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必死

我們幾個就在校門的拐角處,一邊聊著天一邊抽著煙,幾個人一起聊天打屁時間果然過去的很快,校園裡傳來了放學的鈴聲,而常峰和呂明還是沒有回來。

手雷有些忍不住了,只見他不住的走來走去煩躁的撓著頭說道:南哥小七咱們回去找找吧,這兩個兄弟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心裡也有些擔心的想到真不會出什麼事吧。這樣吧趙姐和小七就先走吧,手雷跟我去找去。

小七急忙擺手說道:剛剛還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這一會的功夫你兩就準備把我扔下呀,我跟你們一起,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兄弟呀。趙姐也挺了挺胸膛說道:對都是兄弟,要去就一起去。

我無聲的拍了拍趙姐的肩膀帶頭鑽回了黑漆漆的墳塋地。

我走在前面,身後是手雷小七,走在最後的趙姐。

走著走著就聽趙姐媽呀一聲,我們三個急忙回過頭去,就看見趙姐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樹上眼睛瞪的溜圓,嘴裡啊啊的半天愣神說不出半句話。

順著趙姐的眼神望去赫然看見對面樹上兩個綠瑩瑩的圓點,陰森森的看著我們一行四人。

我瞪著眼睛看向那顆大樹,身後傳來手雷顫抖的聲音問道:南哥,樹上是啥?真他媽慎人。

我也納悶呢,要是鬼的話我應該能看見身形呀,可就這麼兩個綠點到底是什麼呢?

我擺了擺手說道:手雷跟我去看看,小七和趙姐留在原地有什麼情況就大聲喊。

說著我帶著手雷慢慢向不遠的那棵樹走去,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墳,到處是墓碑,我兩小心翼翼的恐怕無意中在驚醒了哪個熟睡的傢伙。

要說人其實挺怪的,剛剛一起喝酒的時候身邊也都是墳,可卻沒有一個人害怕,這一會卻看哪都覺得恐怖。

我和手雷慢慢的靠近那棵大樹,樹上的兩個綠點也死死的盯著我們,就在我快要走到大樹附近的時候忽然撲稜稜一聲,樹上飛起了個大鳥,我拍了拍胸脯罵道:操原來是只夜貓子(貓頭鷹),嚇死爺了。話音剛落,卻聽見手雷嗷的一嗓子喊道:誰?

聽到手雷這聲喊,我也嚇的一個激靈轉過身罵道:喊你妹呀喊,人嚇人會死人呀。

手雷顫抖著指著不遠處一座孤墳說道:南哥,那有個人。

順著手雷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個人影跪在那裡低著頭。

此刻我也覺得頭皮發麻,按理說我也見過不少鬼怪了,連黑白無常這樣的大角色我都看見過,應該有些抵抗力,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這些東西我還是會頭皮發麻,手腳顫抖。

很久以後我問過一位有德行的法師,法師是這麼跟我說的,你怕動物園裡的老虎嗎?

我笑著搖搖頭說道:怕啥,它又咬不到我。法師也笑了笑說道:如果老虎和你相遇在野外呢?

廢話,嚇也嚇死我了。

法師笑了笑說道:這就是問題的根源,你知道黑白無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害你,所以你不害怕,可這野鬼可不管那麼多。

我哆嗦著一步一步靠近跪著的黑影,手雷緊緊的抓著我的肩膀伸個頭向前看著。

挪了半天我兩也就挪了幾米的距離,這時卻聽手雷大聲罵道:操,我他媽以為是鬼呢,常峰你他媽嚇唬你大爺我呢?哎呀我去?被識破了還不裝不知聲?老子踢死你。說著就要向前走去。

其實剛剛我就看出這跪著的人應該是常峰,無論從身形還是衣著都能看的出來。

可我卻不能讓手雷上去,因為這太不對勁了。

先說常峰就算再無聊也不可能這麼晚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第二我剛剛仔細的看了身邊的環境,發現這正是剛開始我們喝酒的地方,而高峰跪著的墓碑卻正是他踹了一腳的墓碑。

我不知道高峰到底是丟魂了還是被附身了,所以我可不能貿然讓手雷上去。

手雷火了,站在後面大罵:高峰你媽逼的,跟爺玩深沉呢?趕緊滾過來,呂明哪去了?別他媽鬧了,都放學了,趕緊回家。

高峰好像有點反應,只見他兩個肩膀抖的厲害,這時候我離他已經不足三步遠,已經清楚的看到他腦袋上粘的樹葉。

就在我準備再次靠前一步的時候,忽然高峰轉過了頭。

媽呀,一聲尖叫,身後的手雷閉上眼睛一把摟住我,確實,當我看到高峰轉過頭的臉孔時心裡也嚇的一咯噔。

常峰的五官已經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了起來,怎麼形容呢?就好比狗不理包子一樣,皮薄餡大十八個摺。

常峰迴頭看著我和手雷,肩膀不停的抖動著,他好像在使勁的扭曲掙扎一樣,又好似有千萬隻手在拚命撕扯他一樣,忽然他抬起一隻手,拚命的向遠處揮著,嘴裡模糊不清的喊著,陡,陡,開陡吖。

手雷還是沒敢抬起頭,死命的摟著我,把頭拚命的埋在我的衣服上,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常峰一直擺著手,我終於明白,這小子是讓我們走,讓我們走的遠遠的。

當時的現場我的腦袋真的想不了那麼多,我拉起手雷就奔著來時的路跑著,可忽然感覺手裡拉著的手雷好似千斤墜一樣,無論我使了多大的力氣,丫就是原地不動。

我扭過頭喊道:快跑呀。

話一出口我卻愣住了,手雷低著頭,身體有規律的搖晃著,這種感覺怎麼像農村跳大神上身的那一瞬間呢?我剛覺得不對勁便使勁的掙脫。

手雷死死的攥住我的手,無論我怎麼掙扎他就是不鬆開,慢慢的他的頭抬了起來,我屏住呼吸看著他,他的臉並沒有像常峰那樣變的扭曲,而是慘白泛青。

手雷沙啞的笑了半天,嘴角使勁的咧開,表情詭異的要命,我使勁的掙脫著,可他就是不鬆手,對著我嘎嘎的笑著說道:哪去呀?你要去哪?嘿嘿嘿,我還沒走呢,你們誰也別想走。

掙扎了半天,我真的怒了,你丫的,這要不是考慮手雷,我早大炮子(拳頭)輪你臉上了,給臉不要臉的傢伙。

忽然我另一隻手觸碰到胸前,我一把抓下掛在胸口的壓口錢,丫的,折騰這麼久,我都忘了我是瞎爺爺的徒弟了,我差點忘記我是個陰陽先生。

我拿起手裡的壓口錢對著手雷的頭頂就拍了下去。

意料中的慘叫沒有聽到,這玩應跟沒反應一樣,繼續抓著我,嘴咧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使勁的拍著他,一下兩下三下,可這壓口錢對他好像沒啥用處一樣,這下我真慌了,要說我一直對我的壓口錢很有信心,哪想到今天這傢伙竟然不如一根燒火棍有用。

附身在手雷身上東西終於也笑夠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這一下是斷了我的後路了,本來一開始我就想叫出黃尖尖來幫忙的,可自尊作怪,始終覺得自己應該鍛煉一下,以前靠瞎爺爺,瞎爺爺走了再靠黃尖尖,這樣下去我有什麼用?可沒想到這一猶豫竟然沒有機會叫黃尖尖出來了。

我被手雷死死的掐住了脖子,兩隻手無力的拍打著手雷,我就覺得脖子好似要斷了一樣,本來和我一般高的手雷,竟然慢慢把我舉離了地面,我無力的掙扎著,眼睛感覺要漲出眼眶。

手雷還是嘿嘿的傻笑著,兩個眼睛已經看不出眼仁的位置,眼睛裡一片黑色,好似宇宙黑洞一樣,我吊在他的手上,覺得自己很輕很輕,慢慢的好似要飛進他的眼睛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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