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出手

「一群膽小鬼,就算是說破天還能怎樣,又捨不得你們的老祖宗,那就只能自己去試。」身旁乘風真人冷冷的大喝一聲,震得眾人臉色微變,眼中望著乘風真人都有些陰沉,沒有一個好臉色,也怪不得乘風真人頗讓人厭惡,可以說和那個宗門也不和睦,虧得他一身修為,門下弟子有個頂個的了得,倒是沒有人願意得罪他,說出來不愛聽大家也就是裝作沒聽見。

不過乘風真人並沒有理睬眾人的感受,大踏步就要朝登天梯走去,眼見著乘風真人衣袂飄飄,便如要乘風飛去,我心中忽然一動,抖手拋出一張陣圖,高聲道:「前輩,這張陣圖當能助你一臂之力,前輩可一定要小心,是在不可為就退回來另商他計。」

乘風真人看著面前的陣圖,皺著眉沉默了一下,才嘿了一聲,朝我一抱拳:「小兄弟相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份情誼我記在心裡了。」

大袖一揮,那張陣圖便化作一件道袍披在他身上,神念閃動之時,乘風真人早已經走了過去,一部踏入金蓮花海,登時花海中金蓮搖戈不停,有大道符文在其中迸射而出,竟然如一條條繩索要將乘風真人困在那裡,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要用真身踏入金蓮花海,眾人都一臉緊張的望著乘風真人,要看清每一個變化,不定到什麼時候就要自己走上去。

眼見無數金色的繩索將吃早飯日糾纏,哪知道乘風真人不但不驚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身形一動,哪些條繩索竟然變成了乘風真人的觸手,將無數金蓮花吞噬起來,往那件化作道袍的陣圖上涌去,一時間陣圖神光大作,有道紋開始浮現。

隨著乘風真人一步一步向前,無數金蓮花都被吞噬殆盡,一時間竟然竟然有一處空地,金蓮花是法則所生,此時竟然跟不上乘風真人的吞噬,反而是那張陣圖卻是越來越強橫,有無數法則隱沒,遠遠望去乘風真人竟如一尊金色的仙人一般。

墓室之中,葛玄立於玄光鏡前,一臉古怪的望著乘風真人,心中不知道轉的什麼念頭,半晌苦笑了一聲:「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呀,這小子竟然能悟的到陣圖的妙用,不好,我卻要另外想一下辦法。」

話音落下,回身望向那尊銅棺,猛地在上面一拍,銅棺冒出一道光華,便忽然不見,已經朝著溶洞而來,虛空中凝練成一桿神槍,耀耀生輝,周身流轉著仙靈之氣,所過之處,虛空塌陷,萬物成空,就連大道法則也被碾過,成為塵埃。

乘風真人腳底滅蓮,一步一登天,眼見著就要跨上登天梯,卻忽然間心中一陣沒來由的驚懼,沒來的探查,就已經見到一道神光破開虛空,急斬而至,壓碎了一切大道法則,遠古洪荒的氣息讓乘風真人也感到心悸不已,想也不敢多想,猛地大喝一聲,不知如何,那一柄通靈的青鋼神劍已經翻落手上,一劍劈出,天地間涌動著混沌之氣,轟然間與那神槍撞在一起。

勁氣翻卷,一切都成為虛無,道則無法存在,乘風真人這一劍劈出,隱隱的能傳出與大道的合鳴,有了葛玄的陣圖相伴,加上乘風真人的修為,處身於金蓮花海之中,竟然隱隱的迸射出至尊的氣息,只可惜終究是差了那麼一步,神槍倒飛而回,乘風真人卻是不由得一頓,接著倒退了幾步,手中青鋼神劍一聲悲鳴,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出現了裂紋。

乘風真人一呆,看著手中的青鋼神劍臉上露出一絲哀思,這柄青鋼神劍伴他走過了一生,當年剛剛入道門,那時候才不過十七八歲的孩子,師傅親手將這柄寶劍傳給他,到如今師傅的話語還在耳邊迴響,一直以來無論何時,都有青鋼神劍相伴,盡二百年的祭煉,讓一柄普通的寶劍也能化生出靈性,縱然也有過更為犀利的祖器到手,但是乘風真人從來不曾想過要將青鋼神劍丟棄,一直相伴,此時眼見青鋼寶劍竟然出現裂紋,心中隱隱一痛,感覺對不起自己的師尊。

一聲大喝,乘風真人竟然將青鋼神劍收起,凝望著飛刺而來的神槍,雙眼不住迸射神芒,一雙拳頭開始凝聚金光,猛然間一拳砸出,天地都在震蕩,所有的神光符文都開始寂滅,所伏一切都要化歸原點,這一拳就名稱『寂滅』,是乘風真人成名絕技,有人說這一拳打上,能讓至尊化道,當然這有些玄乎,但是卻說明這一拳威力無窮。

一聲輕撞,竟然發出『叮』的一聲金鐵交鳴,乘風真人挖的吐了口血,受不起仙靈之氣的震蕩,若非是陣圖存在,只怕傷的更重,不過吐出這口血卻感覺舒服多了,凝目朝神槍望去,神槍飛退,仙靈之氣自有靈性,被剛才一拳砸的神光暗淡,最懼怕的是神性都開始被磨滅,到此時還不能完全清楚這一拳的古怪力量,這股力量並不強大,相比起仙靈之氣不算什麼,神槍可以不在乎,一直拼下去,但是這股力量很古怪,沾上就有種要隨之一起化道的感覺,即便是仙靈之氣也在慢慢的消散靈性。

「喝。」乘風真人一聲大喝,又是一拳砸出,拳風激蕩,只有拳頭上哪一點的黑光,在虛空中划過,捲起一點虛無,只是那拳頭上飛灑著血跡,卻知道乘風真人也並沒有那麼輕鬆。

又是一拳寂滅,神槍長嘯,不戰而潰,自行退出很遠,虛藏在虛空中,卻被乘風真人左手一拳金光竄起,將虛空破滅,神槍又被震了出來,眼看著黑光又起,神槍無奈,在一次與乘風真人硬拼一記,看著乘風真人倒飛而回,血灑長空,只可惜神槍不但不曾追擊斬殺乘風真人,反而瞬間飛遁而走,破開虛空,已經不知道何處去了。

「哈哈哈,葛玄終究是出手了,我勝了一次,便是要死也不悔了。」乘風真人躺在花海之中,仰面望天哈哈大笑,笑的張狂,殊為得意。

猛地翻身而起,大步而來,金蓮花海一步一破滅,乘風真人在故意消磨葛玄的道,這是在向暗處的葛玄示威,想要將葛玄激將出來,卻已經把墓室之中葛玄氣的全身哆嗦,一個沒得道的小子也敢想自己示威,難道自己真的沒落了不成,葛玄心中殺機大盛,但是望著將要踏上登天梯的乘風真人,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雙手開始翻動,像是在召喚什麼。

一隻腳抬起,乘風真人面色沉著,毫不畏懼外物所動搖,偏偏此時身上的化作道袍的陣圖,輕輕一動,猛地從乘風真人身上飛落下來,竟然要強行飛走,乘風真人臉色絲毫不變,不去理會那張陣圖,反而一隻腳踏上去,一步落在台階上。

一步一枯榮,沒有了陣圖相護,金蓮花海金光大盛,一朵朵金蓮從虛空出現,隨即瘋長,朝乘風真人壓去,大道在威壓乘風真人,一日不曾得道,就必須受大道的壓制,偏生這還不算完,一腳踩在台階上,這第一步台階,在我和小天師走上之時,從不曾有過反應,就算是老祖踏上去,也不過只是一陣波動,或者由我們不知道的什麼,但是乘風真人一步踏上,變化立生,剛才平靜的一起,忽然演化成一片虛無,什麼也沒有,也么也不能留下。

乘風真人臉色大變,猛地一聲大喝,還在金蓮花海中的一隻腳猛地一頓,竟然強行磨滅了一片金蓮花,隨之一步踏上台階,只是卻不曾在抬起腳,被虛無籠罩,彷彿一切都要逝去,乘風真人臉色慘然,慢慢的盤坐在第一層台階上,周身發光,宛如仙人一般,可惜在場眾人看得分明,一點點光雨從乘風真人體內飛出,這是要化道的痕迹。

眾人想起龍虎山老祖說過的話,第一層台階鐫刻下來的大道就是無,一種最神秘的大道法則,一切落入其中都要為之化道,剛才老祖與之徵戰,也還是得道之人不曾親身降臨,老祖才勉強下來,此時乘風真人與老祖無法比較,卻已經身處絕地,抵擋不了化道的侵蝕,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化道而去,成為一片塵埃。

「是葛玄在搞鬼。」我低聲道,臉上憂慮,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乘風真人化道而去,猛地大喝一聲:「師傅,師叔,快助我。」

或者師傅和師叔明白了,周身開始迸射神光,猛地將雙手搭在我肩上,一股無窮的靈氣湧入我的體內,我精神為之一振,神眼豁然張開,勾動潛藏在陣圖之中的神念,竟然頓住將要離去的陣圖,金光漫天的金蓮花也不能阻擋,我能感覺到化道的力量在侵蝕著我的神念,但是神眼畢竟很特別,神念隨滅隨生,始終在強行勾動陣圖,這陣圖之中只有葛玄的道,卻沒有葛玄的靈識神念,一番爭奪下來,終究是神念佔了上風,轟鳴聲中,竟然倒飛而回,當然其中還有一點古怪。

墓室中,葛玄臉色一變,雙手猛地不再翻動,一時間有些出神,片刻之後臉色卻是一變再變,冷哼了一聲:「原來如此,難怪這小子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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