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沒事找事

一連幾天,我著了魔一樣的上山找鬼,高不點由於受傷在家,作為兄弟的我毅然肩負起了高不點的日常工作,反正一個牛也是趕兩個牛也是放,而且北溝水庫青草茂盛,有水有風景,如果我不去的話真有點對不起這麼個人間仙境。

不過自從那次之後我上山都隨身帶著一把刀,這刀是大姑家的哥哥給的我,平時是一根鋼管,扭開之後拔出來就變成了一把跟三棱軍刺一般的軍刀,刀身長度將近五十厘米,握把上帶著螺紋,跟刀鞘扭在一起赫然就是一把鐵槍,反正放牛也每天提著根棍子,我還不如就拿著這麼個鐵棒子,一旦遇見點啥事我也能發揮一下,弄不好還能帶回來點狼肉吃吃。

一早上,我騎著馬,牽著兩頭牛,向著北溝走去,脖子上的玉佩貼著肉皮,涼絲絲的讓人心安。一早上我就喝了一口白酒,身上也裝了一小瓶留著一旦有個用處啥的,免得酒勁一過自己抓瞎。

我身上也帶著個兜子,不過不像高不點那樣帶的都是食材。

我的兜子里倒更像個軍火庫,除了必備的口糧和水之外裝的有,鞭炮,火藥槍(自製的那種,打不了子彈只能放空槍),火藥,打火機,鑽天猴(小時候應該都玩過吧,一點燃嗖的一聲飛上天的那種)一沓符紙,一小瓶白酒,一把銅錢劍。

偶爾我也會帶著毛筆,閑來無事的時候好多畫兩張符。

我一直靠著玉佩總歸不是個事,一旦哪天玉佩不幹活了,我不是就得擎等著死呀。

這些天小翠偶爾會陪我來放牛,不過她心裡總是像裝了好多事一樣,偶爾會坐在哪裡發愣半天,我隱約猜出可能跟她爸爸有關係,可這種事又不能問,問了好像我不相信她似的,這些天雖然在一起,但我們還是一直保持著距離,連拉手都是很少發生的事。

心裡想著心事,瘦馬搖搖晃晃的帶著我就來到了北溝水庫旁,翻身下馬把兩隻牛的韁繩盤在牛角上,兩隻牛就低著頭吃著草慢慢的走遠了。

關於瘦馬我可不敢在散放開了,於是找了一片未被它們糟蹋的地方,在地上釘了個橛子,用長長的繩子把瘦馬栓在了柱子上,這樣這根繩子的直徑範圍就夠這瘦馬吃一天的了。

安排好瘦馬之後,我又在瘦馬的周圍做了個小機關,其實就是用自製的火藥槍擺在地上,槍口處插上一隻鑽天猴,再擺放幾個鞭炮,然後在火藥槍的扳機上繫上一根魚線,圍著瘦馬吃草範圍的外圍繞上一圈,如果有狼來的話只要一靠近絆動魚線,火藥槍就會響,槍口噴出的火會點燃鑽天猴,這樣遠處的我就能看到這邊有情況,而跟前的幾個鞭炮也會一起響起來,鞭炮的響聲和火藥的味道能讓這些狼不敢輕易的靠前,這段時間足夠我跑回來的了,而兩隻牛更不必擔心,這兩隻牛都是三歲左右的壯年,而且又沒栓,這幾隻狼就是餓瘋了也不敢打這兩隻牛的主意。

做好這一切,我收拾收拾背包,檢查了一下物品,就順著水庫邊向北面走去,這幾天我已經查看了東南西三面了,今天再把北面查完明天我就準備換地方放牛了,同時再找找線索或者新的鬼,我總覺得那會血降的人還沒離開這裡,他一定有什麼陰謀,雖然這幾天沒聽說有老鼠傷人的事,不過常在山上勞作的人還會偶爾看到紅著眼睛的大老鼠的。

一路走著,這座山根本就沒有路,我穿行在茂密的草叢中,草里不停會撲稜稜的飛出只野雞野鴨之類的大鳥,嚇的你一個哆嗦。

我的目的地是前面山頭的那片黑松林,只要檢查過了黑松林之後,北面就沒什麼可看的了。

鋪天蓋地的各種昆蟲鋪面而來,時不時的還會遇見一條趴在地上的小蛇,不過我都是很友好的繞開它們,草太密,我拔出刀來左右劈砍著,腳下磕磕絆絆的,一不小心就是一個跟頭,大約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我終於來到了黑松林的邊緣,一有樹林,草便生長不起來了,因為樹木會遮擋陽光和吸收營養。

我一下癱軟在了地上,蓬鬆的松針把身下鋪的軟軟的,幾隻灰鼠子在樹枝上蹦來蹦去,唧唧的叫著,彷彿是對我的闖入進行著抗議。

我微笑的用手指裝成槍的樣子對著蹦蹦噠噠的小傢伙做了個開槍的動作,嘴裡還跟著說了聲:啪。

小傢伙蹲在樹枝上左右看了看,對著我呲了呲牙,扭著屁股一溜煙跑了。

我哈哈的笑了幾聲,忽然覺得做人好累,看看這些動物每天快樂的生活。

看來聰明並非是件好事,因為你越聰明你需要想的事就越多,越單純才越幸福。

休息了十幾分鐘,爬了起來拍打一下粘在身上的枯枝爛葉,回頭看了一眼水庫邊上低頭吃著草的牛馬,轉身鑽進了黑松林里。

不得不說,那時候的生態環境遠遠好於現在,雖然那時候已經開始了污染和亂砍亂伐,不過還是比不過今天,黑松林里到處可見一抱多粗的大樹,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向林子里,到處都是光柱和光點,給然一種進入迷宮般的感覺,我盡量的放慢腳步,使自己平心靜氣慢慢的在這片林子里漫無目的的走著,樹上不時的會傳出啄木鳥梆梆梆給患者做手術的聲音。

黑松林的地上長著各種各樣你認識或者不認識的蘑菇,我就這麼一路走著看著,權當做來旅遊了。

一個上午,我轉了大半個林子,除了兜子里多了幾個猴頭蘑菇外什麼也沒發現,這讓我有些失去信心了,畢竟鬼這東西不是蒼蠅一追一大群。

坐在鬆軟的地上休息了一會,不禁暗暗的笑著自己,前一段時間還不停的躲著這些東西,現在卻來了興緻到處找鬼抓,人呀,真的個複雜到極致的東西。

喝了幾口水,吃了一張大煎餅,起身又向另一半林子走去。

另一半林子比較密,大片的圓棗子和野葡萄的藤蔓順著一顆顆參天大樹向高處爬著,繁茂的枝葉擋住了本來就透不進來多少的陽光,地上有些潮濕,有的地方黏黏的直粘腳,走在上面的感覺像踩了新鮮的牛屎一樣,讓你不停的想找個乾爽的地方清理一下鞋底。

正走著,忽然我看見前方好像有人,難道是采蘑菇的?

我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可前面的人連回頭都沒回頭向著山頭的方向不停的走著。

我急忙追了上去,可無論我走的多快,那人始終就在我前面距離始終不遠,但也追不上。

我心裡納悶到,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的話應該知道後面有人為什麼不回頭看看呢?

如果是鬼的話,那麼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對著前方喊道:哎,叫你呢,我迷路了,你能告訴我這是那嗎?

前面的人聽見我的喊聲明顯停下了,可還是沒有回頭,忽然向右一轉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把手伸進包里死死的抓住了銅錢劍,慢慢的向前方靠近著。

走到那人消失的地方,我仔細查看了一番,卻沒看出什麼異樣,絕對不可能是眼花,因為那麼大個人我不可能看不見,但就算他是鬼的話,這又沒有墳他能躲哪去呢?

我在周圍不停的找著,右面再走個十幾米就出了黑松林了,我慢慢的走到林邊,我勒個去,好高的懸崖,我探著頭向下看著,這懸崖大約得有四五十米深,底下是一條小溪,溪水流動發出嘩嘩的聲音。

我看著眼前的懸崖暗想道,哪去了呢?不管是人是鬼,他不可能在我眼前消失呀。

就在這時突然我覺得後背很冷,一股熟悉的感覺充斥心頭,糟了,這傢伙在我身後。

剛想到這,就試著有人從身後大力的一推,我一個跟頭就從崖上摔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一瞬間我猛然回過頭,一張冷冷的臉出現在了我身後,我敢保證我絕對不認識他,不過他看我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冷,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我雙手拚命的四處抓著,滾下去大約六七米左右,一株蒿草救了我的命,我死死的抓住這一株蒿草,雙腳努力的蹬著身邊的岩石,抬頭向上看去,已經不見了那推我下來的人。

這他媽算什麼事,一個不小心差點丟了命,我回頭看了一眼下面的距離,我敢保證我現在如果一鬆手,管保屍骨無存。

我一點點試著向上爬著,不斷鬆動的岩石噼里啪啦的滾到崖下。

費儘力氣向上爬了幾米,再往上就沒有著力點了,而眼前卻出現個小洞,這小洞的洞口長滿了雜草,而且角度極其隱蔽,我相信如果在下面看肯定看不到這還有個洞。

我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爬到小洞的洞口處,一陣陣涼風順著洞口吹了出來,說明這洞還有別的出口,否則洞里不會通風。

這小洞也就一個人粗細,我脫下背包能勉強鑽進去,蹲在洞口邊上,我顫抖著拿出一根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抬起頭觀看著該如何向上爬,崖尖是個整塊的大石頭,光禿禿的伸出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如果沒有繩子,這幾米的距離將是我無可攀登的。

剛才這一摔雖然沒傷到筋骨,卻也多處劃傷,剛剛還好些,此時休息過來的我感覺到身上的劃傷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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