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巫崑崙 第二十章 巫說

我沒有想到這書上面的文字清遠老和尚居然能夠看懂,而且聽他語氣,這書裡面記載的都是巫咸一族的無上巫術,這讓我不由的好奇心大起,開口問道:「師伯,這巫術厲不厲害?」

那清遠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翻了幾頁,然後合上書,笑著問我:「你知道什麼是巫術嗎?」

他這一問還真的把我給問的愣住了,什麼是巫術?我記得以前看的電影電視還有小說裡面都有對巫術的描寫,不過一提到巫術和巫師,大多數人都覺得那玩意是歪門邪道,害人的東西,不過巫術具體是個什麼性質,我還真說不上來,所以我只好老實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到。」

清遠和尚將手靜靜的放在書本上,面帶慈祥的望著我說道:「所謂巫術,巫師,並不像現代人時候的都是邪惡的東西,相反,巫術這個東西,一開始反而是為了守護人類的。」

聽這老和尚要說這巫術的起源,我心中好奇心更勝,老老實實的坐在他身前,聽著他娓娓道來。

「上古時期,人類懵懂未化,懼怕洪水天災,兇猛野獸,鬼怪精魅,這些上古先民中有佼佼者,參透天地道理,漸漸的懂得如何運用天地中神奇的力量,這些人被稱為巫,古人認為,巫能夠與鬼神相溝通,能調動鬼神之力為人消災致富,如降神、預言、祈雨、醫病等等,所以巫在上古時期是很受尊敬的一個職業,有好多部落的首領都是身通巫術之人,悟天道,通天理,有無窮之力。是巫者,天地間有人存,平而唯一,相互扶持,是為巫。解病痛,解迷惑,解災劫,解一切痛苦。掌禮法,持傳統,使人族綿延流傳於九州,是為巫。

現在的道術,佛法,其實就是巫術的延續,更有些心術不正之人把這上古的巫術用來害人所以也就有了巫蠱降頭一類的邪術。」

聽了清遠的講解,想像著遠古時期手拿巫杖,站在荒草地上,用無上巫術來對抗洪荒猛獸,鬼怪精魅的巫師,我不由的心馳神往。

清遠老和尚望著我有些熾熱的眼神,又是微微一笑說道:「這書裡面記載的就是上古巫術,你想不想學?」

我跟著師父不過幾個月,雖然也懂了點畫符道術,可是只是略通皮毛,現在還是一個十足的廢材,現在聽到能學會這上古巫術,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心花怒放,趕緊給清遠磕了一個頭,安奈不住心頭的喜悅,高興地說道:「當然想學,求師伯教我!」

那清遠望著我哈哈大笑,說道:「你是修道之人,這巫咸族的秘術中有一段術法正好跟道術相合,你們先在這住幾天,等我把這一段文字譯成漢字。」

聽了他的話,我哪裡還能不答應,雖然急著要復活小井和找師父,不過這一路不知道還要遇到多少危險,我要真正的學點本事才行,於是我們一行人就在苦竹林中住了下來,清遠師徒倆的茅屋簡陋,容不下我們這麼多人。

不過幸好我們都帶著簡易帳篷,晚上睡在竹林之中,清遠師徒兩人在這苦竹林中生活了十幾年,附近兇猛的野獸早就躲得遠遠的了,所以我們晚上根本不用擔心,只有那些黑狐老是不遠不近的出現在我們周圍,不過它們表現的很和善,尤其是見到我之後,都會輕輕的低聲吼叫兩下,低下頭似乎像行禮一般,我知道這些狐狸現在的表現是因為那方青丘佩。

我將手伸進懷裡,摸了下已經被我的體溫給暖的微熱的玉佩,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出小井那絕世的容顏,然後輕輕嘆息一聲,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這時候我的心中一動,忽然又想起那個跟我有過一夜纏綿的趙小若,如果師父是被那些日本人給打傷了,那麼趙小若的出現又是怎麼一回事?王啟年說我們在車站看到的趙小若沒有影子,那就證明她不是人,可是她不是人怎麼能在陽光下行走,而且很明顯這一路她在悄悄的跟蹤我們,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抬起頭,打量了一圈周圍的苦竹林,除了竹子,什麼都沒有,更不會有趙小若。

「發什麼呆呢,想女人了吧。」就在我望著竹林發獃的時候,肩膀上突然被人給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扭頭望去只見王啟年這傢伙正帶著滿臉猥瑣的笑容望著我。

這幾天胡思亂想腦袋跟漿糊一樣,看到這傢伙的臉我就想笑,想著跟他打打屁放鬆一下也不錯,於是說道:「是呀,我在想怎麼能把那警察娘們給收拾了,我可被她給打了兩次了。」

王啟年那傢伙呲著牙,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娘們可是一匹野馬呀,不好訓,娘的,這種娘們還是躲遠點好。」

我望著這傢伙的老臉,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看來這傢伙在警局肯定被劉悅亭那娘們給收拾的很慘。

想到這,我心中忽然有個疑問,開口問他:「你以前是不是在土裡刨生活的?」

在土裡刨生活的大多數是農民,但也有別的,比如盜墓賊,王啟年明顯不是庄稼人,所以我這麼問他他肯定也聽得懂我的意思。

果然,王啟年聽到我的問話後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苦笑一聲,咧著嘴道:「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是大個子看出來的,現在我故作高深的咳嗽兩聲,然後向這傢伙問道:「那你怎麼倒騰起那蝴蝶來了?」

剛見面的時候大個子就斷定這王啟年是個土夫子,現在他自己也承認了,不過這更是讓我感到奇怪,按說盜墓這一行油水也不小,這傢伙怎麼就棄了老本行?

聽到我的問話,王啟年那張老臉上的苦笑意味更濃了幾分,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一看這傢伙有長談的興緻,也坐到了他旁邊,只見王啟年望著身前的竹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呀,小時候剛好趕上饑荒,父母都餓死了,那時候我才五歲,後面被村裡的一個老瘸子給抱了去,那時候大饑荒呀,人人的餓的兩眼發綠,可是這老頭卻每天都有糧食吃,後來我跟著他,也終於知道了他的秘密,原來這老瘸子精通一門本事,就是找田鼠洞。

那年頭人沒有吃的,這些田鼠可是有的,它們把糧食存到地下,大一點的一個鼠洞裡面能挖出來十幾斤糧食,就算小一點的也有個兩三斤,這老瘸子白天沒事就到地里溜達,眼睛賊准,盯准一個晚上絕對跑不了,靠著這個本事,我們倆都活了下來,沒餓死。」

說到這王啟年似乎有些唏噓,在口袋裡掏出一包掖的皺巴巴的香煙,自己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霧,又接著說道:「在我十五歲的時候,這老頭就死了,臨死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個土夫子出身,是土夫子裡面專門負責尋龍點穴的,也就是找墓地的,他一身的本事比那些風水大家可厲害了去了,只不過後來他們那伙盜墓賊分贓不均,火拚了起來,大傢伙死的死傷的傷,老瘸子斷了一條腿,心灰意冷,覺得肯定是挖了太多的古墓,造了孽了,就這樣洗手不幹。

這老頭臨死的時候給了我一本書,上面都是他這一輩子尋龍點穴的總結,他死了,我就拿著這書離開了村子,在外面混了幾年,那年討口飯吃不容易,正好我也學了點老瘸子留下的本事,就跟了一夥土夫子,混了幾年到也不錯。

後來我們在東北發現了一座遼代大墓,那一次我們一共十一個人都進山了,等找到大墓,打好盜洞,他們就下去了,我身子骨弱,跟另一個人就在外面望風,可是這一等就是三天沒動靜,當時我就覺得事情不妙,等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下面的繩子終於有了動靜,我們倆就趕緊往上拽,結果就拉上來一條手,而且那手上面還特娘全是牙印,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啃過的一樣。

當時我們倆就給嚇傻了,再也不敢在山上待了,看這情形下去的人十有八九是全死了,這時候我才記起來老瘸子對我說過,盜墓這一個行當是損陰德的,而且那些年代久遠的大墓裡面不一定有什麼東西,所以我也就沒沾這一行,早些年花錢大手大腳,也沒存下,這被錢給憋得沒有辦法,這才弄了點蝴蝶打算賺點。」

我一聽王啟年這傢伙居然有如此坎坷的人生,不由的有些同情起他來,看著他佝僂著的身子倒是有幾分可憐。

這時候王啟年突然抬頭望著我,充滿好奇的問道:「你真是個道士?」

我對他點了點頭,看來這一路,這傢伙經過觀察也弄清了我的身份,誰知道他接下來說的話卻是嚇了我一跳。

只見他望著我,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那巫咸族的巫山,我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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