自己的手,放到眼前才能勉強看到。

四周的歌聲從我飛回體內的一霎那便沒有了。

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剛剛的幻覺如此真實,不禁讓我懷疑,如果沒有這玉佩我會不會真的就被女鬼給掐死。

四周一片寂靜,濃霧中似乎有絲絲冷風吹得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此刻的我不敢站起身,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摔落樓底,粉身碎骨。

可總這麼坐著也不是個事啊?只怕沒被鬼殺死,也要被這寒氣凍死了。我摘下玉佩,握在手裡心裡默念著鎮魂咒,這鎮魂咒我從來沒念過,此刻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使,但是在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了。

剛剛念完咒語,手裡的玉佩就配合著咒語發出了閃閃的光芒。光芒不大,但身前幾米之內的濃霧卻消失殆盡,我心裡一喜,暗道:沒想到我這隻老瞎貓還真碰到了胖死耗子了。

這鎮魂咒配合這玉佩,還真能驅散這迷霧。向著能看清的地方走了兩步,迷霧瞬間又圍了過來。

這次迷霧來得似乎更加兇猛,濃得就像眼前貼了兩張白紙一樣,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嘻嘻的笑聲,和嗚嗚的哭聲。

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不停地圍繞在我的周圍。我有些急躁的握著玉佩四處亂砸,卻只能捲起身邊厚重的迷霧。啪!不知哪個死鬼又重重拍了我的後背一下,我猛然轉過頭,眼前依舊只剩下厚厚的迷霧,啪的又一下,一陣嘻嘻的奸笑,從我身後又飄遠了。

此刻的我已經快要被逼瘋了,就像是一隻被蚊子不停騷擾的獅子一樣,空有一身餘力卻無處下手,第一次跟鬼打架,打得這麼窩囊!

我迫使自己靜下心來,腦袋裡不停地翻轉著瞎爺爺曾經給我講的那些故事,突然我想起了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法寶「童子尿」。

說起來真他媽可笑!我一半大小夥子竟然還有童子尿。

匆忙解開褲子,越他媽著急卻越尿不出來,我不停嘗試各種方法使自己尿出來,可依然毫無尿意,我真的氣壞了,身邊如果有把剪刀,我真恨不得對著它一剪子剪下去。

正在我變著法地求小弟弟給力的時候,眼前的濃霧忽然一陣劇烈的波動,面對面的突然出現一張青紫的大臉,這張臉上掛著的笑容讓我想起剛剛幻覺里的女鬼,媽呀一聲著實嚇了我一大跳,小弟弟在這關鍵時刻,突然很給力的幹活了,青紫大臉上的表情突然開始扭曲異常,接著一陣黑霧自眼前升起,迷霧也瞬間散開。

天台又恢複了一片清明,能看見的感覺真好,如果能夠著,我此刻都想狠狠地親我的小弟弟,太他媽給力了。

剛剛提好褲子,天台的四個角就飄扶起了四個鬼影,其中有兩個我認識,很漂亮的那個就是剛剛在我幻覺里出現的那個女人。

相隔不遠站著的那個男的,正是之前上中年女護士身的那個傢伙。另外兩個,一個是一身綠衣服的老頭,還有一個卻像電視里走出的紅孩兒一樣,是個穿著肚兜的小娃娃,他們四個的表情都不一樣。幻覺女鬼又恢複到了一臉充滿母性般的笑容,男鬼則有些氣憤地看著我,綠衣老頭垂著雙手,皺巴巴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最怪異的要屬紅衣小孩,叼著大拇指一臉天真,彷彿像來看戲一樣,我看了看四周,心裡暗道:一對四?我真他媽夠背的。

先甭說能不能打過,單看這四個傢伙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我心裡默念了三聲黃尖尖,揮舞著玉佩,對著離我最近的男鬼跑去。男鬼負手而立,胸有成竹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五米,四米,兩米我一個急剎車,堪堪穩住了前進的身形,我說著男鬼怎麼如此自信,原來他根本沒站在天台上,而是在距離天台天台一米以左右的地方凌空漂浮著。

後背一冷,我頭也沒回地揮著玉佩向後打去,轉過頭時,只見一道紅影瞬間飄到了離我幾米的地方,我額頭上的冷汗唰地就流了下來。幾隻鬼配合的挺默契呀?

耳邊又想起嚶嚶的歌聲,我知道這幻覺女鬼又開始做法了,我拚命的提醒自己,千萬別聽她的歌,雖然她的歌聲依然那麼吸引人。

我突然無力的笑了笑,此時的我就像被狼群圍在中間的羔羊一般。被搞的手忙腳亂。

紅衣小孩不停地圍著我轉著圈,時不時的上來給我一下,而那男鬼也站在我身邊不遠處,應該是在等待最佳時機,好給我致命一擊。

此時的四個鬼,只有那老頭至今未動,垂著手,一臉漠然地站在那裡,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是我感覺,今晚最厲害的應該就屬這位老頭了。這並不是憑經驗,而是電視里都這麼演,高手永遠都是最後出手。

我屏住心神,不去管圍在我身邊亂轉的紅衣小鬼,而是奔著男鬼跑去,男鬼一抬手,一道猶如實質的黑霧向我噴來,我抬手用玉佩擋了一下,揮著常二爺仙骨的右手狠狠地掏在了他的胸前,男鬼急忙一躲,半個肩膀被我打得粉碎,男鬼憤怒的大叫,瞪起血紅的眼睛,張開嘴竟然向我咬了過來。我向後仰著,抬起腳想一腳蹬在他身上,誰成想,丫到底是個鬼魂,我的腳直接透過了他的身體。

失去平衡的我,狠狠的一個屁墩摔倒在了地上,紅衣小鬼看準了時機,一把像我的胸口掏來,此時玉佩正被我的左手攥著,可謂是胸門大開,小鬼這一下要是打實了,弄不好就把我的心臟從體內拽出來了,我急忙向一邊一滾,左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男鬼竟然已經悄悄接近了我,我這就地一滾正好滾到了他的身邊,這丫狠狠一口咬在了我的左臂上,我掙了兩次都沒能掙脫,只好用右手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腦袋上。伴隨著男鬼一聲慘叫,左臂的衣服連著我的肉皮竟然被他咬了個透心涼。

鮮血順著胳膊一直流到手背,順著骨節,滴答滴答的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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