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韓東升的消息

我被韓濤說的心神動蕩,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韓濤那一雙認真的眼睛,我知道韓濤沒有給我開玩笑,我變了嗎,我哪裡變了,使勁的咬著嘴唇,一瞬不瞬的盯著韓濤:「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我哪裡變了,我是貪圖了別人的錢財,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還是看到別人需要幫助沒有去幫,甚至看到不認識的人,我也已經能豁得出性命去,可不是你一個才會這麼做,如果你現在出了事情,我一樣會為了你豁出去這條命的——」

越說起來就越激動,神色間一時間有些著惱,我沒感覺自己變了什麼,當初能為了他乾爹差點搭上性命,從冒險一來,我也不知道幾次捨命為韓濤抵擋,甚至為了不認識的人,也能無私的去做,我怎麼變了,我是一點也沒有感覺,以前的我就是這樣的。

韓濤望著我,臉色有些迷怔,半晌,輕輕嘆了口氣:「剛哥,你現在變得功利了,也變的貪心了。」

不等我說話,韓濤苦笑著搖了搖頭:「剛哥,你也不想一想,這所謂的葛玄的大墓,又怎麼會有長生之法,如果葛玄成仙了,那他怎麼會建一座大墓,如果不是他的墓,那就是一個陷阱,絕對是坑爹的陷阱,你再看看那張神禁周天陣圖,竟然能把人變成乾屍,差點讓你把小命葬送了,你竟然還相信那座大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一下子呆住了,韓濤的話衝擊著我的心底,是呀,如果葛玄成仙了,還建一座大墓幹什麼,就算是要建,那也是一座仙觀,來供奉葛玄,如果沒成仙,又哪來的長生之法,這本來就是矛盾的,我只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喪失了本我,連這麼大的漏洞都想不到,我自嘲的笑了笑,只是心裡終究是有些不甘心,這樣的一次機遇放在面前,難道就真的放棄嗎。

獃獃的胡思亂想了好半晌,我忽然下了決心,這件事情還是讓師傅拿主意,畢竟她現在是彭祖一脈的掌門人,心念一轉,我取出一張符紙,仔細的折成紙鶴,然後輕輕念詠:「天清地明,諭令九章,敦請仙靈代傳錦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一蓬金光炸開來,紙鶴化作一直信鴿,輕輕懸浮在我面前,雙翅輕展,隨時準備衝天而起,我指間爆出一絲神光,在虛空中疾書,將葛玄的大墓的始末講個清清楚楚,包括韓濤的猜想,我的意見,一一說來給師傅聽,希望師傅小心謹慎,當一切交代完,輕輕在信鴿上一點,信鴿衝天而起,瞬間化作流光消失在我的眼前,已經奔師傅那裡而去。

「我把這消息告訴師傅了,不過把你的忠告也寫上了,想必師傅會想得明白,哎,彭祖一脈一直尋找長生之法,這樣的機會若是就這麼放棄了,讓師傅師叔知道了,還不把我驅逐出門牆。」我苦笑著和韓濤解釋,不想他在看清我,我也有我的苦衷,並不是我想去求什麼長生,我向來看得開,並沒有想過要獲得多久,只希望將來能和心愛的人一起辭世,不用手分別的痛苦,何曾想過長生,但是宗門的冤枉我卻不得不重視,畢竟我也是彭祖一脈的人。

聽了我的話,或者已經明白我的想法,韓濤向我投來歉意的目光,於是都沉默下來,再也沒有說話,靜靜地躺在那裡,仰頭看著天空,一點點的變黑,終於夜幕降臨,我們早已經休息過來,期間侯成傑還清醒過兩回,只是片刻就已經又迷糊過去,只是說的話都是亂七八糟的,我在追問幾次,卻已經忘記了那座大墓的事情。

天色越來越黑,這夜晚無星無月,我有些昏昏沉沉的,已經開始迷糊,而韓濤早就尋來我們的背包,自己鑽進被窩裡,傳來微微的鼾聲,可是我還不敢睡,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神眼卻始終在關注著侯成傑,生怕我們都睡著,那侯成傑在發作起來,還不將我們撕爛了,其實我一直在奇怪,為什麼現在我的神眼,堅持了多半天的時間還不曾褪去呢?

終於挨到了兩點多,韓濤沒用我叫,就自己爬了起來,招呼我去睡覺,換他來看著侯成傑,自然我們離得侯成傑不近的,中間還隔著一片竹林,只要一有動靜,我們立刻就能警覺。

我睡著了,睡的很香,畢竟熬了大半宿的了,現在也很困了,微微的鼾聲彷彿是我的話,告訴大家我睡著了,可是睡了不知多久,忽然聽到一聲怒吼將我驚醒,我嚇的猛地翻身而起,眼前黑乎乎的,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只是哪敢猶豫,猛地催動神眼,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韓濤一臉的肅然就站在我身邊,而不遠處,泥人所化的青面大漢,正與一個周身為陰氣所纏繞的陰差大戰。

那陰差一身皂衣,胸口一個大大的差字,頭戴高帽,手中一條鎖鏈,正與泥人斗得不亦樂乎,知識到底是微微占居下風,此時也是一臉的怒容,可是我看清了陰差的摸樣,卻是不由的一呆,這陰差我認識呀,可不正是我一直等待的韓東升嗎?

「住手,大家都住手。」我大喝一聲,趕忙過去攔阻,看來韓東升是給我送消息來了。

聽見我的呼喚,韓濤皺了皺眉,到底一聲輕叱,將泥人喚到身邊,韓東升也沉寂跳到一旁,朝我一躬身:「大仙,我已經查過了——」

只是說到這,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一時間遲疑起來,我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一動,便凝出兩枚符文,沉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說話不算數的。」

哪知道我的話音方落,韓東升臉色一變,有些誠惶誠恐的道:「大仙您誤會了,我哪敢懷疑大仙,只是我——我根本沒有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的蹤跡,這人走失的魂魄根本就沒有回歸地府,也沒有滯留在陰陽相隔之地,更不曾流落人間,但是奇怪的是,也沒有就此消失,這個人如今現出是個死人,但是卻依然留了一線生機,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真是對不起大仙的厚望,我——」

韓東升懊惱的嘆了口氣,白白浪費了一枚符文,請判官身邊的小鬼,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偷查了一下生死薄,但是竟然一點消息也沒得到,得到的只是匪夷所思的結果,如何能不讓韓東升懊惱,哪裡還敢提符文的事情,只是我不朝他要回來就不錯了。

偷偷看了我一眼,心中惴惴不安,卻見我皺著眉頭,一時間愣在那裡,這個結果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奇怪的是,竟然連生死薄都不知侯成傑的二魂二魄究竟去了何處,這天底下有什麼能瞞得過生死的神通,除非是天底下有數的幾件傳說中的神器,只是這些神器會對侯成傑的魂魄感興趣嗎。或者,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如果有手段通天的仙人,有仙文鎮壓了侯成傑的魂魄,應該也不能被生死薄查知,只是這天底下真的有仙人嗎,可是誰也沒見過的。

半晌,懊惱的撓了撓頭,那如今該如何是好,難道就帶著侯成傑這麼上路,說不定什麼時候這顆炸彈就會炸開,萬一在最緊要的關頭,侯成傑發作起來,不要說會不會壞事,只怕會將我們的小命也拖進去,但是放棄他,我又是在不能下著決心,因為侯成傑心中有一個大秘密,那葛玄的大墓究竟在什麼地方,卻只有侯成傑知道,想要得到那裡面的秘密,便要始終帶著他。

只是更重要的是,帶著侯成傑我們就不能去有人的地方,我們還能防備,還能抵擋侯成傑一下,但是萬一在人多的地方,侯成傑發作起來,哪會有多少普通人遭難,這才是我最怕的地方。

「大仙,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小的就先告退了。」見我始終沉默不語,韓東升到底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朝我低語。

「啊。」我一下子驚醒過來,才想起自己將韓東升晾在一邊,不由得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一時走神了,那,這是答應你的三個符文,你收好吧。」

如今我元神忽然變強,凝出三枚符文對於一般人不輕鬆,但是我凝出三枚符文,元神卻依舊是金色的元氣充盈,所以我才這麼大方,只是韓東升沒有料到我竟然這麼捨得,不由的一呆,趕忙推辭道:「大仙,這怎麼使得,小的沒給您辦好差事,已經夠對不起您的了,我哪裡還能在收您的符文,有道是無功不受祿,您還是收回去吧。」

儘管韓東升很想手下,但是卻實在不敢,這個陰差終究還是本性老實,我不由得笑了,呵呵道:「這是怎麼說的,不管找沒找到,你都盡了力,我哪裡能讓你白費力氣呢,收下吧,就算是以後交個朋友吧。」

韓東升臉上神色變幻,對於這些符文的渴望,卻不是我們都夠想得出來的,終於還是經不住誘惑,咬了咬牙,小心的接過符文,朝我一鞠到底,沉聲道:「大仙,承蒙您看得起小的,只要你以後又吩咐,我決不再收您任何東西,只要小的能辦得到的,對了,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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