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巫崑崙 第九十九章 同門

天色灰暗,又沒有月亮,這走來的兩人我們根本就看不清相貌,只有耳中聽到那佝僂著身子的人不停的發出陰測測的刺耳笑聲。

這時候那惡靈控制的乾屍身子一動,又要向著我們撲過來,誰知道佝僂著身子的那人卻是向著它擺了擺手,那乾屍居然聽話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們心中大是奇怪,不知道這奇怪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控制住這兇惡無比的惡靈。

我和徐言在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這時候那人也已經走到了我們身前,我依稀的能看清他的相貌。

只見這人乾瘦無比,佝僂著身子,下巴上的鬍子老長,最為奇怪的是這人居然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珠,在這漆黑的夜晚發出幽幽的綠光,他明明是個大活人,可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冰冷的陰寒氣息,說不出的詭異。

這人身上的氣息讓我吃驚不小,可是等我望向他身邊的那個孩童的時候,更是給嚇了一大跳,只見那小孩從身高上看不過四五歲的年紀,頭上扎了一個朝天辮,高高的翹著,身上極為詭異的穿了一件清朝人才穿的旗服,上身是一件紅色的馬褂。

如果剛才我還能在那老人身上感覺到活人的氣息,可是這個小孩的身上卻是沒有半點的生機,他就像一個死人一般!

「嘎嘎嘎嘎!蓬萊徐言徐師兄,好久不見了。」

這時候那個佝僂著背的老頭望著徐言,發出一陣難聽的笑聲,向徐言打著招呼。

徐言緊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瘦小老頭還有站在他身前的那個奇怪的小孩,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過了半天,這徐言像是猛然驚醒一般,一臉不可置信的用手指著這老頭說道:「是你,你居然沒有死!」

「嘎嘎嘎嘎!我命大,當年被你們師兄弟給聯手打下山崖,沒想到半山腰的松樹給接住了,保住了一條命,今天我是來找你討債來了。」

從這人的話里行間,我聽出來他跟徐言有過一段恩怨,我扭過頭,望著徐言奇怪的問道:「這人是誰?」

聽了我的話,徐言苦笑了一聲,剛要準備回答,誰知道那怪人又嘎嘎的笑了起來,然後將頭轉向我,說道:「道緣小師弟,我可是你的師兄呀。」

一聽這人居然知道我的名號,而且還自稱是我的師兄,我心中更是覺得奇怪,向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老人向著我走了幾步,這時候我們已經離得不遠,我已經能看清楚這人的相貌,只見他一張老臉如同橘皮一般,看上去少說也有七十開外,而且這人不光眼睛是綠色的,居然連下巴上的鬍子也是綠色的!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息。

看到這人的臉,我突然覺得有些熟悉,我肯定自己並沒有見過這人,可是卻隱隱的感覺到他跟我認識的一個人極為的相似,只不過我腦子中一時想不出來那人到底是誰。

「怎麼,不認識我,你師父三榮是我的師伯,我的師父名叫劉陰山,我的名字叫做錢伯宇。」這人看著我陰測測的說道。

聽到他說完,我吃驚的差點跳了起來,劉陰山這人我當然記得,當初在地府裡面被他給騙著吃下了死人肉,到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噁心,而且也因為他,把我害的差點身留地府,我怎麼會忘了他。

劉陰山跟師父是同門,因為爭奪掌門失敗,居然就此走了邪路,修鍊陰毒無比的降頭術,成了一個害人無數,無惡不作的降頭師,是師父親手殺了他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劉陰山居然還會有一個徒弟,也想不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裡碰上他,更加想不到這人居然能夠控制那些惡靈,如果按輩份算,我們真的是同門,我叫他一聲師兄是理所應當的。

「嘿嘿嘿嘿!」

這錢伯宇對著我詭異的笑了起來,然後接著說道:「你師父三榮那雜毛當年害死師父的時候,我就躲在那山神廟的後面,當年我就想著要替師父報仇,可是又打不過那個雜毛,只好忍到了今天,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幸好前幾天師父他老人家帶領著地府羅剎惡鬼重回世間,你們師徒倆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聽到這我心中更是震驚無比,想不到前段時間地府動亂,那劉陰山居然帶領著地府惡鬼跑了出來,想到這我心中一陣焦急,師父受傷失蹤肯定和那劉陰山有關係!

「你們到底把師父怎麼了!」大急之下的我對著這錢伯宇大聲的質問著。

那錢伯宇聽到我的問話,開心的哈哈大笑,半天才止住,說道:「師父他老人家這次在地府出來,可是帶著無數的羅剎惡鬼,本來是要把三榮那老雜毛給挫骨揚灰的,可是卻被他給逃跑了,不過他現在身受重傷,也活不了多久了!」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擔心師父,臉色蒼白,而這錢伯宇卻是依舊放聲大笑,顯得興奮無比。

望著不停大笑的他,我心中氣極,兩眼頓時變得血紅,拿著烏木七星劍就向著他砍了過去。

誰知道我的身子剛剛一動,眼前就是一花,只見那個原本站在錢伯宇身前的小孩卻是一下子閃到了我的跟前。

我仔細的打量了這個小孩一眼,只見他的臉色如同長滿了綠色的銅銹一般,青一塊紫一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卻沒有半點的活氣與神采,這小孩正是錢伯宇養的小鬼。

我聽師父說過,這些陰陽師除了降頭術之外,一生的精力就是將養自己的小鬼,一隻小鬼的養成不知道要殘害多少孩童,而且這小鬼威力奇大,千萬不能小瞧了它們。

望著眼前的小鬼,我不敢大意,決定先下手,舉著劍就向著這小鬼的腦袋上砍了下去。

我這一下先發制人,那小鬼又剛剛衝到我身前,這一下它沒有避開,被我一劍結結實實的給砍在了頭頂。

只聽砰地一聲大響,震得我兩手虎口一陣發麻,可是那小鬼被我一劍劈中,居然連半點事情也沒有,反而發出一竄如同鬼哭一般的咯咯笑聲。

聽著這小鬼的詭異笑聲,我心中不由的一寒,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才想起來,師父說過,這些小鬼在修鍊之初,身體裡面都是被降頭師給灌滿了水銀,所以刀槍不入,簡直如同一個鐵疙瘩一般。

我一劍劈下,這小鬼咯咯的笑了幾聲之後,突然向著我就沖了過來來,張開一雙小手,向著我就抓了過來。

別看這小鬼的個頭不起眼,可是力氣卻大得很,我要是被它給抓住,說不定立馬就被分了屍,所以我嚇得趕緊向後退開幾步,將手伸到懷中,摸出一團自己畫的符紙,一揚手,那些符紙就化成一個個光團,向著這小鬼就飛了過去。

那小鬼雖然刀槍不入,可是似乎極為的害怕我撒出去的符紙,連忙就向後退了開來,可是旁邊的徐言怎麼會給它這個機會,大吼一聲,拿著手中的青玉劍就向著它當頭劈了一下。

眼見手中劍就要劈到那小鬼的腦袋,可是一股勁風卻是在一邊吹來,將徐言的頭髮都吹得微亂。

現在的徐言根本就來不及再去理會那個小鬼,因為向著他攻來的正是那隻被惡靈控制的乾屍。

徐言嚇得趕緊向後退去,同時念動口訣,原本放在他懷中的八卦鏡感覺到了他的呼喚,嗖的一下子在他的胸口飛出,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向著那乾屍就照了過去。

被八卦鏡一下照中,那乾屍發出一聲凄厲慘叫,向著後面急退。

八卦鏡雖然能把那乾屍給逼退,並不能把這些惡靈給滅掉,更何況這八卦鏡極為的耗費法力,徐言今天白天剛剛重傷,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

只見現在那錢伯宇已經坐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詞,我知道他現在肯定是在指揮那隻小鬼。

果然,就在錢伯宇剛剛坐下,那個小鬼又掉轉了頭,向著我直接撲了過來。

小鬼的攻擊速度並不是很快,我都能不怎麼費力的躲開,而且還不時的用手中的烏木七星劍砍到它的身上。

可是這小鬼如同精鋼鐵骨一般,我的劍根本對它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有幾劍砍中它的身子居然還發出來一竄竄的火星。

徐言現在用八卦鏡逼退那乾屍,算是暫時的安全了,可是我現在卻被那隻小鬼給追的狼狽萬分,這傢伙刀槍不如,我的符紙又已經用完了,讓我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對付它。

我躲閃著這小鬼的攻擊,忽然心中一動,想著剛才自己收取王啟年的魂魄的時候那五字破魔決的威力居然能被我灌注到青丘佩當中。

想到這我眼前一亮,五字破魔決剛才能夠在我的控制之下灌注到青丘佩之中,那麼為什麼不用灌注到烏木七星劍中,來增加它的威力!

我一邊躲閃這小鬼瘋狂的攻擊,心中一邊默念五字破魔決,這時候天地間的氣息向著我的身前湧來,然後我就用剛才的辦法,努力地控制這些氣息進入到我的身體,然後向著手中的烏木七星劍瘋狂的灌入。

隨著氣息的不停灌入,只見這烏木七星劍上面用黃銅之精鑲嵌的北斗七星散發出耀眼的黃色光芒,這光芒之中彷彿隱藏著無上威嚴和無邊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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