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不想上學

胡翠花和胡五郎走了,走的時候胡翠花對我說,我大舅舅以後的日子也恐怕不多了,被惡鬼纏了這麼久身上的陽氣已經沒的七七八八了,不過這都是命,看面相我大舅舅就不是長命之人。

對於胡翠花的話,我半信半疑,大舅舅被惡鬼纏死我信,但命該如此我可不信,也許這胡翠花就是為了給胡五郎洗脫罪名才這麼說的。

黃尖尖的老窩由於被大蛇給佔了,我便讓它先住在我的衣服箱子里,一進屋黃糾糾呲著牙便像黃尖尖沖了過去。

黃尖尖嘻嘻的笑道:哪來這麼個狗東西?

暈,注意用詞,它叫黃糾糾跟你一個姓。

看著呲著牙的黃糾糾,黃尖尖微笑的蹲下了身子,忽然脖子向前一伸,猛地張大了嘴做出了個標準的撕咬動作,兩顆尖牙像殭屍一樣爆出口外。

黃糾糾可能從來沒見過這麼嚇人的東西,頓時嗷的一聲鑽到了我的背後嗚嗚的不敢再出來了。

黃尖尖拍著手嘻嘻的笑了笑滿意的一屁股坐到了箱子蓋上。

已經下半夜快三點了,我踏實的躺在床上,一身的酸疼。

又撿了條命,我暗自的慶幸著,眼睛瞄向一邊的黃尖尖,只見它還是一身黑漆漆的小棉襖笑眯眯的坐在那看著我。

你看啥?你不休息我還要睡覺呢,明天要上學了,我這精神咋上課呀?

小兄弟,那條蛇怎麼傷的?黃尖尖悠然的問道。

哦,是這樣,我把那天大壁虎和大蛇火拚的事情跟黃尖尖講了一遍。

黃尖尖聽過後,撓著頭歪著脖子想了一會說道:看來那不是什麼大壁虎。

不是壁虎?那是什麼?鱷魚?我疑惑的問道。

呵呵,你呀,見識太少,那東西咱們這有很多,不過能長成那麼大的卻很少。

這東西叫馬蛇子,按道理說這馬蛇子還是蛇的親戚,常家的骨頭很容易脫節,一旦脫節了常家一般都是一死了之。

而這馬蛇子卻是蛇的救命大夫,據說常家骨頭如果脫節了,馬蛇子爬上去撒泡尿蛇骨就能接上。

有這種事?那為何這大蛇要和他的私人醫生斗的你死我活的?

黃尖尖想了想說道:你得了我二哥的仙骨,這大蛇看來是幫你的,這伙馬蛇子應該要做什麼對你或者你家不利的事,大蛇才出來與其打鬥的,這樣吧,明晚我找這幫馬蛇子問問,看看這幫走路都磨雞雞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當媽媽喊我起床的時候,我真想給自己一棒子好繼續睡下去,可沒辦法已經好幾天沒上學了,功課落下了不少,如果再不上學我老媽一定不會同意的。

不停的鼓勵自己爬了起來,脖子疼的要命,媽媽看出我脖子不敢動,以為我睡落枕了也沒在意。

吃早飯的時候,我看大舅舅那蠟黃的臉色心裡不由的嘆了口氣。

背起書包跟依依不捨的黃糾糾道了聲再見,我踏上了去學校的漫漫長路。

深秋的早晨,路邊的草葉上一層薄薄的霜花,入目一片枯黃,遠處的山上一片一片的楓葉紅的跟一團團火一樣,給這個凄涼的秋天增添著燦爛的色彩。

踩在乾枯的樹葉上,腳底軟軟的配合著沙沙的聲音,另整個人都精神爽朗。

登上一節一節的樓梯,一排矮趴趴的平房出現在眼底,一中,小爺回來了。

進入教室,鬧哄哄的教室一瞬間靜止了下來,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向我看來,我邁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卻發現座位已經有了一個書包。

這時付老悶也走進了教室,抬頭一看是我話都沒說,冷冰冰的推開了擋住過道的我,氣呼呼坐在了她的座位上。

我撓了撓頭猶豫了半天說道:我的位子還在這嗎?

付老悶頭也沒抬,也沒搭理我,還是後面的趙姐忍不住了,指了指最後面的一個破桌子說道:曉南,老師說等你來就讓你坐那,你的座位已經被新轉來的一個同學給佔了。

我四處看了看,我目光掃過的地方所有人都一瞬間低下頭,我目光停留在手雷和小七身上,他們也都故意不看我,這種氣氛讓我很火光,但又能怎麼樣?全班同學沒有一個願意搭理你的,你又何必自找沒趣?

我苦笑了一下,拎著書包來到了班級最後一排的破桌子後,一屁股坐在了座位里,椅子不滿的發出悲憤的嘎吱聲,不理會這破桌子爛椅子,我拿出了書本開始溫習起了功課。

第一節課,我們偉大的苗老師出現在了班級,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最後的我,苗老師陰陽怪氣的說道:呦,這不是我們的王曉南同學嘛,怎麼著?恭喜大病初癒唄。

我一聽這話就來氣,你丫這不是找茬嗎?我有病休息幾天怎麼了?至於一進來就跟我玩川劇變臉嗎。

我慢慢的站了起來嘿嘿的笑道,多謝老師關心,學生已無大礙,正在刻苦學習中,苗老師您如果沒別的事就請退下吧。

班裡的學生一陣哄堂大笑,苗老師的臉也掛不住了,指著我說道:聽著,我不管你家在這地方怎麼怎麼能耐怎麼怎麼霸道,告訴你這次期中考試你要是考不好就從我的班滾蛋。

我也來了脾氣霍的站了起來指著苗老師說道:姓苗的,我滾不滾蛋你說的不算吧?我怎麼得罪你了?休息幾天來上學就這麼對我?

苗老師聽我說完氣的手都哆嗦,大聲喊著,王曉南你給我出去站著去,今天不許上課,出去站一天,我讓你看看到底是誰說的算。

我苦笑了一下,從容的走出了教室,但我卻沒有站在外面,而是穿過操場向對面的山上走去。

清涼的微風透過枯黃的青草輕輕的吹著我凌亂的頭髮,孤獨的坐在山尖上的大石頭上,看著遠處的青山和腳下成片的墳包,我忽然有些累。

為什麼?我為什麼總是不被人理解?

為什麼救胡五郎的小女孩要死?

為什麼瞎爺爺要死?

為什麼黃尖尖要死?

為什麼常二爺要死?

他們是壞人嗎?不是,可為什麼他們都要死?這不公平,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卻處處遭人刁難?

我坐在山頂的石頭上發著呆,掏出剛剛買的一包煙,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一陣恍惚的感覺麻痹著大腦,尼古丁的作用讓我放鬆的躺在大石頭上,仰面朝天眯著眼睛看著天空的太陽,我的心裡莫名的難過。

忽然很討厭再上學,忽然不想再看見這個中學的任何一人。

真希望時間就此停止,我永遠靜靜的躺在這仰望藍天。

正當我享受陽光享受清凈的時候,一聲南哥把我喚回了現實,不用看,一聽這半男半女還伴有大舌頭的聲音就知道是趙姐。

我頭也沒回的說道:你來做什麼?你逃課小心老苗扒了你的皮。

趙姐呼哧氣喘的走到我身邊一屁股坐到了大石頭邊上,一邊喘一邊說道:你怎麼跑這來了?讓我好找,老苗回家了,後面兩節課都沒啥主要的,我就出來找你了。

找我做什麼?我現在是萬人煩,跟我走近了小心回去班裡沒人搭理你,我揶揄的說道。

哎,南哥我想了幾天,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那就是個誤會,你要真是個玻璃的話,我這麼貌美的你都不要,卻找呂明那個犢子?這不符合常理嘛。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使勁坐直了身子,用色色的眼神看著趙姐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找你?

趙姐看著我的眼神渾身一個哆嗦,粉白的臉頓時綠了。

趙姐小心的站了起來說道:不是吧,你不能對不起我對你的信任呀。

我哈哈一陣大笑照著趙姐的屁股踢了一腳罵道:瞅你那損樣吧,我跟你說,我只對女生感興趣。

趙姐的臉終於變成了正常顏色,我都懷疑丫是不是變色龍托生的,這臉變的,顏色真正。

趙姐美滋滋的說道:我就說嘛,我的眼光不會錯的,南哥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咱班人都在背後講究你,說你是個玻璃,說你就喜歡禍害男生。

可我就是不信,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

滾犢子,有你拍馬屁拍這麼明顯的嗎?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笑罵著眼前的趙姐。

我兩靜靜的坐了一會,我對趙姐說道:我不想念了。

趙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發現我不是開玩笑才問道:為什麼?就因為班裡人對你的誤會?

嗯,也許吧,主要是我覺得讀書沒意思,我不想我最美好的時光都浪費在眼前這昏暗的教室和古板的書本之上,我指著眼前低矮的平房一本正經的說著。

趙姐低著頭想了半天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念了,可我怕回家一說父母打我。

我咬了咬牙說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趙姐一臉崇拜的看著我說道:哎呀,南哥還會念詩呢。

死一邊去,你不覺得這首詩正適合我此刻的心情嗎?我鄙夷的看著趙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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