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怨靈旗(下)鬼湖煙海 第二十一章 (下)願望之森II

魏玄宇說完,手心全是汗的莫欽後退一步,貼近兩人道:「喂,摳門,你說,在這個地方說咱們賤,咱們會不會真的就會變得很賤啊?」

「你媽個蛋!你能不能閉嘴!死到臨頭了!」魏玄宇聽了莫欽的話哭笑不得。

「你他媽才閉嘴呢!」莫欽扭頭看身後那個「媽」,發現其腳下真的出現了幾個雞蛋,嘴巴都合不攏了,好半天才拽著魏玄宇轉身去看,「叫你別說了嘛!你看,真的出來蛋了!」

「我去!」魏玄宇差點摔倒,「不至於完全按照我的要求來吧!」

「沒辦法了!開戰吧!和以前一樣,殺出一條血路!」胡順唐拔了棺材釘就朝前沖了過去,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左右開弓,一頓亂砍。其他兩人也開始用手中的武器開火,尾隨著胡順唐朝著前方沖了過去,也不知道戰了多久,三人終於看到前方開朗了起來,胡順唐一腳踹翻自己跟前的一個東西,飛奔著過去,跑出去之後一步沒有踩穩,直接摔了下來,落地的他趕緊單手撐地躍起身來,隨後道,「媽的!要是不多嘴,就沒這些東西了!」

魏玄宇和莫欽兩人也撞了出來,撞出來的瞬間發現身後的聲音沒有了,一扭頭髮現先前那群怪模怪樣,說不清楚是什麼的東西突然間不見了。莫欽抬手就給了魏玄宇一耳光,魏玄宇挨了耳光摸著臉瞪眼看著莫欽,不知道他幹嘛,莫欽看著他問:「痛嗎?」

「痛啊!你幹什麼?」魏玄宇問。

莫欽點頭:「沒什麼,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媽個……」魏玄宇把快出口的那個「蛋」字咽了回去,擔心真的又出現「莫欽的媽」和「莫欽媽的蛋」,強忍了一會兒才說完,「你要打能不能打自己?」

「傻了!」胡順唐坐在那喘著氣,「先前早點說那句『沒有這些東西』估計就沒這麼多麻煩了。」

「啊!」莫欽起身,「老子明白了!就算再多的怪物也不可怕了,只要說一聲讓他們走就走,讓他們留就留!哈哈哈!」莫欽說完,又朝著雅丹群邊緣走了過去,接著朝著裡面喊道,「我!要!美!女!」

莫欽朝著裡面喊著,隨後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他臉上出現了笑容,沒多久真的發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從裡面出現,興奮的莫欽立即手舞足蹈地在那喊著:「我靠!真的出現美女了!美女,來呀來呀!」

依然坐在地上的魏玄宇和胡順唐兩人對視一眼,互相攙扶著起來,然後看著那個女人從雅丹群中衝出來,朝著莫欽就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莫欽踹飛,「哎呀」叫著的莫欽在地上滾了兩圈爬起來才發現那是葬青衣,立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舉著望遠鏡四下觀察著,隨後葬青衣身後趕著駱駝的夜叉王和劉驍勇出現了,兩人都是緊閉著嘴,看來一路上是半個字都沒有說,倒是葬青衣快出來的時候聽到莫欽在那撕心裂肺地喊著「我要美女」。

「你!從現在開始閉嘴!否則我殺了你!」葬青衣沒好氣地指著莫欽,莫欽裝作聽不見,拿著望遠鏡繼續裝模作樣。

「你們都有個人樣行不行?」夜叉王瞪著先出去的三人。

「這件事怪我,要不是……」魏玄宇後頸處的鐵齒說話了。

鐵齒一說話,劉驍勇又嚇了一大跳,立即進入戰鬥狀態舉槍觀察:「誰在說話?」

「是我,你吃錯藥了?」鐵齒回應,其實他也想找機會把自己介紹給劉驍勇,畢竟魏玄宇一直沒有把他說出來,讓他心存不滿。

劉驍勇舉槍慢慢繞到魏玄宇身後,看見那隻眼睛和那張嘴巴之後,又問:「你到底什麼東西?」

「我是神眼!」鐵齒開始裝神弄鬼。

「神眼?你丫就是個雞眼!」魏玄宇一巴掌拍在後頸處,讓鐵齒趕緊閉嘴。

鐵齒用嘴巴頂開魏玄宇的手掌道:「你雞眼長在後頸處啊?」

魏玄宇面朝劉驍勇,指著後頸,簡單介紹了一番鐵齒,總而言之說這東西就是一個被迫跟隨而來的顧問,算是半個百事通。劉驍勇見沒有危險,點頭應道隨後走開,但目光依然是停留在魏玄宇的後頸之上,覺得那東西實在是稀奇之極。

「鬧夠了吧!?」夜叉王厲聲喝道,看了在旁邊休息的眾人一眼,指著先前走過的那雅丹群,「都看見了?情況越來越緊急了,這麼怪異的地方都出現了,要是陰陽縫繼續擴大,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單是那些真正的怪物鑽出來,就夠讓所有人世界觀崩潰了,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

「不管這裡了嗎?」葬青衣看著那雅丹群,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夜叉王搖頭:「怎麼管?在我們能力範圍之外,不過有件事我倒是很肯定,只要有這個東西在這,興許能拉開我們與追蹤者之間的距離,他們人多嘴雜,指不定進到裡面會說出什麼話來,到時候就好玩了,都上駱駝,出發!」

眾人上駱駝繼續前進,雅丹群中也隨即安靜了下來,詭異的是,此時外面的戈壁已被黑暗吞噬,進入了暗夜,但雅丹群中卻不時有亮光閃起,如同有無數巨型的螢火蟲在飛舞,不過在常人眼中,也許會幻想那是亡靈提著燈籠在尋找著生前自己留下的痕迹。騎在駱駝上的莫欽,不時回頭去看著那雅丹群,雖說先前他知道那並不是自己的母親,但心中總是帶著那麼一絲遺憾,卻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想如果那雅丹群中真的可以實現人的願望,自己會說出什麼來,是讓自己的母親復活嗎?還是讓父親,亦或者是那個日本人養父。

大後方沙漠中,詹天涯和莎莉各駕著一輛越野車朝前行駛著,沿途莎莉都按照詹天涯的指示行駛,如何控制速度,在什麼地方減速換擋,在什麼位置停下來繞開——他對這片沙漠戈壁的熟悉程度超過了他原本的「家」。

莎莉紮起了頭髮,雖然坐在車內,但她依然戴著防風鏡,一直開著車上的電台,與詹天涯保持通話,儘管詹天涯不斷讓她控制速度,小心出意外,但她卻一直保持在前,並沒有將速度給減下來。莎莉很清楚,詹天涯現在最著急的也許並不是處理齊風導致的危機,而是要進蜂巢去問清楚蜂后,關於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又為什麼會把自己給製造出來。

這讓莎莉想起一個讓人心酸故事來,一個中年人向人們講述著自己過去的種種,他有不平凡的人生,童年與少年時期十分凄慘,所幸的是後來遇到了他愛,也愛他的女人,兩人幸福快樂的生活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因為一場危機導致了與家人的失散,所以自己一直拿著全家福四處尋找。可中年人並不知道自己四處尋找的範圍只在精神病院之內,而他手中的那張所謂的全家福中也只有自己而已……

詹天涯的經歷不正和這男人相似嗎?所有的人生經歷都是偽造的,在實情未被自己得知之前,他一直活在別人製造的回憶之中,也許不時還會為根本沒有過的初戀心酸一把,現在對他來說,諷刺和傷心並不是最大的敵人,而是迷茫,他根本無法戰勝的迷茫。

「詹局長,你的生日是哪一天?」莎莉小心翼翼地問,雖然他知道這會刺傷到詹天涯,但如果不讓他保持清醒,也許這個一直偽裝堅強的男人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崩潰。

詹天涯的聲音從車台中發出,還帶著笑聲:「不知道,你明知故問。」

「我是問你知道的生日。」莎莉又問。

詹天涯沉默了一陣道:「檔案上寫著,我的生日是1980年5月24日。」

「很巧。」莎莉聽完道。

詹天涯十分不解:「還有誰的生日和我同一天嗎?」

莎莉隨即回答:「胡順唐檔案上的生日比你小兩歲,是7月14日,但是他出生那一年的7月14日正是那年的農曆5月24日。」

詹天涯立即問:「你在懷疑什麼?」

「不知道,不確定,只是有個沒有證據的想法。」莎莉很謹慎地沒有將自己的推測馬上說出來,如果那是真的,也需要在蜂后面前去確定。

「你在懷疑我和胡順唐之間有什麼聯繫對嗎?」詹天涯沉聲道,「其實這一點我後來也想過,但沒有實際的證據。當時我在處理另外一件案子的時候,卻被蜂后突然叫去棺材鎮查關於白狐案,按理說,我手頭未解決完的案子比棺材鎮的案子還要複雜百倍,但就那麼放下來了,這不符合蜂后的一貫做法。」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幫胡順唐?這一點我一直不明白,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一切,所以才出手。」莎莉問。

詹天涯半晌才回答:「那是因為在我記憶中,我和他真的算是師出同門,原因就這麼簡單,也許有其他的因素在裡面,只是我自己察覺不了,你知道的植入性記憶就有這點好處,會導致人的潛意識產生無法察覺的變化。」

「如果……」莎莉踩下油門,追上詹天涯的車,從車窗內看著身旁越野車內直視前方的詹天涯,「我說如果,你真的與胡順唐是親兄弟,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詹天涯拿起車台,慢慢扭頭看著莎莉回答:「在這個前提下,也要看我與他是不是有共同的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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