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委屈

我扭過頭狠狠的瞪著我爸,一使勁推開了抱著我的媽媽紅著眼睛吼道:來呀,我是你親兒子,你不相信我你相信個外人,好好好,你不是要打死我嗎?來呀,打呀,打死更好,就當你沒我這孩子。

我爸氣的渾身發抖腮幫子由於咬牙咬的一顫一顫的動著,只見他轉身進屋,拿出一根繩子。

我媽又急忙跑過去抱著我爸哭著說,老王你幹啥呀?巴掌撇子的打兩下就得了唄,你這是幹啥呀。

起開,說著一把推開我媽,幾步來到我身邊,我還是紅著眼睛看著他,在我眼裡面前這個人已經不在是我的爸爸,而是來要我命的妖魔鬼怪,算了,死就死,反正我沒偷,將來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我相信我爸一定比死了更難受。

我爸走過來扯過我的手,幾下把我綁了起來,連推帶踹的給我弄到倉庫里,幾下便把我吊了起來,拿起身邊一節膠皮水管指著我氣呼呼的說,曉南,我從小就慣著你,無論你做什麼,我從來都不捨得打你一下,誰知道你越來越不像話了,說,老隋的表是不是你偷的?

我咬著牙看著我爸就是一聲不吭,倉庫門被我爸反鎖上了,我媽急的在外面一個勁的喊著,曉南跟你爸認個錯吧,是不是你拿的不要緊,你爸就是想讓你認個錯。

我吊在半空中吃力的喊道:媽,你別管,打死我拉倒,我沒錯幹嘛要認錯。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我爸,只見他紅著眼睛掄起膠皮水管噼里啪啦的抽了起來。

說實話,當時膠皮管子抽在身上真的很疼,但跟心理的疼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我滿腦袋裡想的都是,完了,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麼可留戀的了,連最疼我的爸爸都不在相信我了,我活著還有意義嗎?

咣的一聲,倉庫門被重物砸開,三舅、四舅,跑了進來,一個抱住我爸,一個解開我。

繩子被解開後,我只覺著眼前一黑,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看見很多人,兩個死去的奶奶、瞎爺爺、禿子、黃尖尖、胡翠花、常二爺,他們一個一個經過我的身邊,大聲的笑罵我,小偷,王曉南竟然做小偷。

我拚命的解釋,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沒偷東西。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他們還是一直在我眼前笑話我,慢慢的開始往我臉上吐口水,我不停的跟他們解釋,可誰都不聽我的。最後是爸爸那紅著的眼睛和冷冷的臉,爸爸一邊靠近我一邊說:曉南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在是我的兒子了。

聽完這句話,我的心一陣抽搐的疼痛,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忽然很想跟我爸爸說,我錯了,可是越想說的時候卻愣是說不出話來。

我拚命的掙扎,最後睜開了眼睛。

摸摸濕乎乎的臉,原來是黃糾糾趴在床上舔的,我看了看四周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身上一陣陣的疼痛傳來,額頭上冒出了汗,我呲牙咧嘴的脫掉衣服一看,身上一條一條的淤青,一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隱約聽到廚房傳來舅舅的聲音:姐夫,不是我說你,打孩子有你這麼打的嗎?你知不知道這樣能把孩子打壞?你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不要啦?再說了,你不要俺們還要呢,你要是不樂意養就放我那去。

我爸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聲不吭的沒說話。

媽媽的腳步聲在我房門邊上傳來,我急忙又躺回了床上。

媽媽輕輕的走了進來,關上了門坐到了床邊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我知道你醒了。

我沒起來也沒答應,接著躺在床上。

媽媽又嘆了口氣說道:曉南呀,其實我和你爸爸都相信你沒偷東西,因為是我們把你養大,咱家又不缺你錢花,你沒理由偷他一塊破表。

聽媽媽這麼一說,我頓時感到萬分委屈,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我拚命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媽媽接著說道:你爸爸以前從來不捨得打你一下,可今天你真的把他惹火了。

你知道嗎?你爸爸為了咱們這個家為了你,放棄了安逸的工作想做點生意,將來你長大了有了媳婦我們也好給你打下點家底。

最近忙著廠子的生產建設,你爸爸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你就生病的時候他更是一點都沒休息的看著你。

別看你爸爸從來不管你,但在他心裡他的兒子永遠是最好的,今天本來你爸也不能相信你偷東西,可你呢?覺得自己長大了是嗎?跟你爸對著干,你這樣會讓你爸爸覺得他老了,連兒子都不尊重他了,這樣比拿刀殺了他都讓他難受,所以他才這麼狠的打了你。

我一聲沒吭,腦袋裡反覆出現了爸爸從小到大對我的好,是呀,他是我的爸爸,他管我也是為我好,可我呢?卻和他對著干,雖熱我的被冤枉的,可那也不是我對爸爸喊的理由。

想到這我忽然覺得自己真的錯了,可錯歸錯但我心裡還是生氣,因為爸爸今天打的實在是太狠了,當時的表情真的像殺了我也不解氣的樣子。

晚飯我沒出去,一直躲在床上,身邊的黃糾糾像個二貨一樣睡的香甜,看著身邊無憂無慮的小狗,我真的很想變成一隻和它一樣的小狗,每天無憂無慮的做個快樂的小二貨。

大約7點左右,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我躺在床上聽到爸爸打開門,老半天說道:隋哥來了,孩子被我打的夠嗆,可俺家曉南可能真的沒偷你的手錶,這樣吧,如果你硬要說是我家曉南偷的,我給你三百塊錢這事就翻過去了。

誰知老隋卻說道:小王呀,你大哥對不起你呀,這表找到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的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積壓了一肚子的委屈忽然找到了發泄點,我一高從床上跳了起來,下地抓起床邊的一把剪子就沖了出去。

打開門,門口是老隋那張我看著就噁心的臉,我拎著剪子二話不說上去就捅。

我爸上來一把就抱住了我,我像個瘋子一樣一邊大哭,一邊使勁的掙脫著罵道:你個老逼養的還敢來我家?我今天什麼樣你看到了嗎?老子差點被你冤枉死你知道嗎?老子殺了你,老子要殺了你。

媽媽聽到爭吵聲也急忙跑了出來,我爸連拖帶撈的把我弄進了房間,只聽我媽冷冷的說道:找到了就好,要不以後傳出去我家曉南落下個小偷的名聲,你讓這孩子以後怎麼辦?

老隋也知道這次確實把我折騰的不輕,所以一直點頭賠禮道歉。

我媽說道:你趕緊走吧,以後家裡丟東西仔細找好了在問別人,今天曉南差點被他爸給打死,這麼小的孩子已經夠委屈的了,你也別給他添堵了。

爸爸把我抱進屋子裡,我發泄般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在像那次一樣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那種感覺能讓你把心裡所有的事都通過眼淚和喊聲表達出來。

當我哭的筋疲力盡的時候,我抬起頭看到爸爸站在我的對面悄悄的擦著眼淚,我的心忽然很疼,我抽泣著對爸爸說:爸,我錯了,我不該跟你對著干。

我爸一把抱住我,也大聲的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摸著我的腦袋說:好兒子,是爸爸的錯,爸爸錯怪你了,我兒子永遠是好樣的,我兒子永遠不會做小偷。

直到現在我就記得爸爸哭過那一次,從那以後,就連爺爺去世我都沒見過爸爸掉眼淚。

天空中月亮露出一絲彎彎的月牙,我躺在倉庫的房頂,懷裡是已經睡的沉沉的黃糾糾。

我不停的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干吧男到底是誰?他應該認識瞎爺爺並知道他的玉佩傳給了我,黃尖尖到底怎麼樣了?它醒來如果知道常二爺死了一定會更加傷心吧。

干吧男一定還會來找我的,他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我的玉佩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手。

如果他在來我該怎麼辦?

想著這些問題,我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我是那種直來直去的人,如果面對面大幹一場反而令我開心,可這種天天提放著人過日子我真的挺討厭的。

辛普申。趙姐曾經說過,真正的敵人不在你對面,而在你的後面。

我討厭這種被人盯著卻無處發力的感覺,這讓我很不安全。

深秋的夜晚有些涼,懷裡的糾糾撅著屁股使勁往我的懷裡拱著。

正當我躺在房頂用有限的腦細胞使勁思考的時候,一陣嘶嘶聲傳了過來。

熟悉的聲音讓我猛的坐起了身子,眼睛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一對,兩對,三對,無數對綠點在老隋家的房脊上閃爍著。

透過朦朧的月光我看見了他們其中的一個。

大壁虎?遠處的綠點正是我那天在院子里看到的大壁虎,只見他們三三兩兩的趴在老隋家房脊上嘶嘶的吐著舌頭。

它們在做什麼?我大氣不敢出的悄悄看著眼前的一排大壁虎,這幫東西生撕癩蛤蟆的場景直到現在都讓我不寒而慄。

正在我屏住呼吸盯著他們的時候,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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