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洞

我們被陳少清捆在房中,沒一會老闆上來一趟,看了看我們,沒說啥走了。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

我心急如焚,大仙一臉要將陳少清大卸八塊的模樣,老黃卻一直不說話。等到外面全黑,他才說:「讓開點,看我的!」

大仙一驚:「你要幹啥?」

老黃嘿嘿一笑,說:「你忘了俺是幹什麼的?」

我猛然想起,這傢伙是北派傳人!雖然北派一向溫和,但別忘了,北派再溫和,也是槐字派的人,養兩個小鬼在身上不是什麼大問題。

退開老遠,怕嚇著老黃身上的小鬼,只見到老黃被反困在背後的手微微動了動,我靈覺強,頓時感受到一股陰氣從他身上飄了出去。

老黃說:「等著瞧吧。」

果然沒一會,老闆啊啊叫著連滾帶爬跑上來,哭爺爺叫奶奶的給我們鬆了綁。

老黃這人實在,被老闆鬆綁後還給人道了謝。大仙就沒什麼好臉色了,板著臉撩窗帘,然後轉頭對我說:「那邊燈還是沒開,應該走了。」

我點點頭,倘若呂乘風他們還在的話,我們都已經被捆起來了,他們再關燈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他們去哪了?

我們三人活動活動手腕,迅速跑過去,拉著對面吊腳樓的老闆問東問西。

老闆歪著腦袋想了想,指著後面的林子說:「好像出去露營了。」

我一驚,陳少清說要把我們關七天,說明起碼需要七天時間辦事而不被人打擾,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深山野林。

大仙問我咋辦。

我皺了皺眉,連夜攔車去了市裡,買齊睡袋等工具,再採購了一些速食,第二日大早背著包進了林子。

我和大仙對追人都沒什麼經驗,但呂乘風一行八人,其中還有三胖子這個體重超群的人,他們這一路行走的痕迹相當明顯,想找不到都難。

廣西的山路說實話比起貴州更不好走,而且蛇鼠蟲豸多的嚇人,好在有病老頭給我們的那個香囊,才沒有人被咬。

呂乘風一群人簡直是牲口,他們是尋路,我們是跟在他們屁股後頭追,追了快一天竟然連他們的背影都看不到,我暗忖,他們帶著三胖子這個傢伙是怎麼走這麼快的?

晚上不好趕路,我們乾脆在野外露宿,夜間山風一吹,冷的人直打抖,好在睡袋裡暖和。

睡到大半夜,我被尿憋醒,張眼一看,身邊幾隻蟲豸遠遠爬過,快到我們身邊的時候,似乎是聞到了香囊的氣味,呼啦一聲慌張跑遠。

我好奇看了他們半晌,這些蟲豸模樣都非常古怪,反正像我這種人是認不出他們是什麼品種,但看起來個個都有毒。

有些慶幸還好我們有病老頭的香囊,否則就這樣露宿野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第二日起了個大早,繼續追著這些痕迹趕路。

大概上八九點的時候就看到一座苗寨。

呂乘風一行人肯定是進入了苗寨中的。

我們三遠遠看著,不敢過去。

「咋辦?」老黃問。

「我們也進去?」大仙問。

「看看再說。」我說。

這座苗寨吊腳樓到處都是,但人卻沒看到幾個,老遠只看到幾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少女掛著微笑穿梭在寨子中。

呂乘風他們的行跡到這裡就沒了,可能現在在寨子里。

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大仙的耐性都消磨光了:「咱們進去看看?」

「不慌,萬一呂乘風就在寨子里等著,我們進去不是又要被陳少清他們放倒一次?」我說。

我們三人除了體力比常人好一點,碰上陳少清這種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的特種兵還真沒轍。別看大仙人長得高,對付普通人還成,他在陳少清眼裡估摸著跟個竹竿也沒什麼兩樣。

老黃這時候還試圖聯繫貓爺和于振華,但這裡根本沒信號,只能作罷。

正當我們束手無策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脆響:「誰?」

我們連忙回頭,是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少女,少女皮膚很嫩,彷彿能掐出水來一般。我們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少女怒目盯著我們,一分鐘後,忽然轉怒為笑:「是駱駝老爺的朋友吧?」

這一口地道的普通話震的我們啞口無言。

不過駱駝老爺是誰?

那少女見我們不知所措,走上前來,扒開我衣裳,指著我肋部一個紅點說:「這是駱駝老爺的記號,說明你們是朋友,既然是駱駝老爺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了。」

苗族少女言笑晏晏。

我們都愣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入了苗寨。

苗寨人比我們想像中的要熱情,而且十個里有五六個會說一口地道的普通話,先前還以為語言不通的問題瞬間解決。

後來經過介紹才知道,引我們如寨的少女叫賈柔,人如其名,溫柔似水。

我當先還以為苗族人都應該有個類似於卜羲,尼哦,卜能,卜登,卜董,羲嘎,羲飄,大羋,攘努等等異域風情的名字,沒想到苗寨里的大部分人不僅會說普通話,而且他們都有個漢族名字。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很久之前就已經歸化了的苗族,基本和漢人無異。

當然許多苗寨保存了以前的習俗,像名字之類的不論男女,都是單音名字,如果引稱其苗名時,就必須與其父相連成為子(女)父連名制的苗名。

一般漢族人聽到這個肯定得繞暈。

久而久之,苗寨對外幾乎也只說自己的漢族名。

苗人都非常熱情,到了中午,好菜招呼著,我們三吃的心滿意足。後來才知道,他們會如此熱情,都是沾了駱駝老爺的光。

大仙一驚一乍:「沒想到那天吹嗩吶那個老頭有這麼大面子?」

到了下午,我們問賈柔最近是否有一行人來了他們苗寨。

賈柔想了想,說有。

「昨天晚上就來了,在寨子里吃了頓飯就走了。那群人怪著哩。」賈柔說。

我問她知不知道他們去哪了,賈柔說不清楚。

想了想,我問他駱駝老爺在哪。

她不高興的嘟了嘟嘴,我忙打住沒再問。

老黃問她:「你咋知道我們是駱駝老爺的朋友,你也會施蠱?」

賈柔笑起來:「我可不會,是它會!」說著肩膀微微聳了聳,一隻毛茸茸的玩意就爬上了她的肩膀。

我們嚇的當場倒退兩步。

賈柔捂著嘴咯咯直笑:「這是駱駝老爺送我的呢,能分辨出氣味,就是這小傢伙說你們是駱駝老爺的朋友的。」

看著賈柔肩膀上站著的那個毛茸茸的蜘蛛,這蜘蛛巴掌大,八隻腿溫柔岔開,時不時往賈柔臉上蹭一下。

「這傢伙沒毒吧?」我愣愣問。

一個歸化了的,文化幾乎和漢人無異的苗寨,竟然還會有人養蟲子。

雖然知道有些無禮,但還是詢問了一下苗寨中還有沒有人會施蠱,賈柔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們寨子沒。」

我們這才舒一口氣,別的不怕,要真被人釋了蠱就麻煩了。

這時候賈柔肩膀動了動,那蜘蛛就唰一下消失不見。

我心想,今後誰要是敢泡這姑娘,這大蜘蛛非跳出來咬人兩口不可。

下午,賈柔出去有事,就我們三人呆在吊腳樓里,依著「美人靠」——也就是吊腳樓的欄杆,看外面的風景。

「三胖子他們是要去哪?」大仙問。

他們昨天晚上入寨,吃了頓飯就走,我們是早上追來的,應該離他們不願。

老黃問要不要現在追下去,我說不必。

有陳少清、孫中蕭、張西復三個老油條在,我們想近距離追蹤是不可能的,只能吊在他們屁股後面。

在苗寨休息了一天,補充了點食物,第二日大早便和賈柔告別,出了苗寨,直追呂乘風而去。

我們一直綴在後邊追了快三天,由於不敢靠太近,因此腳程很慢,三天後才到了一處小山坳,山坳里有一條小河。

四野荒無人煙。

我們四下看一眼,到了這裡,便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大仙急了,繞著四周晃了一圈,問:「難道跳水跑了?」

老黃點點頭說:「有可能。」

四下看了看,他們還真有可能跳水走了,否則帶著三胖子,怎麼可能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想了想,我們循著小河往下走。

走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到了一處山腳下,小河直接流入一個山洞中。

再往前是綿延一片的大山。探頭往山洞裡瞄,什麼都看不到,黑漆嘛漆的,也不知道通向哪。

廣西十萬大山還真不是蓋的。

「他們會不會乘船進去了?」大仙自言自語。

即便他們進去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追啊,裡頭黑漆嘛漆的,而且誰知道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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