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行前

「那……有沒有破解的方法?」我問。

「破解方法?嘿,真問到點子上了,這玩意禁忌多,飼主不小心犯了禁忌,就容易惹禍上身,居住的地方也非常挑剔,錢沉買死過人的房子,可能就是為了供養財鬼,並且要足足供養三年,才能把『財鬼』請走。不過只要能看到裝『財鬼』的容器,爺我就有辦法破解。」

貓爺又說:「要找到裝『財鬼』的容器難辦、難辦的很,嬰兒屍身晒乾碾成粉末後,有很多種存放方法,有的是放在香囊中在香囊中寫上『招財』,有的是放在玻璃瓶中在玻璃瓶里丟一張紙條上寫『招財』……總之,你得有搜查令,才能去搜查。但……」

貓爺嘆了口氣,于振華把話接下去:「但現在國家的政策是明面上絕不承認這種東西的,我和貓爺雖然有些人脈,在學校里燒個柜子都沒什麼問題,但是明目張胆的討要搜查令,去搜查一個已經定性為自殺的人的家裡就不合適了,況且人都已經死了,我們找那東西沒用。」

我恍然大悟,錢沉等人的死因基本已經確定,再去找「財鬼」已經沒多大用處,「財鬼」害死飼主後,相當於厲鬼找到替身,早投胎去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是誰幫錢沉他們「轉運」的?

貓爺說:「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老傢伙吧,竟然作惡到皇城根、咱們北派人的地頭上了,非得讓他吃點苦頭不可!」

于振華也說:「我幫忙調查吧。」

我和大仙人生地不熟,插不上手,只能等消息。

結果一個禮拜後,于振華打電話讓我們過去,我和大仙快車加油來到潘家園,貓爺也在。兩人正坐在屋內愁眉苦臉。

于振華開門見山:「事情調查清楚了。」

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貓爺嘆口氣說:「看來還是跟那個陳浩有關。」

我們這才知道,在五個月前,陳浩被人帶來北京看病,被定性為精神分裂,後來經過兩個月的治療,花了大價錢,總算在開學前控制住,之後陳浩去上學,跳樓摔死。

「也就是說,陳浩五個月前來北京,正好也是在這個時候,錢沉他們辭了工作開始發財?」我問。

貓爺點點頭:「看樣子陳浩的哥哥為了給弟弟治病籌錢,用南派的養鬼術幫人轉運。所以在錢沉回學校之後,北京就沒什麼事兒發生了。」

于振華補充道:「陳浩的哥哥看樣子有點本事,知道『財鬼』不能用在自身,怕折壽,便將養鬼術用在別人身上,再從別人身上收一筆錢。已經調查清楚了,除了錢沉之外,最近五個月,統共還有八個人在辭職後發了筆財死於自殺。除了其中一個是發財後,老婆跟人家跑了,想不通自殺的,其他八例應該都和陳浩的哥哥有關。」

貓爺也說:「陳浩來京治病兩個月花了大概三十萬左右,全用的最貴的葯跟最好的心理醫生。也調查過錢沉跟那另外八人身邊的人,他們最近是有過莫名其妙的支出,全部加起來也是三十萬左右。有消息說,他們辭職前從別人那裡得知了有發大財的機會,這幾人最近幾個月也神神秘秘的。」

事到如今,已經基本能斷定事情是陳浩的哥哥引起的。

貓爺捻著鬍鬚:「事兒不好辦啊,陳浩的哥哥又沒個影兒,調查過給陳浩治病的那幾個醫生,都說那人帶著帽子,模樣十分普通的中年人,是那種丟人堆里都泛不起一絲浪花的那種。」

這事情還真是奇了,最近似乎什麼事都能和陳浩的哥哥陳志成挨上邊。

「王蕾那邊沒事吧?」我忽然問。

貓爺擺擺手:「當然沒事,就是怕陳志成鬧事,所以我才把那兩個核桃送過去讓她隨身攜帶的。」

陳志成報復心很強,陳浩病情穩定之後回到學校,可能是觸景傷情,接受不了現實,於是跳樓自殺,陳志成在知道消息後,立刻趕到學校收了陳浩的屍體,然後布置下鬼鏡子準備給弟弟報仇。

但是到了這裡就有些說不通了,於是我問于振華:「陳志成在北京時候,都敢把邪門的『財鬼』賣給別人,為什麼到了浙江,卻因為害怕傷到他人,要用鬼鏡子這種非常困難的邪術?」

于振華沒回答,貓爺卻冷笑兩聲:「你以為他是害怕傷及無辜?南派的壞逼什麼時候害怕傷人過?現在地字派的幾個大拿都在浙江,他不敢把事情鬧大,『鬼鏡子』害人不似直接招魂,它神不知鬼不覺,等事情鬧大,他人早不知道躲哪去了。」

看著貓爺的大光頭,心說,槐字派的人果然都不怎麼好惹。

我忽然想到了些事情,猛一拍腦門子問:「對了,陳志成領回陳浩屍體的時候,總要出示身份證、戶口什麼的吧,否則警方怎麼能讓他把屍體領回去?陳志成的名字又沒出現在陳浩的戶口上……難道是浙江警察那邊有內奸?」

于振華笑了笑,望向我:「你想到的我早調查過了,陳志成出示的是村子裡的證明,警察局也打電話給村子裡再三確認過,陳志成就是陳浩的哥哥。至於身份證,陳志成對外宣稱是一輩子沒出過農村,所以沒有辦理身份證,不過有村子的證明,警方考慮再三,便讓他把屍體領回去了。火葬場方面我也讓人去過,沒什麼發現。」

我空歡喜一場,還以為抓到突破口。

貓爺用食指敲著桌子,顯得異常煩躁,也不知道這個老北京在想什麼。豈料兩分鐘後,他忽然一拍桌子:「走,咱去一趟廣西!爺我倒要看看,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于振華忙拉他:「貓爺,您消停消停,北京南派的一幹事情都需要您主持!槐字派又不像我們山字派現在一樣一盤散沙,好容易整合成一團,您不在不是亂套了?」

貓爺氣呼呼坐下捻鬍子。

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山字派已成一盤散沙。

于振華看我在瞄他,無奈說:「新中國成立後,山字派分為了一心撈錢,把道觀發展成了旅遊景點的利益派;還有我代表的道術一派。」

我點頭,許多東西一和利益扯上關係,就變味。

「要不我去一趟?」我提議。

大仙在邊上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我斜眼看他:「這次別想我帶你!」

大仙啊一聲,然後整個人都奄了下來。

貓爺說:「你們去幹什麼?北派的人養小鬼,比苗疆蠱蟲更厲害更難防範。你又沒個經驗,去了送死?」

我嘿嘿一笑,拉貓爺到一邊,小聲問他:「別的我怕,小鬼什麼的我可不怕。」

貓爺疑惑看我一眼,盯著我瞄了半天,眼神越來越古怪,三分鐘後,他從荷包里摸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小盒子,拉我到室內,關了門窗,保持室內一片漆黑,才打開那小盒子。

小盒子中裝著的是三粒花生米大小的白石子兒,貓爺把石子遞一塊我手上。

石子非常冰,但放我手上還沒兩秒,冰涼觸感就消失。而且白石子顏色也變了,變成了黑灰色。

我有種感覺,這石子里是不是關了只鬼?

貓爺把變成黑灰色的石子收回,說:「你體內有十世鬼胎?」

我點頭。

貓爺表情瞬間變了,彷彿有些話想說。

我等了半天,只等到他的一聲嘆息:「你簡直就是南派人的剋星!陰氣不侵,煞氣不染!張天師對你真是好……」

「您也認識師父?」聽到有關師父的信息,我心跳加快。

貓爺笑了笑:「你應該問,皇城根下還有不認識你師傅的人嗎?」

我本想再問問關於師傅的事情,但貓爺斂口不語。

只好回到屋外,貓爺說:「那成,麻煩你去廣西一趟吧。」

這時候大仙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那我呢?」

我白他一眼:「要麼你回葉家村,要麼留在這兒好好上班,等我回來。」

貓爺哈哈笑了起來:「帶上他吧,你是不會看相,這小夥子有福氣的很,帶上他准不會有事,等你們從廣西回來,我引薦個相字派的師傅給你們認識,你讓他來看看大仙,這小夥子不錯的很。」

我想到貴州的事情,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大仙梗著脖山子叫:「你忘了我們小時候一起上下水的友誼了嗎?那是綻放在葉家村的革命之花!你可不能丟下我!」

我罵:「你大爺的,要不是你,在貴州也不會有那麼多事!」

不過轉念一想,在貴州山區時候,就算大仙沒衝動進入村子,我們在外面碰上三胖子,也會跟三胖子再進村一次……那次經歷有多危險,想想就覺得恐怖。

大仙沒腦子的衝進村子,據他和王道士所說,一路上除了杘屍,跟後來莫名其妙被關在棺材裡「人變屍」,基本就沒碰到什麼危險的東西,甚至連屍蹩都沒有見到過一隻;即便從盜洞下去,都沒有把感陽氣而起的「人皮屍」激起……

但如果大仙是跟呂乘風他們一起下去的話,指不定會不會有更大的生命危險。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種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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