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逼供

上車前,爸爸不停的在耳邊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有爸爸在,記得進去後什麼都不要說,爸爸會救你的。

坐在警車上,看著爸爸捂著胳膊站在窗外,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爸爸並不是不夠勇敢,而是他不想再讓這個家增添負擔。

警車響著刺耳的警鈴,緩緩的開走了,爸爸一直站在車外微笑的看著我,那表情是那麼的自信,彷彿好似我去春遊一般。

車子越開越遠,我坐在車子里,心裡不停的上下翻滾著,渾身也跟著顫抖,低下頭,手上戴著一副閃亮的手銬,手上也沾滿了已經乾涸的鮮血。

我很喜歡自己的手,我的手不像一般男人的手又短又粗,我的手跟我的皮膚比起來相對來說比較細膩,手指也比較長,不過看著上面乾涸的血跡,我忍不住不停的扣著。

一邊扣著血跡,一邊在想,我怎麼辦?年少的衝動過後都會變得不安,我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我內心緊張的鬥爭著,我開始暗暗祈禱希望黃毛浩哥別死,假如他真的死了,那麼等待我的也許也是一聲槍響。

車子駛入了警察局,我被從車上押了下來,經過長長的走廊,我被帶進了一個小黑屋裡。

坐在了冰冷的椅子上,我的雙腳被死死的拷在了椅子腿上,隨後伴隨著一聲關門聲,整個屋子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黑暗帶給我無盡的壓力,心裡不停的掙扎著,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可每次掙扎厲害的時候,心裡總會響起一句話:進去後什麼都不要說,爸爸會救你的。

此刻爸爸就是我的心裡後盾,是我唯一可以寄託的希望,我決定要聽爸爸的,什麼都不說。

門被再次打開,走進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男的比較黑,女的戴了副眼鏡。

兩人進屋後,打開了我對面桌子上的檯燈,黑臉的男子咳了一聲問道:姓名?

我抬起頭看了那黑臉男一眼,沒說話。

過了一會,黑臉男又大了點聲音喊道:問你呢,姓名?

我依然傻傻的看著他沒有答話。

這黑臉男有些火了,只見他一拍桌子大聲咆哮道: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再問你最後一遍,姓名?

我想我此刻一定很艮,依然仰著頭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黑臉男明顯的怒了,對邊上的女的使了個眼神,那女的一聲不吭起身向外走去,臨近我身邊的時候用憐憫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咣當一聲,鐵門合上了,黑臉男從桌子後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幾步走到我的面前,嘿嘿一笑說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告訴你,這個審訊室審訊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還沒有不開口的。

聽著,別抱著僥倖的心裡,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我幫你爭取寬大處理,否則哼哼,我不介意活動一下筋骨。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黑臉男,扯著嘴角笑了笑依然沒說話。

啪,厚重的文件夾實實在在的呼到了我的臉上,鼻子被打的酸酸的,眼淚差點就流出眼眶了,腦袋被打的向旁邊一歪,我慢慢的挪正腦袋,依然盯著眼前的黑臉男看著。

啪啪啪,不知道我挨了多少下,每次我腦袋都歪向一旁又挪了回來,依然用平靜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黑臉男。

黑臉男把文件夾放到了一邊,揉著手腕嘿嘿笑道:你小子嘴挺硬哈,有點意思,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我也嘿嘿的笑了,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黑臉男說道:你能不能打死我?

黑臉男拍了兩下手說道:哈哈,還好會說話,要不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你這句話問過我的人還真不少,不過最後他們都說了,我實話告訴你,我不能打死你,但我可以叫你比死都難受。

說完黑臉男從新撿起了文件夾,慢慢的把文件夾放到了我的胸口上,對著我的心口處就是狠狠的一拳打了過來,我只覺得胸口一悶,喉頭一甜,腦袋嗡一下子,眼前的檯燈光線瞬間變成了一圈圈的光暈。

過了幾十秒,或者幾分鐘,我才猛咳了幾聲,喘出了這口氣。

黑臉男一陣冷笑說道:有意思,有段日子沒遇見你這樣的賤骨頭了,閑的我啤酒肚都出來了,今天正好拿你練練手,別那麼快就說哈,我可想好好玩玩。

話音一落,這黑臉男便把文件夾放在了辦公桌上,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根膠皮棍子出來。

這膠皮棍子我見過,老舅以前在礦保衛科的時候就有這麼一根,我小時候還經常擺弄玩來著,老舅說過,這膠皮棍子打人死疼還打不出傷,可謂是嚴刑逼供的有力武器。

黑臉男走到我身邊,彎下腰湊近到我面前賤笑的看著我,一根膠皮棍不停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說道:小夥子,開胃的點心已經過去了,現在咱來點正餐。

我平靜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黑臉說了一句,麻煩一下,請把你的黑臉挪開,爺不喜歡煤塊。

黑臉男站直了腰,冷笑一聲說道:十下,你如果堅持過了十下咱就換下一個項目,一定要挺住哦,別掃了我的興。

啪,黑臉男用盡全力狠狠的一棍子抽在了我的肩膀上,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整個臂膀彷彿被生生扯斷了一般,我險些沒叫出聲來,額頭上的汗立馬就跑了出來。

我咬著牙喊道:一。

啪,另一個肩膀又挨了一棍子,我從來不知道疼痛還能疊加,我死死咬著的牙床此時都滲出了血絲,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挺過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臉男,我依然沒有叫出聲只不過又喊了一聲:二。

當我喊道十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濕透了,我不知道我這對胳膊以後還能不能用了,我現在只想拿著刀把兩個胳膊切掉,也許那樣也比現在好受的多。

強烈的疼痛讓我的指甲已經插進了手心的肉里,偏偏我無論怎麼分散,這疼痛還依然不離我的左右。

黑臉男明顯有些累了,也微微的喘了起來,只見他轉身走到辦公桌後拿起了掛在一邊的毛巾擦了擦臉,從兜里摸出了一包煙,拿出兩根放進嘴裡一起點燃了之後,遞了一根給我。

我忍著疼伸手接過了煙,放到嘴裡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里的尼古丁多少幫我緩解了點疼痛。

這黑臉男搬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對面,深吸了一口煙說道:小夥子,我有點欣賞你了,很少有人能挺過我這十棍子,沒想到你歲數不大,還挺有毅力的,看來將來要是再會做點人,一定能混的不賴。

我扯著嘴角牽強的笑了笑,一口一口的默默吸著煙。

黑臉男又繼續說道:你說你也夠背的,捅誰不好?非要捅我們領導的外甥,你今天要是捅的別人,就算進來了,也吃不了這麼大的虧,呆上幾天,家裡拿點錢你也就出去了,可你倒好,把那個小畜生給捅了,上面特別交代一定要對你照顧照顧。

你也想開點,這事跟我沒關係,要怪就怪我上面的人,我要是不賣力的話,明天就有人賣力整我了,都是為了一口飯,我也有我的難處呀。

再有,你想不受罪也不是不行,怎麼回事就怎麼說,回頭我把筆錄對你有利的地方著重寫寫,把你送看守所呆幾天,你也少遭罪,我也盡了責任,不是挺好的嘛,其實你這事也沒啥大不了的,頂大天我給你當個中間人,跟上面好好說說,呆個幾天就出來了,你看你小小年紀的,以後路還長著呢,何必在這死扛著呀。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心想道:丫這點計謀爺早在電視劇里看爛了,給一巴掌在賞個甜棗吃,我一感動把來龍去脈一說,拿著筆錄我就可以等待判刑了,你丫又破獲了個案件。

算盤打的不錯,可惜小爺不是傻子,這時候說的越少,等上庭的時候證據就越缺乏,爸爸就算幫我打官司也好打。

看著眼前的黑臉男,我笑了笑,扯著嘴角說道:我休息夠了。

黑臉男明顯沒想到我竟然軟硬不吃,氣憤的一把扔掉了煙頭站起來指著我說道:你呀你,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哈,下一場戲你可不一定能承受的了,說著黑臉男打開了我的腳銬,又打開一隻手銬把我拖到了牆邊,一把鎖在了牆邊的暖氣管子上。

我詫異的看著黑臉男,不知道他又有什麼新花樣。

黑臉男打開鐵門走了出去,不一會的功夫就回來了,進了屋黑臉男來到了我的對面,對我說道:小夥子,別扛著了,你扛不住的。

我嘿嘿一笑,依然那麼平靜的看著他。

黑臉男從身後掏出了一根和膠皮棍一般大小的棍子拿到我的眼前,當棍子離我還有幾毫米的距離時,突然從棍子前段出現了一絲漂亮的電流,噼里啪啦的響著。

我臉上的汗毛立刻便豎了起來。

小夥子,這東西你沒試過吧,二十萬伏,一觸你身上便會出現兩個燒焦的黑點,現在說還趕趟,別逼我把這東西觸你身上。

我看著眼前冒著絲絲藍光的電棍,心裡有了片刻動搖,但緊接著就被爸爸的那句話給壓了下去,我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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