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師清落慢慢打開手中的刺繡圖。圖上赫然畫的是一個少女的畫像。

白色綴銀邊的醫官服,黑如瀑布般及腰長發。

眉目如畫,纖腰若束。

少女旁邊用金線綉了兩個字「落神」。

刺繡圖上少女的表情善良慈悲。好似,普度眾生的神仙一般。

白淺淺的粉臉微微有些紅,略含羞澀地道:「這刺繡淺淺在見到師太醫之前便已經綉下了,這是淺淺想像中的師太醫,所以,面貌不大相似,還請師太醫見諒。」

師清落抬起頭,對白淺淺一笑:「謝謝你,淺淺。你很用心。只是,我所做的事微不足道,我也只是普通的女子,沒你想的那麼神。你要感謝的不是我,是皇上,是上座的太子殿下,是醫館裡那些真正幫助過你的醫官們。」她只是一個提了一個建議而已,只是幫著伊所起了步,後面的事情她都沒有過問,這樣的謝禮讓她感覺擔當不起。

「謝謝你,淺淺。這禮物過於珍貴,我不能收。」她合上了刺繡圖,將刺繡圖遞了過去。

白淺淺終究太年輕,這樣的婉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師太醫,收下吧。」黎驍開口了,「伊所本來為你一手建立,你擔當的起。」

見師清落還要拒絕,黎驍鳳眸一揚:「你不收也可,本王命人將此畫像掛在伊所會議室中,相信她們都很樂意。」

明顯的威脅!

連現代名詞都用上口了,看來沒少去伊所。那還要她這個掛名的人幹嗎?

師清落暗地裡腹誹,不願自己被當做作古的人瞻仰,只好接下這繡像。

師清落不知道的是,若干年後,這幅繡像流傳開來,被當做落神的來懷念瞻仰。而她真正的畫像卻被某些皇室貴族珍藏、陪葬,生死不離。

夜涼如水。

月宮般宮殿的浴池內卻是一片熱氣騰騰。朦朧霧氣中,隱約可見兩道交纏的身影,一個高大,一個嬌小。

許久,如珠玉相擊般的聲音響起。

「清落,感覺好些了嗎?」

「嗯……」

「還疼不疼?」

「不疼……」

「要不要繼續?」

「呃……不用了,非離,你歇會兒吧。」

霧氣慢慢地散去,身著裡衣的兩個人影顯現出來。

師清落軟軟地靠在非離的懷裡。被書文擊中的部位的隱隱疼痛因非離的念力輸送緩解了許多。想到白天腦子裡的綺想,臉微微有點紅。原來非離所說的「鴛鴦戲水」只不過是藉助這宮殿里療傷的池水為她清理身上的毒素,虧她還以為……

撇開亂七八糟的念想,把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體上。

「非離,我到底中了什麼毒?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要緊的毒,清落,別擔心,你現在沒什麼大礙了。」非離輕輕地為她擦去額頭的汗珠。

「那是誰下的毒?為什麼要害我啊?」師清落疑惑不解,想到之前自己的幾次被刺殺的經歷,忽而抬頭,大眼盯著非離,「難道說是宮中你的愛慕者?」

「小傻瓜,胡說什麼!」非離低頭輕咬了下她被霧氣熏的粉撲撲的小臉蛋,「這天闕皇宮何來我的愛慕者?」

「那可不一定,我看上的人怎麼會沒人喜歡、沒人愛慕呢?就算她們沒見過你的容貌,單憑你的身份和威名,也會讓無數的女子拜倒在你的……長衫之下啊,看到我們倆抽花箋抽到一起,心生嫉妒,買通了服侍我的紫楓,趁機……」喋喋不休的小嘴一下子被堵住。

非離已經忍了許久了。這些日子念著師清落身體虛弱,強忍生理咆哮的念頭。如今,這嬌人兒生機勃勃的在自己的懷裡,神采飛揚,大眼水波盈盈,嘴唇一張一合,吐氣如幽蘭,無一不誘惑著他,強大的自制力頃刻瓦解,腦子裡只想著親她,吻她,愛她。

含著她的甜美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吮吸、勾纏,放在她腰間的手漸漸收緊,彷彿,恨不得將懷裡的嬌軟無骨的人兒揉進自己的體內。

師清落輕閉著眼睛,全身無力,這如山洪爆發般的熱情讓她毫無招架能力,試著去回應,去換來他如吞噬般的激吻,讓她整個人恍如升在空中一樣,腦子完全沒有辦法去思考,任憑陌生的愉悅與情慾向全身奔涌而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唇上的力道終於輕了起來,溫柔了起來,她以為要結束了,顫巍巍的睜眼,那如花蕊般長長的睫毛映入眼帘,絕色的容顏上是一片沉醉的狂熱。端的誘惑驚魂。

她的心一顫,這樣神君般的一個男子啊,只為她一人而展現情緒,絲毫不掩飾。

心底的幸福抑制不住,閉了眼睛,將紅唇壓向他,主動用吻來表示自己對他的愛。

她的主動讓非離原本溫柔的動作一停,抱著她一轉身,將她往浴池壁上一壓,唇卻鬆開。

「清落……」非離輕喘,汗滴從他完美的額頭滾落,向來沉靜的墨玉黑眸溢滿情慾,如花朵般的紅唇中緩緩吐出沙啞性感的聲音,「不要誘惑我,我……控制不住……」

原本疑惑正欲睜眼的某人聽到這句話,立刻不敢睜眼,她將頭埋入非離的懷裡,過了會兒,小聲地道:「非離,控制不住就別控制了,憋壞了不好……」

小臉被一隻手勾起,對上非離完美的俊臉,忽而。他輕輕露出一個可以說是帶點邪肆的笑容,這笑容比起桃花哥哥的笑容更加勾魂攝魄,讓她看得呆愣。

「清落,你確定你——準備好了?」非離那絕色的容顏一邊慢慢地靠近她,一邊牽著她的小手按上自己。

當手碰到一個粗大的東西時,師清落瞬間回神,然後小臉刷的飛紅,她觸電般的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平時睡覺感覺到是一回事,現在讓她親手去摸又是另外一回事。

感覺到的那個只是硬硬的,這摸上去嘛,雖然是匆匆一摸。但是腦中卻冒出一個念頭——男人的那個怎麼那麼像超市裡賣的那種超大型的香蕉?

……

被自己的離奇想像給嗆到,怎麼可能有那麼大?雖然小說里有這樣形容的,但是小說是高於生活的。

可是——剛剛摸到的,好像真的有那麼大,那……

打住,打住。

發現自己的思緒又偏移了,師清落趕緊默念了幾遍清心咒。

師清落的反應在非離預料之中,他擁著她低低地笑道:「清落,你還小……」

小?哪兒小了?身體小還是說……臉又一下子紅了,師清落白了他一眼,正色道:「非離,你越來越色了。」

眼波若絲,嫵媚勾魂。

一下子勾起非離內心好不容易平息的慾望。

「我承認……」清泉般的氣息襲來,再次覆上她的紅唇。

在浴池中纏綿許久,非離才心滿意足地抱著軟成一團的師清落從浴池中走出來,走入房間中,把她皺巴巴、濕漉漉的裡衣換下來,這一換又免不了一番繾綣。

待兩人平靜下來後,師清落的睡意也慢慢的襲來,在朦朧中,她忽然聽到非離的一句話:「清落,你想知道你親身父母的事嗎?」

快合上的雙眼睜開,愣了一會兒,才問:「非離,怎麼突然這麼問?你查到了他們的事?」

「知道一些大概,若你想詳細的了解,不妨去問怪神醫,他會告訴你。」

「師父?」師父怎麼會知道她父母的事?他如果認識她的母親師師,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隱約的猜到她是師師的女兒?「師父他收我為徒是因為……師師的原因?」她還是沒有辦法把那個她從未見過面的女子叫做母親。

非離點了下頭,隨即又搖了下頭:「一半原因是因為如此。」

「那另一半是因為?」

「你母親的侍女辛果。」

師清落再次疑惑,非離緩緩道來。

原來,無非領地的人從五歲起,便擁有終生效忠自己的侍衛、侍女。師師從無非領地出來時,並未帶任何隨從。她的侍女辛果也從無非領地出來,尋找師師,並保護她。在這過程中,遇上了怪神醫江雲海。兩人相愛。

辛果找到師師時,師師已經身懷有孕。為了保護師師,辛果在一次高手如雲的襲擊中,寡不敵眾,拚死護送師師離開,最後死在亂刀之下。

江雲海找到辛果破損的屍體,一夜之間,頭髮白了一半,面部蒼老十分。他帶著辛果的骨灰離開了繁華的天都,四處漂泊,做一個游醫,最後隱居在聖葯谷。

師清落所有的睡意在非離的敘說中退散得無影無蹤,腦子愈發的清明。

原來所有的事都不是偶然,也不是莫名其妙。一切彷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一樣,她穿越的經歷,她碰到的人,跟她的母親師師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那——非離呢?

她抬起如扇般的睫毛,定定地看著非離,問出了心中許久以前的疑惑:「非離,你當初為什麼也在聖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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