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貓爺、于振華

好在有孫中蕭、陳少清他們幾個會認路的,要是光憑我們,肯定沒辦法從這個七拐八彎,黑漆漆的洞穴里出來。

出來之後,趁著陳少清等人還能扛得住,直奔賈柔的苗寨,然後轉道去醫院。

幾人住院,我和大仙急忙去病老頭那裡求救。

病老頭卻閉門不出,只丟出一句話:「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我們回到醫院,孫中蕭再次被送去急救室,他身上多處負傷,傷口感染,再晚來一點的話,人可能就沒了。

其他幾人醫生只是說太虛弱。

陳少清、張西復沉睡在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於有時、呂乘風、張照若偶有醒來,但轉瞬又被疼暈過去。

倒是陳志成沒事的人一樣,該起床起床,該吃吃該喝喝,只不過從他走路時候,眉間隱現的愁容可以看出,他也在忍痛。

之後在我的強烈建議下,醫生帶他們去做了個全身大檢查,甚至還拍了片,醫生表示一切如常。

沒有和醫生說蠱蟲的事情,因為他們也不太懂。

我和大仙狼狽坐在醫院走道中。

「三胖子……」他嘆口氣。

「我們再去肯定是找死,而且三胖子到底做什麼了?為什麼那個苗人老頭要單獨把他關在吊腳樓里?」我說,轉頭盯著大仙,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

尖叫:「你的臉?!」

大仙看我一眼,也喊:「你的臉?!」

老黃出來看到我們,呆在原地倒吸一口涼氣:「你們往臉上抹什麼了?」

我和大仙瘋了一樣跑去洗手間,一照鏡子,嚇的魂歸天外。只見到我和大仙的臉部呈詭異的青白色。

這種顏色彷彿是一瞬間就爬了上來。

我的第一反應是那老頭拐杖里的那個粉末,連苗人都避之不及的粉末……

這些粉末一瞬間殺死了無數馬蜂,保了我們一命,但我和大仙身上也沾了一些,我還以為我和大仙下水之後,身上的粉末就被清洗乾淨,沒想到還是沾上了。

老黃看著我們面如死灰:「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聳聳肩表示不清楚,起碼直到現在我和大仙的身體都沒有什麼異樣。然後趕忙跑去看了下孫中蕭,他的情況和我們一樣。

老黃說:「這臉色和病老頭真像……」

我和大仙哭笑不得,連忙跑去找病老頭,病老頭們也不開,這次連搭理都不想搭理我們。不過暫時身體沒有異樣,我和大仙也只好將這件事情壓在心中。

之後兩天,我倆找醫生檢查過,卻檢查不出個所以然,身體機能正常,一點病都沒。我們無奈只好一直帶著帽子蓋住臉,商量營救三胖子的策略。三胖子現在被關在苗寨中,生死不知,就這樣把他丟下,我就不叫蔣三正了!

老黃愛莫能助。

我表示理解,畢竟他又不是我們什麼人,他只是聽從貓爺吩咐,來這裡清理門戶的一個北派弟子。

「不能等了,再晚幾天,誰知道三胖子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說。

但轉瞬按捺住心頭的衝動,說:「等兩天,呂乘風肯定還要回去的!」

大仙問:「但是呂乘風也中了蠱……他們這個樣子還能回去?」

我堅定點頭:「苗寨里有他要的東西,他沒得到肯定要回去第二次。即便他本人不去,也會另找人去!」

被呂乘風利用的太多,我也長了個心眼。

大仙一愣,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姦猾:「那他什麼時候能過去?」

我被問住,事情不能耽誤,但是僅憑我們肯定是肉包子打狗。

這時候呂乘風正好醒來,我坐他床邊,兩人大眼瞪小眼。

呂乘風不好受,輕輕一抬手,額頭上頭疼出了一頭細密的汗珠。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師傅那幾年到底是怎樣過過來的,這種痛楚,如呂乘風這樣的一般人估計一個月就能疼死過去。

「你到底想找什麼?」我問他。

呂乘風嘴巴哆哆嗦嗦,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你……你最好還是不要問了。」

我給他削平果:「都這種時候了,你看你的隊伍,張凹、張凸兩人被你害死。你們現在又全中了蠱,三胖子還被困在苗寨中生死不知,這時候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不如你告訴我,然後讓人幫我去把三胖子救出來,說不定順道還能幫你找到你要的東西呢?」

呂乘風表情痛苦,這個情況醫生檢查了無數次,都說可能是神經受損,但是又查不出哪裡的神經受損了,我們也沒跟醫生說這是中蠱,現在只有在每日晚上的時候,打一針止痛針,讓他們能更好的入睡。

「……我在找六門蠱。」呂乘風忍痛說。

我問那是什麼。

呂乘風哆哆嗦嗦說了半天,我才聽清,原來他也不知道這六門蠱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我又問他找這個是幹什麼,他便不再開口,任由我怎麼威脅都無動於衷。

看問不出什麼來了,我直接問他:「有沒有人能來幫忙?光憑我肯定是救不出人,也找不到東西的。」

呂乘風卻頗為光棍的痛苦一搖頭,表示沒了。

我氣的差點給扇他兩耳瓜子,最終忍住。大仙在邊上罵罵咧咧也想動手,但也忍住。

呂乘風這裡是沒什麼突破口了,陳少清、張西復、孫中蕭那裡肯定問不出什麼。我頓時覺得忒煩躁。

這時候老黃告訴我,貓爺的電話接通了,原來是浙江那邊的事件解決了,問我們這邊什麼情況。

老黃忙把這邊的事情給他說了,貓爺一聽,在電話那頭激動起來:「你們等著,我馬上過去!」

貓爺連夜趕來,隨行的還有于振華。

于振華板著臉,見到正睡熟的於有時,冷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到我,臉色頓時變了:「蔣三正……你……」

我和大仙脫下帽子,給他們看清楚,然後聳肩說:「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貓爺和于振華煞有其事對視一眼,然後呵呵笑著說:「沒事沒事,讓那個老病鬼看看就好了。」

雖然心有懷疑,但我們也只能安下心。

我又問他們:「六門蠱是什麼?」

貓爺和于振華聽完,全身一顫,兩人忙道:「苗人的一個蠱而已,沒什麼的。」

我又問:「呂乘風到底是誰?」指著病床上正昏睡的人。

貓爺和于振華皺眉看了呂乘風一眼。

「不認識。」于振華攤手說。

貓爺是在皇城根下混的,在北京算是地頭蛇,但別地的人他不一定認得。他瞬間認出張照若是開鎖張的女兒,但到了呂乘風面前卻猶猶豫豫:「這人……不對啊,我是不是在哪見過?」

貓爺回想了半天,什麼都沒想出,只一個勁的念叨著:「奇怪了,我是在哪見過他?」

于振華也盯著看了半晌:「算了,回北京再查查看。」

他倆又分別找孫中蕭、張西復、陳少清問了話,但這三人怎麼可能會被套出信息?

在病房待了一陣,貓爺徑直走到了陳志成床邊。

陳志成正坐在床上翻一本書,正是《我的奮鬥》。

貓爺站在床邊上,眼睛都迷了起來,就跟一隻狡猾的老貓,正準備捕獵老鼠一般:「你就是陳志成?」

陳志成合上書,點點頭,坦然迎上貓爺的視線。

「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貓爺問。

陳志成差不多快五十歲的人,比貓爺小一點,但眉間可以看出歲月雕琢留下的深刻皺紋,他眉間、眼角的皺紋甚至比貓爺還要多。他不管幹什麼都帶著帽子,遮住眉間與眼角的皺紋,就像一株不服老的野草。

他禮貌反問:「我哪裡錯了?」

貓爺嘿嘿笑了起來,他沒像老黃那樣追問,只是笑了兩聲,然後說:「你的確沒錯,出發點是對的,做的事也無懈可擊,但結果錯了。這就是我們槐字派為什麼會分為南北兩派的原因。」

陳志成平靜笑了笑,點頭表示贊同。

貓爺又說:「浙江王蕾的事兒,我希望你能就此罷手。」

陳志成不正面回答,只點頭說:「一切皆有因果。」

貓爺被氣的笑了起來,手腕一翻,一顆佛珠被他捏在手中,佛珠很小,差不多才小拇指大小。陳志成看了看,伸手接過,一咕嚕把佛珠吞了下去,吞下去後腦袋上冒了一腦門子汗,他平靜說:「你徒弟救我一命,我吞下這顆佛珠算了償了債,你我兩清。」

貓爺嘿嘿笑了笑,我問他給陳志成吞下去的是什麼。

「知道摩訶十喻?」

我連連搖頭。

「摩訶十喻稱,諸法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如虛空、如響、如犍闥婆城、如夢、如影、如鏡中像、如化,用以譬喻一切諸法皆非真實。」貓爺雙手合十,似模似樣說道。

「簡單來說,這東西是在佛堂前供奉了十年的佛珠,一般人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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