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怨靈旗(上)五寸天墓 第六章 (上)狗男女

鑼鼓聲傳遍了整個黃家主宅,後院倉庫上端的李朝年聽見,知道這是夜戲開場了。唱夜戲也是民間某些地方的習俗,特別是孩子的滿月酒,聽說可以吸引那些嫉妒新投胎者的冤魂們,這樣一來它們的注意力只是集中在戲台之上,而不是戲台下方某處剛滿月的嬰孩身上。

倉庫內,小傀儡木偶已經裝好了黑衣屍,完成了自己借屍趕屍的第一步,隨後一蹦一跳來到倉庫門口,用一根手指撥開門,探頭向外看去,在發現有巡邏的民團士兵走來之後,趕緊縮回身子,與那黑衣屍一起躲在倉庫中那些木箱之後,靜等民團士兵離開。

誰知道民團士兵並沒有離開,相反是把守住了對面黃家大倉的門口,不多久黃家老夫人的丫鬟吉祥也慢慢走來,手中抓著一張單子,交給把守的民團士兵。士兵看著單子上面寫著的銀錢數量,還有下面黃放的大印,點頭讓她進去。

屋頂上趴著的李朝年,看到對面倉庫大門打開之時,裡面站著一個滿臉微笑的男子,看那模樣應該是賬房先生,不知為何在倉庫大門重新關閉的時候,那賬房先生似乎有意無意看了對面屋頂一眼,彷彿是發現了隱藏在那的李朝年。

李朝年尋思了一下,覺得只是偶然一眼,便沒有多想,又繼續去觀察自己所在倉庫下方的小傀儡木偶和黑衣屍,但那兩個怪物都呆在木箱後面一動不動,但小傀儡木偶似乎很著急,不時探頭出來向外面看上一眼,又縮回去,顯得很是焦急。

「於管家!」把守對面倉庫的士兵招呼著忽然到來的於管家。

於管家站在門口,低聲問那把守的士兵:「有沒有人來過?」

「吉祥在裡面,拿了老爺的印紙,是來取錢的。」民團士兵立即回答。

「嗯,這裡沒你們的事了,找個地方喝酒去吧。」於管家揮揮手,幾個民團士兵當然不肯離開,畢竟他們的任務是看著倉庫,雖說裡面有賬房先生在,但也只是獨自一人,再說如今這世道兵荒馬亂的,黃家又是方圓百里最有錢的大戶,萬一被人劫了,他們的人頭落地還是小事,家人也跟著遭殃。

民團士兵面露難色:「於管家,這……我們職責在身。」

「我的話就是老爺的話,你們忘記了?」於管家如今算是精蟲上腦。

幾個民團士兵互相對視一眼,隨後點點頭也不多問,抓了槍轉身離開。於管家也是等著那幾個士兵走遠不見蹤影,又在門口抽了根煙,確定周圍四下無人之後,這才小心翼翼開了門進去,隨後又將門死死反鎖。

李朝年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雖然覺得奇怪,但他知道最重要的便是要跟蹤那兩個怪物,也不在意,繼續低頭看去,發現那兩個怪物從箱子後面鑽了出來,打開倉庫門溜了出去,直接朝著戲班子搭建的戲台後方悄悄摸去,李朝年跳下房頂,慢慢跟隨在兩個怪物的身後,走了一段,卻發現那小傀儡人偶掉頭又跑了回來,他只好翻身又爬上屋頂。

黑衣屍不知去了何處,小傀儡人偶則是直接抓著牆爬上了黃家大倉的頂端,抓開瓦片,向下看著。李朝年覺得奇怪,但不敢靠太近,只得一個倒掛金鉤,雙腿掛在房檐邊上,從外房梁的縫隙中看去,想知道小傀儡人偶在看什麼。

李朝年剛湊進縫隙,就聽到裡面有女人的嬌柔叫聲,心裡一驚,差點沒有摔下去,定了定神之後,覓著那聲音去尋找女人聲傳來的方向,發現大倉後方的床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賬房先生,女的則是先前拿著印紙進來的丫鬟吉祥。

「胡哥,我該走了……」吉祥雖然嘴裡這麼說,卻是閉著雙眼,享受著那賬房先生在自己渾身遊走的雙手,還有那對含著自己耳垂的嘴唇,說完還嬌叫了一聲。李朝年不想去看,雖然他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可畢竟自己才十歲出頭而已,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對他來說,雖然好奇,但也不是那麼感興趣,畢竟跟著師父這麼多年,幾乎沒有和女人有太多接觸,都快認為自己已經出家當和尚了。穆英豪也不阻止他們與同齡女孩兒說話,還曾告訴他們師門中這方面沒有什麼規矩,但卻不能把色字擺在第一位。

賬房先生雙手摸著吉祥的胸,終於將手伸進了吉祥的褲子之中,吉祥雖然一把抓住賬房先生的手腕,卻沒有阻止他,好像是在引導那隻手摸向該摸的地方一樣。李朝年別過頭去,看著小傀儡人偶,發現那小傀儡人偶的目光卻是盯著另外一個方向,他順著其目光看去,這才發現躲在另外一側,摸著自己胯下,滿臉通紅呼吸沉重的於管家。

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李朝年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於管家盯著在床邊上的賬房先生和吉祥,吞著口水,乾脆將自己的手也伸進褲襠裡面了,雙腿在不停地發抖,向旁邊一靠的時候卻不小心將門撞出了聲音。門的聲音讓賬房先生和吉祥猛然發現有他的存在,兩人立即整理衣服,吉祥別過臉躲在一側,那賬房先生慌亂了幾秒後,立即正色道:「於管家,你怎麼能擅自進大倉來?就算你是管家,但這大倉可是我管的地方,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於管家提著褲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暗罵了一聲「媽的」,隨後道:「胡名揚,你還真是個想名揚天下的淫賊呀?你說我在這裡幹什麼?那吉祥又在這裡幹什麼?」

賬房先生胡名揚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的吉祥,隨後道:「吉祥來給老爺取錢!是付給戲班子的!」

「是嗎?」於管家上前來,要靠近吉祥,胡名揚卻攔住他。於管家抬眼看著胡名揚,點頭道,「好,你們這對狗男女在這裡廝混,我等會兒就告訴老爺我看到的一切,你看老爺是信我,還是信你們!」

「你去呀!」胡名揚竟然不害怕,「你別忘記了,黃家上上下下能賺這麼多錢,也有我的功勞,老爺會辦了我?笑話!」

於管家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同樣也知道胡名揚的秘密,他是個跑來的外人,根本不是黃粱堡本地人,黃家大宅之中自古就有個規矩,外來做客可以,但不能入內插手家族的生意。於管家奸笑著上前對著胡名揚道:「我知道你不是老爺家的遠房親戚,你是個從川西跑來逃難的人,老爺是不會拿你怎樣,但老子要是把你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那些個長輩問起來,即便你給黃家賺了錢,老爺為了保守生意的秘密,也只能把你給咔嚓了,至於下手咔嚓的人,必定是我!」

於管家說到這,又踮著腳尖去看在後方的吉祥。胡名揚此時臉色變了,低聲問:「於管家,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但我給你的只能是自己攢下的錢,至於大倉裡面的真金白銀,我是萬萬不敢動半分的。」

「別誤會。」於管家依然盯著吉祥,「我不要錢,我要人,要人……」

胡名揚立即明白了於管家是什麼意思,拳頭攥緊在手中,骨節捏得咯咯作響,但很快又鬆開,從於管家身邊走過,扔下一句話:「那你快點,我去看著!」

「識時務者為俊傑!難怪老爺讓你當賬房先生!」於管家淫笑著朝著吉祥走去,吉祥抬眼看見胡名揚背對著自己走遠,不敢相信雙眼所見,雙耳所聽,拔腿就要追上去,卻被於管家直接撲倒在床上,雙手在其身上一頓亂摸,無論她怎麼叫,那胡名揚就是不肯回頭來,只是站在門邊背對著。

於管家扒了吉祥的褲子,雙手在下面狠狠地摸著,吉祥拚命掙扎大叫,終於在自己身上晃動的於管家身後看到了走來的胡名揚,趕緊伸手求救,卻發現胡明揚輕輕拍了拍於管家的肩膀,遞過去自己撕破的一件裡衣,隨後道:「塞住她的嘴,免得被人聽見。」

吉祥雙眼瞪大,拚命掙扎著,破口大罵胡名揚,卻被胡名揚直接塞住了嘴巴,按住了雙手,而於管家則快速脫了褲子湊了上去,吉祥在慘叫聲之中,扭頭就去咬住了胡名揚的嘴巴。胡名揚慘叫一聲,鬆手之後順手抓起了旁邊的鎮紙,朝著那吉祥的腦袋就拍了過去,「啪」聲之後吉祥腦袋一歪,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還在做著前後運動的於管家也傻了眼。

「糟了,我打死她了!」胡名揚伸手一探,縮回手去,退了兩步,差點撞倒了桌子。

於管家倒是很快從驚訝中恢複了過來,繼續做著先前沒有完成的事情,還盯著胡名揚道:「沒事,趁熱老子還可以干,不過這婊子反應還真大,很容易就進去了,還多謝先前你老兄的幫忙!」

胡名揚盯著於管家在吉祥身上辦著事,沒有想到於管家竟然連具屍體都不放過,抓著桌沿的手越來越用力,閉上眼睛不敢去看,直到於管家發出怪異的聲音,最後「啊」了一聲後,直到他完事了,這才慢慢睜開眼睛來,看見於管家用吉祥的衣服擦著下身,又提好褲子,接著卻掏出槍來,對著胡名揚道:「胡名揚,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今天這事我們誰也逃不了,不過你放心,在黃粱堡咱們老爺就是土皇帝,我不會對你怎樣,但只是希望你和我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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