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詐屍

我睡的正香的時候,朦朦朧朧的就聽見身邊有人說話。

我半睜著眼睛一看,原來是便宜大舅回來了,只見他慌慌張張的說道:媽,完了,老胡家的姑娘詐屍了。

我姥姥一聽詫異的說道:真的?這可咋辦?這五經半夜的咋出這事?

我大舅舅說道:唉呀媽呀太嚇人了,現在還沒起來呢。不過我看快了,幾個大小夥子抬了個石磨盤壓她身上了,不過看來還是壓不大住,大夥正想辦法呢,小妹他們叫我回來告訴你一聲,今晚上無論外面啥聲音都別出去,你這身體本來就不好,出去也白搭。

我姥姥答應一聲,疑惑的問道:好好的咋就詐屍了呢?

大舅舅說:我也不知道呀,當時我們都在靈棚外面打撲克守夜,靈棚裡面就坐著老胡頭。

一開始還沒啥事,可十點多鐘就聽見老胡頭嗷的一聲從靈棚里鑽了出來大聲喊道:活了,小梅活過來了。

要說是別人喊的:我們肯定不能相信,可這是死者的父親呀。眾人一聽就急忙鑽進靈棚,就看見這胡曉梅一個勁的吹著遮臉紙。

眾人一看這那是活了呀,這不是要起屍嘛。

胡曉梅的媽媽跪在靈棚前就哭了起來,大聲罵這胡曉梅不孝,早早的走了不說,死了還弄出這事來嚇唬父老鄉親。

可那胡曉梅哪裡聽得到她媽媽的話,一使勁就把這遮面紙給吹落了地上,接著身體就開始往起起。

眾人嚇的都跑出了靈棚,主持事的也懵了,急忙叫了幾個壯小夥子搬了個石磨壓在了胡曉梅的身上,雖然胡曉梅家裡人不怎麼樂意,可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那石磨咋說也有五六百斤,四個大小夥子咧咧吧吧的抬進了靈棚,可壓在那胡曉梅身上感覺還是夠嗆能壓的住。

那胡曉梅一起身,那石磨就一顫。

我看這樣下去,一會弄不好就能把那石磨給推掉。

我姥姥嘆了口氣說道:這老胡家平時為人不錯,咋就攤上這事了呢。

我在被窩裡一聽說詐屍了就來了興緻。

要說這詐屍,孫瞎子還真給我講過。

其實人活著就一口氣,死了這口氣也就沒了。

可偏偏有些橫死的人,死的時候咽不下這口氣,於是這口氣便鬱結在身體之中。

所謂的詐屍其實就是人死了之後一口怨氣出不來,正趕上這節骨眼,貓或者狗之類的動物從死者的頭上跨過產生了一種特殊的生物電,導致屍體盲目的運動,只要屍體起來了,就會摧毀一切能活動的物體。

而詐屍和粽子的區別就在於詐屍只是小兒科,太陽一出來他就玩完了,而粽子會不由自主的找地方躲避陽光,從而越活越久產生靈智。

這胡曉梅弄不好就是被誰家的死貓爛狗給跨了。

孫瞎子說過,如果貓跨的還能好擺弄些,要是狗給跨了,這屍體會加倍的厲害。

聽著便宜大舅說完,我心裡這個急呀。

其實詐屍這事在有本事的先生手裡是非常好處理的事,最簡單的辦法就跟對付殭屍的終極辦法一樣,一把火燒了屍體,這樣破了煞也破了氣。

不過現在估計不現實,很容易被告成虐屍罪。

再有一個辦法更簡單,孫瞎子說過,人身邊其實有幾樣東西是最辟邪的,第一樣是木梳,第二樣是枕頭,因為這兩樣東西都跟人的腦袋天天接觸,人的頭部也是人陽氣最足的地方。

中國古代的大師們認為,人有七竅,而七竅為靈魂居所,七竅通而魂通,七竅死而魂死。

固有許多邪教儀式也都喜歡把祭祀用的人七竅堵死為的就是防止靈魂逃脫。

而現代科學也證明靈魂存在於腦袋裡,記得有個西方的大鼻子科學家就研究過靈魂。

終結果表明,大腦中的量子物質形成了「靈魂」,當人死亡之後大腦微管的量子信息離開身體進入到宇宙。這西方大鼻子科學家解釋稱:人體瀕死體驗是一種大腦微管量子引力效應。

這些東西都太高深,咱就不多做解釋。

書回正傳,孫瞎子曾經跟我說過,睡覺時用的枕頭其實是人身邊最好的辟邪武器,因為枕頭每天被人枕著,陽氣十足,對付詐屍堪比千斤之物。

只要把枕頭往屍體身上一壓,管報這屍體起不來,等到天一亮陽光一出來,屍體的煞氣自然就破了。

聽我大舅說詐屍的時候,我就想起來去看看,可回頭一想不行呀,我這要起來去看的話我姥姥肯定死活不帶讓的,到時候我可就進退兩難了。

可到底要想啥辦法去呢?

大舅舅跟姥姥交代完就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幫忙去了。我躺在被窩裡想了半天終於拿定了主意。

躺了一會後,我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掀開被褥站了起來就要褪下褲子。

我姥姥急忙大喊,曉南呀,你睡毛楞啦?你這孩子這是叫尿憋著了吧?趕緊清醒清醒,去外屋地(卧室外面在東北統稱「外屋地」)有尿桶快出去尿去。

我半睜著眼睛嘟囔著下了地,來到了卧室外的廚房。

悄悄的翻著碗架柜子找出了我姥爺和爸爸中午喝剩下的半瓶子白酒,捏著鼻子咕咚一口喝了下去,咬著中指剛要念黃尖尖的名字,就看見眼前影影忽忽的出現了黃尖尖那皺巴巴的身影。

這老東西一臉壞笑的努了努嘴嘻嘻說道:小兄弟,小鳥出飛了。

我低頭一看立馬臉色變得比喝了二斤老白乾還紅。

原來剛剛裝過頭了,褲子真褪了下來,這會就顧著著急了,忘了提褲子了,讓這畜生撿了個笑話去。

我急忙轉過身提褲子,就聽見黃尖尖嘻嘻的笑著說道:呦,就你那沒出飛的小鳥,你黃家奶奶我見過的,沒有一筐也有一籃子了,你個小孩牙子還害羞呢。

我回頭瞪了它一眼說道:你啥時候來的?我都沒叫你你咋就來了呢?

黃尖尖說道:還說呢,本來跟著你去看那死人的時候就想告訴你那女人怨氣不小,弄不好要出事。

誰知道無論我怎麼說你就是聽不見。

我想了想,可能是那酒糖含酒量太少,酒勁一過我就看不見也聽不見黃尖尖了。

黃尖尖又說:我怕晚上出事,就一直沒走,你看不見我,我可一直守在你跟前呢。

我撓了撓頭剛想說話,屋裡的姥姥就喊道:曉南呀,尿完趕緊進屋,今晚外面不太平。

我大聲哎了一聲說道:馬上,馬上,肚子有點疼,在這蹲著呢。

轉頭對黃尖尖說道:哎我說,你有辦法讓我姥姥馬上睡著嗎?

黃尖尖一本正經的壓低聲音說道:咋地?你想她睡一晚,還是睡一生?

我當時氣的一臉通紅,強壓著嗓子狠狠的說道:你丫找抽是不?那可是我親姥姥,你就讓她安穩睡一覺就好。

黃尖尖嘻嘻一笑說道:我逗你玩呢,小樣還真當真了。

說完就指了指屋門示意我先走,我幾步進了屋子,姥姥背對著我躺下了,頭也沒回的問道:是不是著涼了?告訴你白天別出去瘋跑你就是不相信,怎麼樣?晚上肚子疼了吧。

我也沒說啥,嗯了一聲躺在了自己的被窩。

我眯著眼睛,看著黃尖尖走到了我姥姥頭上,對我比量著手勢,我看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它的意思,原來是讓我捂住口鼻。

我疑惑的看著它,不知道讓我姥姥睡覺跟我的鼻子嘴有啥關係,我剛剛捂上鼻子和嘴,就見黃尖尖臉憋的通紅,噗的一聲長響,就聽著我姥姥喊了一句,什麼味道?一頭栽倒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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