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遁

如果不是法術失效,如果不是法器大半沒了威力,只怕此時茅山這些人也不會聽韓濤的叫囂,但是此時明顯的陷入下風,一時間茅山的人也不敢胡亂動手,只能結成大陣緩緩地朝後退去,耳聽韓濤的叫喊卻是臉色一變,眼中陰晴不定,終於有一名道人手指寒濤厲喝道:「胡說八道,彭祖一脈幾百年來都是名門正宗,又豈會與伽羅密宗的人攪在一起,我看你這是冒名,企圖敗壞彭祖一脈的聲譽,今日事起突然,我們先暫且放過你們,只待來日早晚要與你們清算的。」

韓濤臉色一僵,氣的差點吐血,正要說話,卻發現那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心中一動,忽然明白了這道人的險惡用心,這樣說來,便站在道理上,不管是不是彭祖一脈的人,他們向怎樣就怎樣,就算是真的是彭祖一脈的人,最後也不過一聲歉意,說一聲不知者不罪,誰讓你們與密宗弟子攪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就更不用說了。

心中想明白此事,自然再也說不出來什麼,只是恨恨的看著這些茅山弟子,都他媽的什麼東西,一個個這麼陰險,還不如有事情拿到明面上來說,是非也說的明白,只怕這茅山弟子對彭祖一脈可沒安什麼好心,說不定根本就是想對付彭祖一脈呢。

早講自己與彭祖一脈密切聯繫在一起的韓濤有怎麼能忍耐得住,心中轉念,忽然一動,裝出一副激動的樣子,梗著脖子朝那道人大喝道:「誰是假冒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我大哥的師傅,哦,就是龍婆婆,我們這一次是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事關長生,有成仙的大秘密,你以為我們為什麼弄得這麼慘,哎,真是一言難盡呀——」

一旁羅長春一呆,心道這件事情沒經過龍婆婆的同意,適合說出來嘛,正要說話,卻暗中被韓濤拉了一把,不由的一呆,忽然明白韓濤的心思,果然,聞聽韓濤的話,那道人臉色微變,有些遲疑,禁不住道:「休要騙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如果是這樣驚天的秘密,你會說出來,什麼時候都變得這麼偉大了,你倒說說看。」

雖然嘴上說不信,但是既然問出這話,其實心裡已經有些相信,韓濤心中冷笑一聲,這些把戲對他來說不過小菜,雖然說論及道法,韓濤自認不如,許是差的遠呢,但是論及心機智慧,韓濤卻不會比任何人差,而且韓濤心性冷漠,輕易不會感情用事,除非是在及其親密的人身邊,此時不在我身邊,周圍有沒有親人,那股子冷酷勁邊有翻了上來,即便是身邊羅長春這個朋友,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刻,韓濤也不會心軟的,所以此時心中的念頭,如果這些道人知道,只怕此時就要殺了他。

「其實我們來這裡有兩件大事,其一就是關於伽羅密宗的基地,想必諸位也接到彭祖一脈發去的消息吧,至於這其二嘛,那就是有關一座大墓,裡面有長生的東西,只是太過危險,我們才只能退回來,這不是我們一家能吞得下的,哎,可惜呀——」韓濤搖著頭,一臉的無奈。

大墓,這個詞震撼了這些茅山弟子,猛地便聯繫到那場至尊戰,儘管韓濤沒說清楚,但是全天下能有底蘊催動一場至尊戰的,彭祖一脈當算是其中之一,有次底蘊的不超過十個宗門,當然茅山也是其一,所以有些事情他們能想得到,這樣突殊的出現了兩個至尊,如果找這小子所說的話,那就有可能是彭祖一脈消耗了他們的底蘊,結果遇到了強手,所以一無所得,至於龍婆婆和趙錢孫,只怕此時也已經不知道逃去哪裡,沒有了底蘊,彭祖一脈不過那幾個人,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越想越有道理,也不可否認,他們猜測的也很有道理,但是卻想不到,他們的估計卻出現了偏差,結果一件事情上除了問題,以至於後來和彭祖一脈鬧僵,結果在最後的大墓之中,並沒有得到我們彭祖一脈的幫助,以至於損失慘重。

「胡說八道,看你就不想什麼好東西,你說的話還能相信。」道人冷冷的訓斥韓濤,衣服大義凌然的樣子,卻招呼茅山眾人緩緩退去。

韓濤氣憤的大喊大叫,高盛叫罵著,只是茅山弟子心中有事,卻絲毫不肯理睬韓濤的罵聲,儘管罵得很難聽,有些弟子心中氣憤不已,但是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眼見著茅山眾人一路退去,韓濤臉色一沉,氣咻咻的半晌,卻有忽然嘆了口氣:「哎,希望茅山會拿出些東西,也許還趕得及對付那葛玄,或者能救得剛哥一次。」

話語間說不出的擔憂,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一臉的憂愁,一旁羅長春臉色也是一黯,這才明白韓濤想的是什麼,如果不是韓濤根本沒力氣動,就算是明知道失去送死,只怕韓濤也不會猶豫,只是偏偏動不了,不知道韓濤心中有多麼急,所以這才將大墓的秘密告訴茅山弟子,希望茅山弟子會告知宗門,能有人趕過去,就算是有一絲生機,韓濤也想努力一把。

誰也不知道,就是這一番話,確實把茅山坑得不輕,最後逼不得已讓宗門陳敏了無數年的得道者復甦,一戰之後,結果落得神魂俱滅,只可惜茅山做的太絕,明明我可以救那個得道者,為他將養魂魄,但是我卻無動於衷,導致茅山沒落,淪為二流宗門,再不復以前的盛狀,沒有得道者鎮壓宗門,勢力最少減去一半,就像是彭祖一脈,正因為有祖師爺的存在,任何人都知道,一旦到了拚命的時候,彭祖一脈宗人人少,沒有什麼真正的高手,但是卻有祖師爺這個得道者可以復甦一戰,所以任何宗門都不敢小喬彭祖一脈,甚至於好多時候都在遷就。

韓濤在心中為我祈禱,卻不知道我就在他幾十里外,不過不可能知道我已經脫落難了,其實有個很好的辦法,那就是打電話,可惜已經久受法術折騰的韓濤,此時早就忘記了還有電話這回事,而另一方面,我也想不起這碼子事,還在犯愁怎麼和韓濤聯繫呢。

默默地奔走著,師叔忽的一下頓住了身子,急切間回頭望去,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竟然再也不肯遁走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道:「師叔,怎麼了?」

我還以為師叔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說不定是有敵人呢,哪想到師叔哈哈一笑,竟然一臉的放鬆:「小子,你師父正要趕過來,她沒事了,這下子我總算鬆了口氣,福大命大,老天爺保佑呀。」

雙眼一亮,我又想掙扎著起來,結果想當然,我還是一副很凄慘的樣子,根本動不了,自己就像是個廢人一樣,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已經殘廢了,不過距師叔說,我沒有大礙,當然後面還有一個只是,至於只是什麼我就沒問,如果我有事的話,師叔早就心急如焚了,耳聽師叔這話,我不由的大喜,在師叔耳邊低聲道:「那我師傅她老人家在哪呢?」

師叔哼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臉上有點不高興:「我怎麼知道在哪,聽到你師父沒事,就這麼高興,我老人家拼死拼活的背著你一路跑的屁滾尿流的,也不見你問一聲我是不是累了,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東西,師叔是白疼你了。」

原來師叔這是有些吃醋了,我不由得一樂,輕笑了一聲:「師叔,您不也擔心我師傅嗎,咱們宗門就咱們三個人了,不都是一家人嘛,哪有分的那麼清楚的,師傅就像我娘,您就是我叔叔,不是這個理嗎,瞧您還計較這些。」

師叔哼了一聲,卻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借著這些廢話來發泄剛才心中積壓的擔憂:「劈的一個理兒,你師父是親娘,握著叔叔自然趕不上你師父重要,等我老人家也收了弟子,那就一定比你強多了。」

「那倒是好,師叔那可要快著點找,多一個人,咱們宗門就多四分之一的力量,這個比數可不小呀。」我開玩笑道,知道師叔並不是真心生氣,也就無所謂的和師叔在開玩笑,畢竟剛才積壓了太多的負面情緒,此時釋放出來反而會心中踏實許多。

和師叔胡亂說這話,心裡滿滿的安靜下來,也不知道多久,終於遠遠地看到了師傅的身影,只是那饅頭吹起的銀髮,和有些蹣跚的腳步,都知道師傅情況不算是太好,結果師叔一激動,差點把我給扔了出去,幸虧我抓得緊,師叔朝著師傅就迎了上去,我們幾乎是同時的干切的道:「師傅,您沒事吧?」

師傅腳下發力,與我們匯合到一起,卻已經是氣喘吁吁,只是一張臉煞白,並不像師叔滿臉通紅,讓我看的心中一痛,跟著有低呼了一聲:「師傅——」

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下,師傅吐了口氣,一臉的疲憊,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這一次宗門損失可大了,哎,都是我一時大意,害的祖師爺差點元神寂滅,劉剛,快點講祖師爺的僅存的一點元神放入你的神眼中將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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