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站在山坡之上,忍不住沖了下去,站在水塘邊上,看著兩具面朝下在水中的屍體,看那衣服就知道那是越軍而不是賀昌龍,立即揮手讓剩下四個人全部跳下去搜尋賀昌龍,隨後回頭去看著安志勝,安志勝依然是面無表情,只是抬手看著表,隨後說了一句只有黃永模等人才聽得見的話:「這才剛開始呢。」
剩下八個人在水塘之中上下搜索著,終於其中兩組人起來,還抓著一具屍體,屍體穿著賀昌龍那身破軍服,兩人大聲喊道,說是找到了。軍官立即指揮那八個人把屍體推到池塘邊來,同時檢查下其他人是怎麼死的。等越軍將那具屍體推到池塘邊再送上岸,翻轉過來的時候,發現那具穿著賀昌龍軍服的屍體是他們的一名夥伴,就在這剎那間越軍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正要準備撲向剩下的兩具屍體時,其中一具屍體抬手就拽住了那名軍官的腳踝,隨後猛地將其拽進了池塘之中。
「啊——」軍官嚇得怪叫一聲,隨後被拖了進去,水面並沒有泛起太大的水花,隨後就平靜了下來,沒多久軍官的屍體漂浮了起來。周圍上前幫忙的越軍在水下什麼都沒有發現,也沒有見到在水下殺了一名越軍,並換上他的衣服裝死屍的賀昌龍,周圍持槍的越軍立即舉槍朝向水面,叫其他越軍離開,他們準備掃射,可安志勝立即揮手叫停,大聲道:「這是遊戲!你們的長官喜歡玩的遊戲,要玩就玩徹底,你們不是想丟臉吧?」
周圍的越軍雖然沒開槍,但卻沒有放下槍,依然持槍而對。剩下八名越軍在池塘之中忍受著那惡臭繼續搜尋著,沒多久,一名越軍忽然身子一沉,被拽進水中,很快又浮了起來,屍體周圍慢慢漂出了鮮血來,隨後又是一名越軍掉進水中……
安志勝的目光看向那名軍官的屍體,看到其腰間的匕首不見了,一絲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那是一種欣慰的笑容。
「全部下去!再找一次,找不到全部上岸!」水中的一名越軍喊道,叫完六名越軍全部潛了下去,隨後一個個又起來搖著頭朝著岸邊爬去,安志勝的目光在那瞬間沒有再留意水面,而是看向了爬上岸的那六名越軍,冷冷道,「遊戲結束了。」
剩下的六名越軍圍攏在池塘邊上,其中一個低著頭的人朝後面退了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手中倒轉的匕首插進其中一人的脖子中,頂著他的身體揮掌劈在旁邊一名越軍脖子上面,打碎其頸骨的同時推向池塘之中,又拔出匕首來朝著剩下的四個人衝去,如法炮製解決了兩人,同時拔出一人腰間的匕首,俯身沖向剩下的兩人,揮手割破了他們的喉嚨,整個過程不過十秒。
越軍全部倒地,賀昌龍同時鑽入池塘之中,周圍的越軍這才反應過來朝著池塘中拚命開火,安志勝在那笑著,笑得很怪異,隨後笑得越來越大聲,引得周圍的越軍都停止了開火,看著這個像是精神病一樣的蘇聯顧問。安志勝快笑岔氣了,揉著肚子終於開口道:「十一比一,全勝。」說完,安志勝又對著其他的越軍高聲道,「喂,看見沒有,就算殺人也得動腦子!沒有腦子的人只能被殺,放下槍,下去找他,敢嗎?」
「他們不敢!」魏亞軍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鄧澤義也笑了,黃永模只是面部抽了兩下,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名越軍。
是的,越軍不敢,因為此時不少越軍的心中覺得賀昌龍死了,殺人的是水鬼,並不是人,要是鬼誰都沒有辦法弄死他,有槍也不行,有兩名越軍不由自主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護身符,口中喃喃自語念叨著讓神明保佑自己。
「你們不下去找,他今天晚上就會殺死這裡所有的人,還有多少人呢?」安志勝攤開手走下山坡,在空地之中繞著圈子,看著周圍剩下的越軍,抬手數著,「一、二……二十五人,這裡還剩下二十五個人,加上外圍的駐軍大概不過五十個人。」說完,安志勝雙手合攏,再重重一拍,「都得死!」
安志勝慢慢走回先前的位置,接著掏出自己腰間的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夾,隨後上膛瞄準了池塘水面,接著對周圍的越軍道:「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開火!」等安志勝數完之後,二十五名越軍朝著水面開火,但安志勝卻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扭頭對魏亞軍等人道,「趕緊躲開!」說完,安志勝掉轉槍口,一槍打爆了離自己最近那名越軍的頭,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槍槍爆頭,打完槍膛中8發子彈擊殺了8個人之後,很冷靜地朝著旁邊的掩體中一滾,哼著歌換好彈夾,又如兔子一樣竄了出來,接著又擊殺了8個人,剩下的9名越軍集中火力瞄準了安志勝所在的位置,而安志勝則又滾進了掩體之中,換好了子彈,也不再出去,只是在那搓著手自顧自地笑著。
誰也沒有注意,水塘之中的賀昌龍已經鑽了出來,在安志勝擊殺第二批越軍的時候如鬼魅一樣鑽了出來,摸向山坡上一名越軍的身後,割斷了他的脖子,隨後持槍打碎了周圍所有的照明光源,營地瞬間陷入了黑暗,剩下的八名越軍陷入了混亂之中,開始持槍亂掃,只要有人影晃動的地方就立即開槍。
一分半鐘之後,槍聲停止了,一個黑影出現在魏亞軍跟前,魏亞軍一驚,隨後那黑影蹲下來,用匕首割斷了他們三人的繩索,魏亞軍知道那是賀昌龍,是排長,立即上前,可卻聽到賀昌龍用極其低沉的聲音道:「走,我帶你們回家。」
「啪——」周圍剩下一盞先前並沒有點亮的照明燈亮了起來,安志勝站在燈前,鼓掌道:「真是太精彩了,完美的獵殺,天生的獵人,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
賀昌龍轉身將匕首投向安志勝,安志勝一偏頭抬手接住匕首,看著匕首上面遺留下的鮮血道:「看來越南人天生就不知道殺人和被殺之間有什麼區別。」
「走!」賀昌龍拽起魏亞軍等人,示意他們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營地。
安志勝上前道:「你們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嗎?外圍還有越軍,我只是提前打了招呼,讓他們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走進來,因為他們也清楚,不管怎樣,看守你們的這批人遲早會死,有些秘密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那我就宰了他們,再走。」賀昌龍俯身去抓地上的那支AK,「還有你。」
「不不不。」安志勝搖頭道,「你不會殺我,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可以帶你們走,還可以告訴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人,謎底在我腦子裡面呢。」
「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回家。」賀昌龍舉槍對準了安志勝,可安志勝卻面無懼色。
安志勝又道:「好吧,那你開槍打死我,反正你不想知道阮霍恩為什麼會死,也不想知道為什麼你們在大寨位置遭遇了炮擊,也不想知道為什麼送走美國人之後,會被我們包圍,而且那時候就算你們奮力反抗,我們也頂多只是擊傷你們,絕對不敢殺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們是我們租借的人,租約是兩年,付出的代價不僅是越軍的軍事部署,還有其他一些東西,航天技術,槍械技術,船舶技術……你們很值錢的。」
賀昌龍沒有開槍,只是盯著安志勝,身後的其他三名戰友也都傻了,不知道安志勝說的是真還是假。
安志勝揮手讓賀昌龍跟著自己,賀昌龍遲疑了一下,轉身對後面的三人低聲道:「你們還相信我嗎?」
「排長,我相信你!」魏亞軍第一個表態。
「不相信你有什麼辦法?」鄧澤義永遠都是這樣「冷靜」。
黃永模只是哼了一聲,一句話都沒有說,也算是默認了。
「那好,跟著我。」賀昌龍轉身跟上安志勝朝著營地外圍走去,當他們走出營地的時候,發現外圍遍地都是越軍的屍體,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全是被冷兵器所殺,根本沒有開火的跡象,好像只是在瞬間就被某種東西殺死了一樣。
「你們的人乾的?」賀昌龍皺眉問。
「嗯,蘇聯傘兵,只有五個人。」安志勝很是得意,彷彿他不是日本人,而是蘇聯人一樣,「比起你來怎麼樣?他們只用匕首和鐵鏟而已,根本沒有攜帶任何火器。」
「比殺人沒有意義。」賀昌龍冷冷道。
安志勝笑了:「這句話從一個剛剛殺了十來個人的傢伙口中說出來,真是莫大的諷刺,越南人一定很不甘心吧,誰叫他們當了婊子又立牌坊呢?小國的悲哀,要不就老老實實接受鄰居的幫助與饋贈,完全不懂什麼叫遠攻近交,多少年前他們靠中國和法國人作戰,後來又靠中國和蘇聯與美國作戰,現在又背靠蘇聯與中國人在家門口開仗,沒有第三國的幫助,越南這個名字早已不存在了。」
「我們要走,告訴我們想知道的。」賀昌龍閃身攔在安志勝跟前。
安志勝點頭:「你們現在回不去,因為在你們軍隊的檔案之中。你們四個人已經光榮戰死了,是烈士,各記二等功一次,不過兩年之後你們再回去就會有新的身份,而且衣食無憂,別掙扎了,沒用的。」
「也就是說,我們被出賣了。」賀昌龍怒道,「那死去的那五個戰士算什麼?只是附送的陪葬品嗎?」
「不,是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