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姥爺的病

滿懷信心的跟父母說出了我的心事,媽媽聽後詫異的問我為什麼不想上學?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能上的了檯面的理由。

現實就在這樣,有時候你鬱悶的腦袋疼的時候卻發現,一直另你鬱悶的事情在別人看來還沒有所謂的屁事更大。

最終媽媽決定要去學校看看在說,第二天晚上,在我被父母一頓皮帶燉肉後,媽媽一臉嚴肅的強烈要求我上學,而且以後不許頂撞老師和不團結同學。

第三天早上天一亮,我發瘋了一樣拎著書包幾步跑到我家門前的小河,對著天空大聲喊了一下,隨手把自己的錦繡前程丟進了渾濁的河水之中。

等媽媽爸爸跑過來的時候,書包已經隨著河水飄的無影無蹤。

地點:我家門口,我背對著爸爸媽媽坐在門檻上,眼淚無聲的留著,爸爸嘆了口氣拍了拍媽媽的肩膀說道:聽孩子一次吧,我相信曉南有他不想上學的原因。

媽媽氣急的推開爸爸近乎嘶吼的說道:他才多大?不上學幹什麼?難道像我們一樣做一輩子礦工?難道像我們一樣每天累的汗流浹背腰酸腿疼?

我猛的站了起來用無比堅定的眼神看著媽媽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路我自己選擇,哪怕將來我做一名礦工,我也心甘情願。

沒想到兒時的一句話真的成了我人生旅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當媽媽看到我堅韌的眼神時就明白我已經下定決心了,知子莫若母,媽媽知道我只要一門心思決定的事就根本改變不了,用爸爸常說的話就是,曉南認定的路就是撞了南牆頭破血流也不後悔,這小子就是個犟種。

父母終於妥協了,十四歲的深秋,我脫離了校園成為了一名遊手好閒沒有上進心的社會閑散小小小青年。

期待已久的雪終於降臨了,入眼一片皚皚白雪,大地彷彿有了潔癖一般不允許有半個黑點出現在他的身上。

原本處處黑乎乎的礦區只有此時才算露出他唯美的一面,雖然入夜可四周在白雪的映照下到處都散發著微微的亮光。

我坐在姥姥家的門口,四周一片靜悄悄,偶爾一隻老鼠從被白雪覆蓋的草垛里嘩嘩的弄出點動靜,在這黑夜裡顯的特別清晰。

常大碗這時候應該冬眠了吧,我一邊摸著身邊的糾糾一邊問著黃尖尖。

這時候不冬眠,它就成常冰棍兒了。黃尖尖還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摸樣漫不經心的答道。

常大碗,我暨黃尖尖黃糾糾後又一傑作,因為身體有碗口粗細又是常家本家所以天才的我御賜它姓常名大碗。

說起常大碗,這傢伙還真對我不錯,其實我家買這房子的時候很便宜,當時爸爸媽媽一直覺得是有二舅舅的威脅在裡面才賣給我們這麼便宜的。

其實不然,原房主住在這的時候經常睡睡覺便能聽到四處亂響。

本以為家裡鬧耗子,原房主還特意要了幾隻貓,可無論多麼兇狠的貓拿回來沒幾天就會慘死在院子里或者房後面,而響聲卻更加厲害,只有冬天的時候才能平靜些。

後開原房主不太敢住了,正好碰到我父母要買個大點的房子做生意,於是原房主樂呵呵的把房子賣給了我家。

等我家搬去的時候由於一開始搬家鬧鬧哄哄的也沒人注意,搬完家後我父母又出去進豬仔根本沒時間在家,所以一直不知道這房子還犯這毛病。

這事都是黃尖尖告訴我的,上次黃尖尖回來後看到常大碗受傷就問我怎麼回事,我便把常大碗和馬蛇子的鬥爭給尖尖講了一遍,尖尖第二天晚上便找到了馬蛇子盤問了起來。

也不知道黃尖尖使了什麼手段,據說最後請出了糾糾馬蛇子才跟尖尖溝通了起來。

其實這伙馬蛇子和常大碗一直都在一起修鍊,主要是常大碗有一次受傷脫節被這伙馬蛇子給救了,之後常大碗就一直在這附近晃悠,而馬蛇子也在這修鍊,兩個傢伙都有些靈智,馬蛇子每天晚上都出來抓些昆蟲食些露水,也吸收些傳說中的日夜精華,常大碗更是個吃貨,把這附近的耗子都給抓絕了。

本來兩個物種在這生活的好好的,可偏偏有人在這蓋上了房子,這下可惹火了這伙馬蛇子,可它們畢竟有了靈性,知道如果鬧出人命的話它們也不好過,所以它們決定要嚇唬走占它家園的人類。

就這樣,它們每天晚上都在房頂窗邊弄出些聲響,主人養的貓它們就當宵夜給生生撕了。

沒多久那家人家終於忍不住搬走了,誰知道那家人剛走我家就搬了進來,由於人多所以它們一開始都沒敢出來,直到那天父母不在,院子里卻忽如其來的有了很重的陰氣,馬蛇子出來打探情況卻碰上了我。

要說蛇和馬蛇子這類東西最討厭被人看到,因為他們被人看到一次就要脫一層皮,要是夏天也就罷了,這大深秋的被我看到了,它們再想脫皮就有些困難了。

馬蛇子懷恨在心,非要讓我知道點厲害,於是便約了常大碗一起偷偷襲擊我。

正巧那晚我抱著糾糾躺在倉房的房蓋上,馬蛇子認為這是個好機會,於是便像常大碗發出了信號。

可誰知常大碗卻突然反了性子,不但自己不咬我還不叫馬蛇子咬我,馬蛇子以為常大碗不想破戒害怕了呢,便試圖讓常大碗讓開,誰知道常大碗不但不讓還高昂著蛇頭火了起來。

這馬蛇子也來了氣,心想好呀你個臭長蟲,老子救你命的恩情都不如一個占你老窩的人來的重要,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能救你也能殺你,於是便發生了那一場大戰。

經過黃尖尖的溝通,馬蛇子知道我乃是常大碗的祖宗輩人物,於是急忙帶著一家老小搬到了山的另一邊遠遠的躲了起來,不過冬眠之前回來過一次和黃糾糾在院子里好個瘋,直到天黑才刷刷的爬走了。

而糾糾再那次被黃尖尖嚇唬後,瞬間在尖尖面前變成了一副乖寶寶的摸樣,此時的糾糾已經小半大了,可尖尖一叫它立刻晃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跑到尖尖身邊,恨的我真想照著它那肥屁股狠狠的踹上一腳。

黃尖尖嘆了口氣說道:曉南我今晚一走又要過段日子能回來,你小子可別死了。

我哈哈笑道,要死早就死了,你個老黃皮子好好修鍊才是,現在修鍊到了關口了,沒有胡翠花給你護法萬一被什麼不長眼的東西打擾了,你這老黃皮子可就真玩完了。

黃尖尖照著我腦袋就來了一下說道:越來越完犢子了,你說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找你討封呢。

我捂著腦袋嘿嘿跳開笑罵道,趕緊滾吧,地上涼一會你該放屁了。

黃尖尖站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曉南,你姥爺可能時日無多了,多陪陪他吧,說完一陣黃煙飛過,黃尖尖便沒了蹤影。

看著黃尖尖一陣黃煙飄走後,我摸了摸糾糾的腦袋嘆了口氣想道:是呀,姥爺從來沒有生過病,看來這次真的挺嚴重的。

前幾天正當我拎著豬食餵豬的時候,舅舅來到我家說,我姥爺有病了,由於他們都上班希望我去住幾天,白天家裡也有個人照應著兩個老人。

就這樣我背著黃尖尖的箱子,牽著黃糾糾來到了姥爺家,姥爺外表看不出得了病,還是那樣一天悠閑的坐在炕上沒事看看京劇和我下下象棋,除了天冷不出去曬太陽外其他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

可我知道,姥爺因為前一段時間血壓高已經跌倒了一次,像姥爺這麼大歲數的人跌倒是很危險的。

我緊了緊身上的小棉襖,在外面站這麼久已經感覺到冷了,跺了跺腳我轉身準備回屋,可就這時糾糾卻對著門嗚嗚的發出了低吼。

這段時間我帶著糾糾夜裡出來噓噓的時候偶爾見到孤魂野鬼什麼的,糾糾都是這樣,前身伏地嘴裡發出嗚嗚的低吼。

可面前的我姥爺家呀,怎麼可能有髒東西?

糟了難道是尖尖一走就有東西作怪?因為要送尖尖走,所以我喝了酒,這會兒酒勁沒過,有什麼髒東西我一定能看見。

我悄悄的牽著身邊的糾糾慢慢的退到了不遠處的柵欄後,貓著腰向著屋裡看著。

恍恍惚惚的看到一個黑影在外屋地迷茫的走著,越看越讓我心驚,這人影怎麼這麼像我姥爺呢?

一陣微風吹過,房門吱吱嘎嘎的開了,借著雪光一看眼前的正是我姥爺。

只見他迷迷茫茫的在屋子裡亂轉,雙手不自覺的伸在了身前。

我剛想走近姥爺身邊,姥姥卻在房間里大喊道:你怎麼了?說話呀?你怎麼了?曉南,曉南你快來呀,曉南……

聽到姥姥的呼喊,茫然轉悠的姥爺忽然想起什麼一樣,接著一道光唰的一下沒了蹤影,我急忙幾步追進屋裡,卻聽見姥爺咳嗽兩聲說道:喊啥喊啥?我又沒死,剛剛做了個夢而已。

姥姥嚇的在一邊不停的喘氣,這時姥爺看著我問道,曉南你幹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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