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奇案,五種死法 第十七章 爺爺的日記(下)

看到這裡我也大概猜到了。

肯定是碎內髒的死法。

只是當時現場沒有專業的人士,而且在那個動亂的年代大家都是自顧尚且不暇。

當然沒時間管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我也基本可以總結,不管在某一個時段出現這樣的案件,那麼一定是連環案,至於兇手是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隊,暫時還搞不清楚。

總之案件不會孤立的發生。

我開始為大孟擔心了。

如果案子一個一個的接連下去,我想他們隊長的臉一定會更臭。

他們每天也就在重壓下生活了。

再看看爺爺當時發現的案子,也許就在不遠的地方,還有別的案子發生,可是那時候爺爺還不知道而已。

不過這件案子也發生在一九六九年,也就是那時候的三年前。

我想爺爺也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我繼續看了下去。

我走進了屋子裡,裡面和林東方的屋子差不多。

基本沒有什麼人動過。

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也許是那時候屍體實在是太臭了。

沒有人願意進來。

我可以在炕上找到死者的身影。

那是因為長時間的停留身體中的脂肪透過身體下的被褥,滲透到下面而去,因為脂肪很難揮發,再加上灰塵落在上面。

形成了一個人的影子。

我可以大致推斷出那人的高度和胖瘦,還有他死的時候姿勢。

可是這些都沒有什麼用。

我只能更加仔細的尋找。

好在我帶著工具。

在炕頭的地方,在灰塵之下。

我發現了兩個灰頭。

我想那應該是香灰的灰頭。

不過這些年是沒有什麼人求神拜佛的,有燒香拜的也一定是毛主席。

但是環顧四周。

他的家中沒有毛主席的像。

只有幾張畫,距離這裡都很遠。

那麼這個人燒香是要做什麼呢?

在那人頭枕的地方,我還找到了一個紙片。

紙片是棕黃色的馬糞紙。

上面有字,不過時間有點長了,紙片上的字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還是可以依稀的看出來是兩個字,我猜第一個字是「罪」可是另外一個就看不清楚了。

這兩樣東西是我在這裡找到的最有用的東西了,其他的都沒有什麼。

很是可惜,不能第一時間勘查這個現場。

如果第一時間來,應該會有更多的東西。

這個案子的死法,也很奇怪,距離林東方的家不是很遠。

直線距離不超過三十五米。

兩個案子之間是不是有著某種聯繫?

如果有,他們之間的聯繫又是什麼呢?

我出來的時候,又向那個我認識的鄰居打聽了一下。

他只是說這個人也是外地過來的,也是革委會的幹事。

在就沒說什麼。

我也明白,這樣的政治環境下,亂說話很容易出問題。

我也沒有難為他。

只是這樣對於我們刑偵工作,就有了很大的障礙。

不過也沒有辦法。

哎!!!!!!!

爺爺在這個結尾的地方,用了很多的驚嘆號。

我可以想像爺爺當時的心情。

刑偵工作,就是這樣。

不是僅僅靠一個人的推理,就可以完成的。

那需要很多的旁證,佐證。

就好像中醫需要望、聞、問、切、一樣。

沒有人證,很多推理都沒有辦法建立起來。

爺爺有這樣的驚嘆號,我完全理解。

不過讓我感到欣慰的是,爺爺發現的東西。

我也發現了。

我可以猜的出來,第二個字。

一定是「罰」字。

至於那個香火頭。

那時候爺爺是沒有辦法化驗的。

不過現在可以。

我想大孟他們不久就會知道它的成分。

我繼續往下看,下面的情況有點變化。

爺爺針對這兩個案子,在那一帶進行了走訪。

可是只有半天,就被革委會的人盯上了。

懷疑他是一個特務。

好在很多人認識爺爺,知道他是個老刑警。

不過革委會的人還是警告了爺爺,不許他在亂說,亂動。

那一段的日記有點沉悶。

爺爺每天憋在家裡,思路也不清晰,根本就沒有什麼進展。

就和我現在的情況一樣,不對,是更糟。

因為那時候的可基本就不夠先進,案件距離的時間也很遠。

更沒有什麼設備化驗。

所以爺爺只能在家裡面一個冥思苦想。

我快速的越過了這灰暗的一段,找到了「四人幫」倒台之後,爺爺又恢複原職的那一段。

一九七八年九月二十五日,晴。

今天是個好日子,是自從我從牛棚中放出來,粉碎四人幫之後得有一個很好的日子。

我終於可以回到原來的崗位上了。

早上,我穿上了閑置已久的制服。

騎上自行車,去上班。

當我在單位裡面遇到哪些還健在的老同志的時候,大家又是一場的激動。

一場浩劫就是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我要儘力的把時間補回來。

大兒子也馬上要從下鄉的地方回來了。

家中是好事不斷。

妻也很高興,每天坐在門口盼望著大兒的歸來。

我回到了辦公室,真是百廢待興,可是我第一件事情還是想到的是那兩起離奇的殺人案。

上午我交代了一下工作,中午利用休息時間,到了清水衚衕附近。

就是林東方死的時候的那個院子。

可是現在那個院子被推平了,說是要建立一個廠區,儘管那個現場對於我來說,已經基本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是我還是找到了當年在這裡的一些居民。

向他們詳細的詢問了一下。

這才知道,當時發生的奇怪的案件不止這兩個。

還有三個案子,一個是被斬首的,還有一個是被分屍的。

還有一個是被扒皮的。

可是在場的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有些根本就是道聽途說的。

我並不能真正地了解哪些情況。

不過有幾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些案子都發生在這裡的周圍。

林東方的案子是第一個發生的。

其他的案子都在他之後。

死法都很離奇,絕對的慘不忍睹,以一般人的接受能了,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又親眼目睹的人,現在提起來,還是乾嘔。

還有一個共同點,這些人都是革委會和工作組的。

那些老百姓並不心疼他們,都非常的恨他們,他們的陳述帶上了感情色彩,所以更加不能相信。

而且現在案發現場沒有一個存在的,都已經推平了。

不過我在走訪一個老人的時候。

那個老人說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說在民國三十八年的時候,這一代也發生過這樣的案子,也是連環案。

死法都很奇特,和這幾個人的死法差不多。

他只知道一個叫陳天明的人被人斬了首。

之後又出現了四個兇案。

和我調查的這些死者的死法是一樣的。

老人還說,當年那個陳天明,是個土匪,無惡不作。

這裡只是他一個藏身的窩。

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奇怪的死在了這裡。

後來死的幾個人不是他的部下,就是和他有往來的惡棍。

所以那時候也沒什麼人認真調查。

都認為他們是被仇家弄死的。

也活該是遭了報應。

我算了一下,民國二十八年,就是一九三九年。

我回到局裡查找資料。

原本沒有報什麼太大的希望。

可是沒想到那個國民黨時期的案卷竟然還在,不過裡面說的並不是很詳細。

但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著某種聯繫。

不然兩個相隔這麼久的案子不會有這麼多的相似之處。

很有可能是一個人做的。

兩個案子相隔三十年。

作為一個兇手是可以承受這樣的跨度的。

那麼做這個案子的人我想至少要五十歲左右。

我想這應該是個線索。

我一定要查找下去。

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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