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潛規則

突如其來的一陣發冷,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我急忙回過頭看了一眼擦肩而過的青年,卻見他的腳根本就沒沾地,就那麼飄著走的。

那青年也回過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絕對夠是上陰毒二字。

哎呀我去,我對著那青年罵了一句,小爺還沒他媽瞪你呢,你他媽到瞪上小爺了,在這太平日子過久了吧?告訴你,小爺既然能看到你,就他媽能整死你,別跟小爺瞪眼扒皮的,小爺滅你也就是鉤鉤手指的事。

那青年對著我輕蔑的一笑,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轉頭飄走了。

我真想追上去一拳給他打飛,但一想到走廊里都是我家親戚,他們又看不到鬼,弄不好還以為我在這耍寶呢,這都是鬧心的時候,我容易挨揍,於是扭過頭走進了廁所。

這廁所可真不咋地,地上到處散落著用過的尿杯和衛生紙,甚至還有點滴瓶子,隨手打開第一個蹲位的門,一陣臭氣襲來,我頓時捂住了鼻子,關上了門。

打開第二個廁所,映入眼帘的是以個破碎了的便盆,我就納悶了,這得是什麼人呀,拉金子?能把便盆都砸漏了。醫院就是醫院,什麼奇葩都能發現,無奈的對著破碎的便盆豎了豎拇指,關上了門。

打開最後一個蹲位的門,裡面還算乾淨,邁步走了進去,關上門脫了褲子蹲了下去,蹲位門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正好蹲著無聊我便一個一個的看了起來,這些小廣告簡直是五花八門,首先是辦證的,再就是治療隱私病的,接著就是什麼辦理貸款之類的等等,讓我感覺有意思的是一則專治各種癔症的廣告,那廣告是這麼寫的:專治各種癔症,本人從業多年,有相當深厚的治療經驗,經常與各路神仙交往,習得一身了不起的本事,主治:小兒嚇著,叫魂,過陰問事,看陰陽宅,操辦紅白喜事,各種邪病例如惡鬼纏身,做噩夢,等等。最後一句特別經典,本人由於廣結善緣,於是預感近期仙緣將至,特在飛升之前大做廣告,希望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能救助更多的患者。聯繫電話:XXXXXXX地址:XXXX火車站前XXX旅店二樓。

看完這段我笑的肚子都疼,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這廣告也敢做,真乃民間的一朵奇葩。

看到最後竟然還有買賣槍支的廣告,我就納悶那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人家都打廣告了,您還滿世界的找犯罪分子呢。

一低頭,眼前蹲位下面的門縫中赫然出現了一雙鞋的影子,我背後的冷汗刷的就下來了,他媽的真是夠背的,蹲個廁所都能見鬼,關鍵是小爺現在還沒擦屁股呢,這鬼趁這時候突然給我來那麼一下,小爺這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沒辦法,我對著門說道:哥們,剛才是小爺太囂張了,我不知道你想怎麼樣,不過不管咋樣咱能不能像個男人,你等我提上褲子,咱們出去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無論誰輸誰贏小爺絕不耍賴,就算是小爺今天點背死在你手裡,小爺也據對沒有半句怨言,你這樣趁我蹲坑的時候跟我斗,有點趁人之危的意思,簡直就是卑鄙無恥。

話音一落,門外就傳來一聲咳嗽,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哎不是?我又沒催你,你還急上了,什麼真刀真槍死去活來的?我在這等你拉完我好打掃衛生呢,一會就下班了,我都沒好意思催你,你還說我卑鄙無恥?

額~你大爺的,這一天竟然讓鬼給我搞糊塗了,原來外面站的打掃衛生的。

伴隨著打掃衛生的大爺用鄙視的眼光目送我出了廁所,我直接感到一頭黑線,這他媽什麼事兒呀,看誰都成鬼了。

剛剛來到手術室門前,四大爺就被推了出來,一群家屬立刻圍了上去,推車的推車,接吊瓶的接吊瓶,推著四大爺就奔著病房走去,主治醫師對著我爸說道:患者的顱內存在淤血,我給做了開顱手術,效果應該很好,不過目前患者還沒度過危險期,這幾天身邊一定不能離人,有什麼情況要及時找大夫。

爸爸點頭一陣說謝謝,主治醫師伸出了右手,爸爸急忙跟主治醫師握了握手,轉身跟著眾人跑回了病房。

由於二青叔的關係,四大爺被安排到了一間單獨的病房,據說這樣的病房都是留給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用的。

我就納悶了,天朝百姓都長著頭和臉,怎麼到用的時候就變成沒頭沒臉的了呢。

病房很乾凈,四大爺躺在病床上,跟前還有一張床,看來是留給陪護家屬用的,安排好四大爺後,眾人便都坐在了床上,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緊接著門打開,二青叔走了進來。

進來後,二青叔先是看了看四大爺,看完後對我爸說道:五哥,剛剛我問了主刀大夫,他說沒事,現在就看啥時候醒了。

爸爸一個勁的點頭說謝謝,二青叔笑呵呵的說道:五哥你跟我說什麼謝謝呀,咱都是自家人。對了,手術完你是不是沒對主刀大夫表示呀?

我爸一本正經的說道:表示啦,我一個勁的對他說謝謝,還跟他握了握手告別呢。

二青聽我爸說完立刻笑了說道:我的五哥呀,一看你就不常上醫院,醫院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做手術,家屬一般都要給主刀大夫包個紅包,這是看我面子,否則沒進手術室之前紅包就得先遞上去。

額~爸爸立刻反應了過來,感情這主刀大夫剛剛對我爸伸手是要接紅包呀。

我爸拍了一下腦門說道:你看看這事鬧的,我咋就沒想到呢。

說著爸爸看向了坐在一邊的四大娘說道:那啥,四嫂,咱是不是得給人家主刀大夫個紅包呀。爸爸的言下之意就是,四嫂我兜里沒錢啦,給紅包你得趕緊掏錢呀。

誰知我四大娘反應更快,對著我爸說道:對對對,是應該給人家包個紅包,老五你快去,趕緊好好感謝人家大夫。

我爸立刻一臉尷尬,心想我去個屁呀,我兜里的錢都墊付藥費了,我拿啥給人家包紅包呀,可二青在場我爸又不好意思直接問我四大娘要錢。

二青看出了爸爸的尷尬,於是笑著說道:不用了五哥,一會出去我帶他們一起吃個飯就行了,我好歹也算個領導,這點面子他們得給。

爸爸尷尬的笑了笑對著二青說道:二青呀,五哥這次來的匆忙實在不好意思了,你這情五哥記下了,下次,下次五哥一定去你那登門拜訪,咱哥倆好好喝點。

二青嘿嘿的笑道:什麼跟什麼呀,五哥你放心吧,誰叫你有我這個弟弟呢,一切包在我身上,今晚我帶他們去吃飯就不安排你了,明天我一定單獨安排你一頓,說完,二青便走出了病房。

大姑一看四大爺已經手術完了,立馬惦記起家裡那些雞鴨鵝狗牛了,站起來就要告辭回家,媽媽也有些生氣,站起來也跟著要走。

四大娘一看這些親戚都要走,立馬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哎!平時都哥哥弟弟的叫著,這一有事了全都躲了。

爸爸一看氣憤不對,立馬站起來說道:沒事,沒事,四嫂我和曉楠留在這。

媽媽死勁的瞪著爸爸,爸爸巧妙的把臉轉到一邊不看媽媽。

我送媽媽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媽媽偷偷給我手裡塞了五十塊錢說道:曉楠呀,你四大娘是出了名的吝嗇,這五十塊錢你留著,萬一她不買飯你和你爸買口吃的,別跟你爸學,那麼實惠,到時候餓死了都沒人管。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你走吧,等我四大爺醒了我就叫我爸回家,實在不行我自己在這照顧幾天。

媽媽看了看我,轉頭上了車。

晚飯果然沒人管,媽媽走了不久,四大娘就說心臟難受,於是曉東哥便扶著四大娘回了家,看情況這一晚上就準備把四大爺交給我們爺兩了。

我和爸爸泡了兩碗速食麵,吃過之後,我問爸爸:爸,咱回家吧,人家根本都沒那咱當回事,咱在這遭這罪幹啥?

爸爸嘆了口起說道:回家?別管你四大娘怎麼對咱,床上躺著的是你親四大爺,是我的親四哥,親哥哥出事了,我個當弟弟為了一口吃的就回家?

曉楠呀,你不知道呀,小時候家裡窮,天天餓著肚子,你四大爺就去別的生產隊偷吃的回來給我,為這事他被人綁在樹上差點沒打死,現在雖然咱家做生意賠了錢,但還沒到吃不上飯的境地不是,親人之間的感情也是需要聯絡的,有事的時候你都不出現,那還叫什麼親人。

坐了一會看到四大爺沒有醒轉的跡象,爸爸跟我分了班,我看前半夜,爸爸看後半夜。

不知道童鞋們有沒有住過醫院,在醫院晚上如果家屬沒地方住,基本上不管哪個房間只要有空床就去對付著睡一夜,外面病房就一張床,爸爸就去了隔壁的大病房,那屋空蕩蕩的有好幾個床位,只有一個床位上有一群年輕人,看來是打架受傷的小混混,爸爸就在那屋找了個空位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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