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殺生的報應

小兄弟,最近可好呀?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邊,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多麼親切的聲音,那個曾經陪伴我一路走來的聲音,那個許多年前把我帶入靈異世界的聲音。

我扭頭看了看天空,仰著脖子怕一低頭眼淚掉下來,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我不想在接觸那些事了嗎?

嘻嘻嘻,咱家臉皮厚,想小恩人了來看看不行呀。

嘿!你小子還長脾氣了,咱家來看你是你的造化,咱家要是晚些天來的話你咋死的都不知道。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死有什麼可怕的,我寧願死都不想再這麼痛下去,瞎爺爺走了,糾糾離開了我,常二爺給我留個胎記一樣的仙骨也撒手就走,等有一天你也走了的時候我會瘋掉的,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呢。

呦呦呦,想當年我小恩人虎頭虎腦的那叫個有朝氣,你看看你現在,怎麼越長越回去了呢。

我嘆了口氣坐在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鬆開了手裡的韁繩讓牛兒自由吃草,看了看身邊已經佝僂的高不點說道:尖尖你這麼不打招呼就上他身對他沒啥害處吧。

沒事,咱家有把握,這小子最近時運低我才能上身的,要是平時你們這幫半大小子我可上不去身。

胡翠花和胡五郎還好吧?我看著遠方問道。

好著呢,我這次就是為這事來的,下月十六我大姐和五郎要結婚,他們想請你去呢,據說到時候東北五家仙會來不少,正好你藉機會認識認識,以後就算我們不在你身邊,誰要找你麻煩也得端量端量自己的斤兩。

呵呵,好呀,他們兩個結婚那才是神仙伴侶呢,幫我恭喜他們吧,婚禮我就不去了,你知道我不想在見到我不該見到的任何東西。

黃尖尖老半天沒說話,過了一陣說道:小恩人,按理說生死有命,我不應該過多的干涉,但你最近一定遇見麻煩了,而且麻煩還不小,剛剛我來的時候,你頭頂黑霧繚繞,最近是不是遇見什麼事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尖尖,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爸爸媽媽之外,只有你和姥姥是我最親近的人了,而面對他們我有些話根本不敢說也不能說,但你不一樣,你是唯一知道我全部的人,我這幾天真的遇見點麻煩,不過我不想深入,只要不害我,我就做個路人甲吧,尖尖你應該知道,從我學了這門手藝開始,我過過幾天開心的日子?每天在人前要裝人,在鬼前要裝鬼,我討厭這樣的日子,我想和別的同齡人一樣開心的玩開心的笑,開心的找個女朋友。

這段時間這村子確實不正常,可這也許是這村子的劫數,我不能管,也不想管,我想好了,以後我不再干涉別人的事,自己活自己的。

黃尖尖悶著頭認真的聽著我說的每一句話,沉默良久,黃尖尖忽然抬起頭說道:我明白了,小兄弟,今日你能和咱家說這麼多咱家心裡清楚,孫道友臨走的時候曾經把你託付給咱家,咱家一定要保你周全,無論什麼時候想起咱家了就叫咱家出來。

恩,我會的,即使這個世界所有的鬼怪我都不想見,卻唯獨你尖尖卻是我最想見的一個。

放心吧,有事我一定會求你的,你也好好修行,別等著我有事的時候你卻啥都不是了。

嘿!你小子看不起誰呀,咱家那可是你親口封的神,比那些修鍊的野仙強多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保護好自己,遇見危險就喊咱家來幫你。

好啦,我上這小子身上的太久了,咱家要打道回府了,這幾天還要給大姐忙活婚禮呢。

哈哈哈,就你這樣的在婚禮上能幹啥呀?端茶倒水的都嫌你老,我打趣黃尖尖說道。

哼,你別小看我,別的我做不了,二拜高堂的時候我可以在上面裝長輩呀,嘿嘿,當初咱家就告訴你,化身成老人是只賺便宜不吃虧的。黃尖尖得意的跟我顯擺著她那副皺吧身體的好處。

我呸,你快走吧,下次來給個預兆,我好給你準備點好吃好喝的。

嘿嘿,還是小兄弟知道咱家的喜好,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話音一落,高不點跟暈倒了一樣,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還好山上土松,這要是油漆馬路的話,高不點非摔出個好歹不可。

我扶著高不點用另一個手掐了兩下仁中,高不點悠悠醒轉,迷迷糊糊的問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突然就睡著了?

我呵呵一笑說道:沒事沒事,你可能是累著了剛剛忽然暈倒了。

高不點哦了一聲,起來伸了伸胳膊腿疑惑的自言自語道:不對呀,我覺得身上怎麼這麼疼呀?

哎,曉南,我剛剛暈倒的時候你是不是公報私仇打我來著?高不點懷疑的問我道。

滾犢子,誰稀罕打你咋地,就你那一身排骨,打你我都嫌扎手。

放了一天的牛,下午兩三點鐘我和高不點各自牽著牛回到了家,栓好牛一進屋就看到大姑父催頭喪氣的坐在炕邊,大姑也一臉愁容的坐在炕里。

看到我進屋後,大姑父勉強樂了一下說道:曉南回來啦,放牛辛苦了哈,難為你了一個城裡孩子跑到這來給大姑父放牛,等過年下了牛犢子賣了,大姑父好好犒勞犒勞你。

我嘿嘿一笑說道: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都是些力所能及的活,再說了我也樂意放牛,天天跟高不點上山玩也挺好的。

對了,早上我看到三爺爺病倒了,到底怎麼樣了?

聽我這麼一問,大姑父嘆了口氣說道:能怎麼樣,大夫說是得了什麼疫,反正是挺嚴重的,還怕傳染,都給隔離了。

是鼠疫吧,我介面說道。

對對對,好像就是叫鼠疫,哎!這老頭也是的,這麼大歲數了還捨不得那點地,這下可好,被耗子給咬了,這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家裡那點錢一巴掌都能數的過來,這老頭也沒有啥余錢,這把住院可怎麼辦呀。

大姑在一旁插嘴道:三叔應該有點錢吧,他以前不是打了幾年的圍子嘛(東北老話打獵叫打圍子),聽說那幾年賣了不少錢,這老頭平時還挺節儉的,不可能沒錢吧。

大姑父扭頭說道:你懂個啥,我這三叔命苦呀,年輕時家裡兄弟姐妹多,他打小就跟著老獵人上山打圍子,一開始給那伙老獵人燒火做飯,後來就跟著一起出去打,那時候肉緊張,可我爹說三叔總能帶回來肉,而且十里八村的屬他最能打。

聽說有一年收皮子的商人在三叔一個人手裡就收走了幾百張黃皮子皮和狐狸皮,最後大傢伙都問他叫張神槍。

話說三叔三十幾歲才結婚,那時候他家裡有的是錢,據說連鎮上供銷社資金周轉不開的時候都去他家借錢。

那時候三叔就已經結婚了,可一直都沒有孩子,於是三叔就帶著三嬸各大醫院的看,到最後也沒看出有什麼毛病,三嬸又賢惠又能幹,三叔每年上山打圍都能賺不少錢,兩口子生活也過的紅紅火火。

記得那年我還小,村裡來了幾個山東逃難來的,其中有一家山東人路上撿了個孩子,由於他們也困難,就準備把孩子送人,三叔一聽頓時樂壞了,既然自己不能生那就抱養一個吧,於是三叔給了那山東人不少錢把孩子留下了,三叔還特意給這孩子起名叫張連宗意思是雖然抱養的但依然連著張家的祖宗。

那孩子到家的時候才幾個月大,由於營養不良長的乾瘦乾瘦的,三叔為了這孩子特意養了幾隻母羊,沒事就給孩子擠羊奶喝,記得我小時候還經常跑去三叔家喝羊奶呢。

沒幾年那小孩便長的白白胖胖煞是喜人,三叔三嬸看著這大胖小子樂的嘴都合不上了,記得那年我十七,那小孩也就十一二歲,那年冬天下了幾場大雪,三叔就忍不住了,拿著槍便上了山,那小孩看著好奇也一個勁的哀求三叔讓三叔帶上他,三叔一直特別慣著這孩子,一看孩子也要去也就答應了,還特意給這孩子帶上了一把老獵槍。

爺倆背著槍就上了山,找了一天連個兔子都沒找著,張連宗走不動了,於是就鬧著要回家,三叔一看也確實沒啥可打的了也就背起槍領著孩子就向家走,可就在下山時,爺倆路過一片墳塋地,離老遠三叔就看到墳尖上趴著一隻雪白的大狐狸,三叔一看頓時來了精神,吩咐孩子在原地等他,端著槍就摸了上去。

越來越近,那狐狸好似沒發現他一樣,老老實實的趴在墳尖上一動不動,離得近了,三叔對著狐狸碰的一槍就打了過去。

槍響後三叔伸著頭一看頓時驚呆了,只見那大白狐狸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抖了抖毛上的雪轉身走了,換了幾個墳頭又趴下了。

三叔頓時來了脾氣,心想道,這狐狸真夠狂的,老子打了半輩子圍了還沒見到這樣的,槍聲都不怕,你不是不跑嗎,看我這一槍不打死你的。

三叔背著槍又摸了上去,這次離的更近了一些,三叔平心靜氣瞄準了後扣動了扳機,砰的又是一聲槍響,待硝煙散去後,三叔真的生氣了,只見那狐狸又沒當回事,慢悠悠的坐了起來晃了晃身上的毛,這次連地方都沒挪動。

三叔這把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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