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貓爺

我瞪大仙一眼,這廝凈惹事。

隨便編了個理由,金平老醫生一看就沒準備相信。

我忙拉大仙告辭。

從金平老醫生家出來後,我給於振華打了電話,說有事找他。

他讓我們去潘家園,我和大仙拍馬趕到那,到那之前,我再三叮囑了大仙千萬別碰潘家園的任何東西,才放心和他進去。

到了潘家園,循著于振華給我的地址,到了一處古玩店,于振華正坐在一張檀木桌前喝茶。

「坐。」他言簡意賅,給我們倒了兩杯茶。

我和大仙都對茶葉不懂,咕咚咕咚兩口灌完,連問:「害王蕾出事那人是什麼來頭?」

當時在浙江的時候忘了問,現在才想起來。

「應該是槐字派的人。」于振華淡淡說,「知道你今天來找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所以我特地約了人來。」

我們等了一個小時,一個穿著小黃馬褂,把玩著兩個文玩核桃的老頭走了進來。

老頭下巴上留著小鬍子,臉微胖,光頭,走路不緊不慢,跟一隻老貓樣的。他一進屋,于振華就站了起來:「貓爺!」

老頭嘿嘿笑著擺手:「叫我老貓就成,叫貓爺多見外啊!難得找我過來一趟。」

于振華轉頭給我們介紹:「這位就是槐字派的貓爺。」

我和大仙抱拳喊:「貓爺好!」心裡卻在犯嘀咕,于振華是山字派的,按師傅所說,咱們見到槐字派的人,應該早打了起來。

貓爺連道:「別介啊!喊我老貓、老貓。」

我們坐下,經過於振華一說,我們才曉得,這貓爺是玄學界里少有的,被官方承認的槐字派大拿。

我快速打量了他一眼,槐字派都養鬼,但我沒從貓爺身上感受到陰氣。

貓爺似乎發覺我在看他一般,沖我嘿嘿一笑:「小夥子,咱可根正苗紅的槐字派傳人,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都是正兒八經的,用著心邪,便為惡。誰說養鬼的身上就必須陰氣纏身?嶗山道士養殭屍,難道就一身屍毒了?」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

于振華出來打圓場。

貓爺笑了笑說:「老於啊,平時一年到頭難得給爺我掛個電話,你今兒找我來什麼事?」

于振華抱拳表示抱歉:「浙江那所大學的事情知道了不?」

貓爺捻了捻鬍子:「鬧的沸沸揚揚,你說我能不知道嗎?上次瘋老頭也說了,浙江最近多事,讓我們沒事少往那地兒跑,免得打擾他們幹活。」

于振華點了點頭:「地字派的師傅們總是這樣勞累,但您知道學校的『鬼鏡子』是誰幹的嗎?」

我耳朵都豎了起來,大仙還不知道浙江的事情,也認真聽著。

「調查過了,不清楚啊。只知道是南派的手法。」貓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皺著眉頭說。

我問南派是什麼。

貓爺耐著性子給我這個外行解釋:「槐字派分南、北兩派,北派以皇城根為根據地,都是根正苗紅的玄學傳人,從不作惡;南派則以苗疆那邊為根據地,處深山之中,一般要是民間傳聞,有鄉親們得罪了什麼人,導致家裡鬧鬼,那麼一般情況下都是南派的人做的。」

說完頓了頓,貓爺又補充了一句:「南派人都是壞逼。」

于振華苦笑:「貓爺是北派的門面,基本上被官方承認的槐字派傳人,有什麼事兒都來找貓爺。」

貓爺哼哼兩聲,細細品茶。手中兩個文玩核桃從未放下過。

我盯著這兩個核桃,總覺得這兩個核桃有點不簡單。

貓爺忽然問:「你看啥?」

我尷尬笑了笑,沒說什麼。大仙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乾脆就在屋裡逛了起來。

貓爺揚起手中的文玩核桃,笑眯眯:「看這個在?」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貓爺把核桃遞我手上:「你掂量掂量。」

兩個核桃品相很好,紋理深刻清晰,並且完全一樣,它們大小一致,重量也相當,也不知道花了多大花大工夫才能湊成一對兒。核桃經多年把玩後形成老紅色,顯得異常珍貴。

不過我看重的當然不是這些,而是從核桃中隱隱散發出來的古怪感覺。

兩個核桃拿在手中後,掌心一片冰涼:「裡頭這是……」

貓爺得意一笑:「這玩意叫鬼蛋,裡頭供養著一隻小鬼,天天受香火祭拜,並被我拿在手中把玩,掌心本就屬陽,被香火和陽氣供養過後,這玩意可比廟裡和尚的護身符有用多了。」

他接回核桃:「聽說過南朝四百八十寺嗎?」

我搖搖頭,貓爺把核桃在手心中捏的咯咯直響:「槐字派發起時期不祥,但在南朝時候達到了巔峰,那時候還未分南北兩派,我們北派一直在南京附近紮根,那時候咱們槐字派受到了佛學影響,養鬼術也沾著許多佛家模樣。」

「後來皇城遷到北京,咱們才在京城腳跟下安的家,也是在那時候才開始分的南北兩派。」

我心想原來槐字派的歷史這樣曲折。

「之後出槐字派中出了幾個妖道,到處禍害人,天子一怒之下,遷怒到了所有槐字派的人,槐字派這才漸漸式微。」于振華補充了一句。

我的個乖乖,這其中的淵源實在太大了。

想了想,問道:「這些和害王蕾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貓爺笑了笑:「關係大了去了,北派沒這種人兒,咱們找人當然要從南派開始找,但南派人素來神秘,也沒人給他們登記在案,要找起來也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調查方向,能確定鬧事的是死者陳浩的哥哥吧?」

我點點頭:「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就在簡單不過了,老於啊,去調查一下?」貓爺問,「那人到底屬於咱槐字派的,可容不得他這樣作惡下去。」

于振華點點頭,打了兩通電話,然後讓我們等消息。

我就坐在邊上聽貓爺講故事,我這才知道槐字派雖然神秘,但神秘的都是南派,北派在玄學界里不算什麼大秘密,有點見識的人都有機會接觸到。許多達官貴人求的佛像啊什麼的,一部分是廟裡正規供奉著加持了佛家願力的,一部分則是北派的人製作的。

這時候大仙雙手插兜走回來坐下,貓爺看他一眼,喊:「嘿,這小夥子身子板挺不錯的啊。」

大仙笑道:「原來是省隊的運動員。」

這時候于振華接了兩個電話,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你確定陳浩有哥哥?」

我愣了愣:「有啊,那警察給我說,陳浩的屍體就是被他哥哥領回去的。」

于振華皺眉說:「陳浩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死了,戶口本上只有他一個人,他哪來的哥哥?」

「這……」我愣住。

「我再託人打聽下。」于振華又打了兩個電話。

我們焦急等了一個小時,電話那頭有信了。于振華眉頭擰成了一個愁苦的川字:「陳浩是有個哥哥,只知道叫陳志成,小時候兩人一直生活在廣西,後來陳浩考上大學,村裡人就沒再見過陳志成。而且陳志成沒有照片,平時深居簡出,少有見人,碩大個村子,竟然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

「這糟糕了……」我說。

貓爺說道:「連樣子都不知道,怎麼找?還是等他來找人尋仇?」

于振華想了想說:「也只有這樣子了。」

大仙傻乎乎喊:「誰啊,這麼厲害?」

我沒搭理他,心想,這陳志成到底是何方神聖?戶口本上沒他的信息,也沒人見過他的照片,甚至連同村人也問不出他的長相,未免也太神秘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會槐字派的養鬼術,誰教他的?

于振華嘆了口氣:「王蕾那邊還勞煩貓爺多看看。」

貓爺點點頭:「畢竟是咱們槐字派的人在惹麻煩,浙江的事放心大膽的交給我,不過浙江還有地字派的幾個師傅,料想那陳志成也翻不起幾個浪。」

我們又聊了陣,貓爺拱手和我們告辭。

于振華問我們接下來有沒有去的地方。

我早辭了工作,錢也花光,還欠李傑一萬塊,既然到了北京,乾脆就在找份工作先做著,一來可以賺錢,二來於振華一直生活在這,於有時他們一有消息,我和大仙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把打算給於振華說了說,他問要不要幫我們找份工作,我和大仙連擺手,大老爺們的,有手有腳總餓不死。

大仙身高體壯,穿上找于振華借來的西裝賣相比我好多了,他很快找到一份房產中介的工作,我也和他待一個公司。

不過剛入行的時候,工作起來真是相當艱辛,房產中介真不是人乾的活,心要不黑一點,完全里外不是人。

我和大仙都是那種特淳樸的人,所以混的並不怎麼好。

但養活自己是足夠了。

在北京工作的第一個月里,從於振華那裡得知了王蕾期間還受到了數次莫名其妙的事件,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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