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雙王冕(下)怒海瘋魚島 第五十五章 (下)守護者

「只要找到那座建築就行了!」另外一邊,莫欽也啟動成像儀朝地下發射了一顆加壓彈,這已經是他發射的第五顆加壓彈了,周圍三十平方米範圍內的地底都沒有發現符合描述的建築廢墟存在,除了水泥塊就是紅磚,完全沒有什麼全木製的老式建築。

魏玄宇沒有幫忙,只是拿著胡順唐的金石羅盤依然在四下找著,莫欽看著他搖頭道:「喂,摳門,過來幫忙。」

魏玄宇抬手讓莫欽安靜點,莫欽擦著額頭的汗水道:「前天可是你自己說的,地師墳地與風水無關,拿著羅盤找不到不說,這種磁極紊亂的地方,辨別方向也不行,趕緊過來幫把手。」

「我只是奇怪,為什麼這裡的磁極這麼奇怪,指針永遠不轉,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死死吸住了一樣,一般來說發生這種事情除了很特殊的地點都不可能發生。說實話,我很羨慕胡順唐去過瘋魚島,身為地師,誰都想親眼見識一下陰陽縫中的世界是什麼模樣。」魏玄宇合上金石羅盤,回頭道,「我還想親眼看下天墓,如果能進去我這輩子算是值了。」

「哈,你的願望就這麼渺小?」莫欽搖頭,扛起儀器換了個位置。

「我還有個願望,就是娶了青衣。」魏玄宇故意說出這句話,然後凝視著莫欽僵住的背影,還未等莫欽反問他,他馬上換了個問題,「色情狂,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著他們?是因為青衣?你不像是那麼膚淺的人。」

「哇,你竟然誇我?」莫欽指著自己,搖頭笑道,「摳門能夸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那麼膚淺的人。」魏玄宇來到莫欽的身邊,站在成像儀的對面看著他。

莫欽看著遠方忙碌的胡順唐,又扭頭看著右側遠方的夜叉王和葬青衣,許久才道:「在依島上你問過我這個問題,我說過開始僅僅是為了『為什麼』,為什麼穆氏兄弟會出現在我出生的村子裡?為什麼他們要教我?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李朝年找上我的時候,我僅僅是出於為了賺錢,因為很少有人出得起這麼大筆錢,不為殺人,僅僅為了當保鏢。後來我發現李朝年和穆氏兄弟有聯繫,而且那三個人也非常有趣,有趣到讓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歸屬感,況且我很厭倦從前那種生活。」莫欽說到這抬眼一笑,「我也是個買賣人,但做買賣為了什麼,我卻忘記了。」

「我和你不一樣,你雙手沾滿了鮮血,靠取人性命賺錢,我只是炒房子附帶驅鬼什麼的,心情好了給人批個字,沒有害人性命。」魏玄宇看著莫欽的雙眼。

莫欽雙手撐在儀器上面,朝裡面又塞入了一顆加壓彈,按下開關,等著加壓彈發射之後,才道:「你敢說自己沒有殺過人?沒有取過人的性命?」

「至少沒有為錢。」魏玄宇冷冷道。

「哈——」莫欽冷笑道,「你知道嗎?不為錢殺人的人才最可怕,因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單純,這種人通常會為自己找正義的借口,我這類為錢殺人,但不殺好人的人至少還有人性,我還能說服自己,我殺惡者的同時還能賺錢,這叫坦誠,有些人殺惡者,分文不取,只是為了名號,而累積名號為了什麼呢?還是利益,只不過我沒有那麼虛偽。」

魏玄宇語塞,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承認莫欽話中道理的確正確,也知道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就沒完沒了了,誰知道莫欽反過來又問他:「你呢?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其實我總覺得你根本不情願,好像是被迫的。」

「對,我不喜歡提著腦袋四處行走的冒險生活。」魏玄宇拿起水壺漱漱口,吐出滿嘴帶著泥沙的污水,「我喜歡旅行,但不喜歡冒險。旅行可以讓自己心情愉快,看到美好的東西,但是冒險見到的全都是醜惡,醜惡看得太多,心態就會產生變化,就會扭曲,要不嫉惡如仇,要不就成為惡者的幫凶。」

「你這就叫兩耳不聞窗外事,後面那句話省了,你不是個讀書人。」莫欽盯著屏幕,顯示這下面只是普通的土層,並沒有自己要找的東西,隨後又抬眼道,「還有,我是問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們,你答非所問!」

魏玄宇也低頭去看顯示器,看了一眼後頭也不抬地回答:「原因很簡單,我喜歡葬青衣。」魏玄宇刻意加重了「葬青衣」三個字的語氣,給莫欽一種「非她不娶」的感覺。

誰知道這次莫欽卻不抬頭,低聲道:「你真的喜歡她?」

「對呀。」魏玄宇應道。

「噢。」莫欽點頭,「那你得對她好,知道嗎?」

魏玄宇傻了,沒有想到莫欽竟然會說這句話,好像是在祝福他們一樣,誰知道隔了好幾秒之後莫欽抬頭看著他,笑道:「你真以為我會放手呀?你做什麼白日夢呢!公平競爭,再說了,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她真說了不算,夜壺說了才算,那是她爸。」

夜叉王?也許這是個機會,是個可以利用葬青衣接近夜叉王的機會,說不準可以從他口中套出自己父親的往事,只要這件事了解清楚,我就可以離開了。魏玄宇點頭笑道:「那怎麼才能搞定青衣她爸?」

「獨家秘籍!要嗎?」莫欽伸出五根手指頭,「五十萬。」

「哇,你搶劫呀?」魏玄宇似笑非笑。

「一句話五十萬,現金、支票,刷卡也行!」莫欽問,魏玄宇卻沒有回答,只是抓起成像儀朝下一個區域走去,等他離開後,莫欽拿起腰間的酒壺喝著,喃喃道,「這王八蛋,撒謊都成習慣了。」

五房村廢墟內,成像儀發射加壓彈的震動聲響徹整個山谷,西面高山的半山腰,一塊岩石後方,卸去「薛甲宏」偽裝的黑衣人靠在岩石上,摸索著離自己身邊最近那具屍體身上的東西,摸了半天摸出一塊巧克力來,咬下一口又吐掉,扔得遠遠的,這才又抓起旁邊的壓縮餅乾吃起來。在他跟前,橫七豎八躺著八具被打得七竅流血的屍體,所有屍體都幾乎是清一色的黑衣打扮,內中套著防彈背心還有一層輕薄的鎖子甲,且人手一柄怪異的大刀——長方形的刀身,兩面開刃,刀柄只是用麻布包裹著。

黑衣人抄起一柄刀,朝著旁邊的岩石砍去,一聲脆響之後,刀刃鑲入岩石之中,向下深入了十公分,黑衣人再奮力去拔,卻再也拔不出來,只得嚼著餅乾仰頭看著天空,聽著下面傳來的加壓彈的發射聲,喃喃道:「斷金門的人也出來了,麻煩大了,還真是群魔亂舞呀。」

黑衣人吃完壓縮餅乾,扔掉包裝,又從屍體上摸出水壺一口喝乾,再起身來將屍體疊成一堆,將那把古怪的刀插在最上面那個人的後背上,隨後轉身指著另外一處山頭,豎起大拇指朝下狠狠一點,轉身就隱入了山林之中。

另外一處山頭,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縮回腦袋,對旁邊那個正在大嚼著速食麵的微胖男子道:「大哥,那個怪物盯上咱們了,斷金門那群人已經完了,接下來就輪到咱們了!咱們走吧,別趟這渾水了!」

「回去你能做什麼?給屍體畫像?現在的人已經不做這個了,都他媽用照相機了!還有電腦呢,咱們這點手藝只能活活餓死,連吃速食麵的錢都沒有!」微胖男子抓起包裝袋,將下面已經粉碎的速食麵全部倒入口中,嚼了幾下生生咽了下去,一抹嘴巴道,「回去也是死,在這裡還能拼一拼!」

獐頭鼠目的男子搖頭道:「大哥,咱們還有力氣,我們哪怕在工地上搬磚,也能活下去呀?斷金門是什麼人?一個個都是高手,頃刻之間全被那傢伙幹掉了,那瘋子甚至連兵器都沒有,我們……」

獐頭鼠目的男子說到這,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遠處灌木叢有晃動,立刻抓起了旁邊的獵槍,這是他們進山前唯一能找到的武器,許久男子發現那只是風吹過導致的,這才鬆了一口氣,但看見自己那位大哥的吃相,下面的話又說不出來了。就在幾分鐘之前,他趴在山頭上親眼看見正在窺視下方胡順唐等人的斷金門高手,被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三下五除二給解決了,有幾個斷金門的高手甚至連刀都沒有拔出來,腦袋就被打凹了進去,吭都沒有吭一聲就死了。

微胖男子繼續吃著,轉身去抓口袋中其他的食物,伸手一摸口袋卻不見了,趕緊回身去找,卻發現黑衣人拿著他的口袋,坐在旁邊的角落中翻著,隨後又將所有的食物都倒了出來,翻查了一陣將口袋扔掉。

獐頭鼠目的男子看黑衣人突然出現,差點嚇尿了,抓起那獵槍就對準了他,而那微胖男子卻一抹嘴巴,上前撿起黑衣人倒出來的食物,一邊撿還一邊說:「別浪費了,這些都是吃的。」

「你們是畫屍匠?」黑衣人蹲在那,看著撿東西的微胖男子,「怎麼稱呼?」

「我叫周勤儉,他叫周節約,我們是堂兄弟,他媽是我爸爸的妹妹,但他爸不爭氣,所以他隨他媽姓。」微胖的周勤儉抬頭看著黑衣人,彷彿一點都不害怕。

「勤儉、節約!好名字,你父母一定很會持家。」黑衣人也沒有帶著任何殺氣。

獐頭鼠目的周節約此時還抓著獵槍,周勤儉回身來,很冷靜地把他手中的獵槍給拿走,接著扔到一邊去,繼續吃著那些只能吃著玩,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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