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陰酒?這裡面怎麼會裝著那種東西?魏玄宇和葬青衣都很迷茫,本應該襲擊他們的人反倒變成了莫欽的救星,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呢?
葬青衣突然奔到莫欽跟前,一拳揍在他的腹部,比劃著手勢示意莫欽趕緊吐出來,也許那所謂的烙陰酒中有毒。莫欽捂住肚子,趕緊擺手道:「放心,不會的,有毒我早聞出來了,烙陰酒這種東西加入其它任何雜物,都會產生劇烈的化學反應。」
「當然沒有毒,只是加了點催情葯。」盒子中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嚇了幾人一跳,魏玄宇來到盒子跟前,和莫欽一起蹲下來,拿開盒子的上層蓋面,發現下方裝著的是一個擴音器,擴音器中除了傳來音樂之外,還傳來那女人伴隨著音樂的沉吟。
「小臭鼬,原來你還活著呀?」莫欽沖著擴音器說。
臭鼬!?有女人叫這個名字嗎?即便是加個小字,也會覺得很難聽,臭鼬這名字中就帶著一股噁心的屁味兒。魏玄宇和葬青衣對視一眼,來者莫欽應該認識,而且非常的熟悉。兩人再轉頭看向周圍的時候,就發現遠處那盞單獨亮起的路燈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身材高挑火辣,長發披肩的女子,那女子穿著緊身戰鬥服,全身的曲線都因戰鬥服而凸顯出來,讓正常男人看了目光都捨不得離開。
魏玄宇的目光停留在那女子的胸部之上,隨後又慢慢收回來,下意識看了一眼葬青衣的胸部。葬青衣瞪了魏玄宇一眼,後退了一步,同時用手將他的腦袋別向另外一個方向。
「喲,多年不見,你都不肯用正眼看我了?」那個被莫欽稱為臭鼬的女人通過擴音器幽幽地說,「還有,不要叫我小臭鼬,我現在叫皇正黃,也就是你殺死的皇鑲黃的師父。」
「師父?我看是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白痴吧?你也不選個機靈點的崇拜者,偏偏選那麼一個只知道躲在人質背後發威的混蛋。」莫欽深吸一口氣,閉眼道,「小臭鼬,我從認識你開始,就知道你的虛榮心永遠無法滿足,你每次出現都會挑選一種自認為奪目又浪漫的方式,但實際上很噁心。詭異的路燈照下來,照亮你的全身,頭頂是大雪紛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用鵝毛大雪來掩飾頭髮裡面的頭皮屑呢!」莫欽說完後,用手指捅著擴音器,「這首鋼琴曲,我教你彈了八十多遍,你還是沒學會,一聽就知道你是從網上下載的盜版劣質MP3,你行行好,不要噁心我了。」
莫欽死都不打算回頭去看路燈下的皇正黃。皇正黃站在那靜靜地聽莫欽發完牢騷,也不動怒,只是握緊手中的通話器,淡淡道:「你認識的那個小臭鼬幾年前就死了,被你親手殺死的……」
「喂!你說話講點道理好不好!?誰殺死你了?要不是我,你……」莫欽終於忍不住起身來看著路燈下的女人,當他抬眼看清楚之後,愣了兩秒,竟說了一句差點讓魏玄宇和葬青衣直接倒地的話,「你隆胸了?還是胸部被人錘腫了?」
原本略帶緊張的氣氛因為莫欽這句話瞬間變得怪異起來,葬青衣咳嗽一聲,斜眼看著莫欽,在她眼中莫欽現在算是與舊情人敘舊,她需要和魏玄宇儘快離開,誰知道剛準備走,莫欽卻伸手抓住葬青衣的手腕,順勢將其摟入懷中,看著皇正黃道:「介紹你認識一下,這是我媳婦兒葬青衣。」
皇正黃面無表情,只是將目光從莫欽的臉上移到了葬青衣的臉上,竟然下意識拿起鏡子來照了照,彷彿在說:我似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不比她差。
被莫欽摟在懷中的葬青衣體溫直線上升,被莫欽拉過去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開始臉紅心跳,渾身猶如被點了穴一般動彈不得。雖然很想從那股四面襲來的溫暖中逃離,可莫欽的身體此刻卻變成了具有強大磁力的磁鐵,緊緊吸住了她。
「你現在興趣愛好變了,開始喜歡幼齒了?」皇正黃輕蔑地笑道,「別演了,你說過,除非你找到同類,否則永遠不會談婚論嫁,她是你的同類嗎?」皇正黃抬手就朝著葬青衣的頭部開了一槍,莫欽抱著葬青衣一個側身,用後背擋住了那顆子彈。
皇正黃放低槍口,看著莫欽後背被子彈擊中的位置:「喲,你還真穿了防彈衣,你不是不穿的嗎?」
莫欽被子彈擊中的瞬間,葬青衣的身子也跟隨著一震,隨後奮力將莫欽推開,推開的同時拉開機栝向皇正黃射出了一支袖箭,袖箭朝著皇正黃咽喉處刺去,卻被皇正黃用兩根手指輕鬆夾住,隨後甩進旁邊的雪地之中,喃喃道:「刺客。」
「殺手配刺客?你太想當然了,殺手應該和殺手在一起。」皇正黃將那支雕有花紋,鑲嵌有黃金和鑽石的手槍插入腰間,又撩動了下肩頭的長髮。
魏玄宇擋在葬青衣的跟前,低聲對莫欽道:「這是你的舊情人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好,不要拖我們下水!」
「關你屁事。」莫欽冷冷道。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我很厭惡你這種花花公子。」魏玄宇乾脆將葬青衣拉遠,準備離開,卻發現周圍的行走地雷又前進了一步,他不確定這些東西到底是惡作劇玩具,還是真正的地雷。
魏玄宇下意識抓住了葬青衣的手,發現她手心中全是汗水,而葬青衣的目光也像利劍一樣射向皇正黃。她的腦子亂極了,這種情況她從未經歷過,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甚至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問題。曾經她的生活中只有賈鞠,後來賈鞠的監護人地位被父親夜叉王所代替,她自然而然認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男女之事與自己毫無關係,直到她在尼泊爾遇到了王孤獨,那個與她非常相似的人,同時也遇到了莫欽。王孤獨帶著一種迷茫的真誠,她甚至在當時想過,如果王孤獨開口,她也許會永遠留在尼泊爾的深山之中,留在王孤獨的身邊,但前提是夜叉王要答應。
可是王孤獨死了,連屍體都被俄國人搶走了,那種時候沒有人理解她心中的痛苦,除了莫欽。當然,這也僅僅是她的感覺,莫欽玩世不恭,永遠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可經歷過那麼多苦難的男人真的會變得如此輕浮嗎?也許只是掩飾吧。
此刻,在葬青衣身邊的魏玄宇也很亂,過去的經歷導致了他非常厭惡莫欽這種人,花花公子,視女人為玩物,他從心底憎恨,也就是這種憎恨,讓他在第一眼看到葬青衣的時候,萌發出怪異的念頭:不能讓這個女孩兒被莫欽玩弄於鼓掌。
魏玄宇的想法如果說出來,一定會惹人大笑,這種想法也許只有少不更事的孩子才有,所以他總是說對葬青衣是一見鍾情,另外他還隱藏了一個非常自私的想法:接近葬青衣,藉此接近夜叉王,弄明白自己父親的過去,他被俘虜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的徒弟,不,你的崇拜者皇鑲黃向我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就不斷地告訴自己,不是你,肯定不是你,可是除了你之外,這個世界上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怎麼殺死我。」莫欽向前走了一步,揉著鼻子,「我很奇怪,王婉清到底是怎麼找上你們的?龍睛八旗之中或多或少都與我們有關聯,特別是你,我當年安排你假死,花了很大一筆錢安排了新的身份給你,但是你竟然都捨棄了,偏偏要把自己變成一個叫皇正黃的奴才,他們給你的使命就是殺死我嗎?」
「我可以選擇殺死你,或者放了你。」擴音器中傳來那個女子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誘惑,聽著那聲音你彷彿都能看到這個有著魔鬼身材,天使面容的女子展開雙臂迎向你,用那雙手將你拉入深淵之中,感受著她那低低的呻吟,腦子中還不斷會閃現她咬著自己的嘴唇,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模樣。
這是正常人看見皇正黃都會有的反應,即便是痛恨花花公子的魏玄宇此時也有相同的感覺。
通常會痛恨花心者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出於嫉妒,自己沒有條件去做花心者相同的事情;另外一種也是出於嫉妒,但這種嫉妒來源於他無法永遠佔據花心者的心。
「你選擇是讓我死還是活?」莫欽看著皇正黃,掏出自己的手槍,「你知道我要殺了你,只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可我也知道你不殺女人的……」皇正黃沖莫欽眨了下眼睛,接著朝著莫欽慢慢走來,她前行一段距離身旁的路燈就會點亮一盞再熄滅一盞,似乎在告訴所有人,大家的注意力都應該集中在她的身上。當皇正黃走到離三人很近的地方時,她停了下來,微笑著看著他們,輕輕搖擺了下自己的腰肢,彷彿要讓大家看清楚自己——她沒有化妝,她根本不需要化妝,她的五官像是被人工雕刻出來的一樣精細。漂亮的人通常分兩種,一種是面部五官非常精緻,第二種是五官雖然不精緻,但搭配合理,組合在一起就會非常完美。皇正黃完全是融合了這兩點,她的眼睛像是寶石一樣閃亮,鼻樑、嘴唇、臉頰到下顎有著完美的曲線,順著下顎看向她的脖子,再到高聳的胸部,隨後是腹部,不用她轉身,單從腰肢就能想像得出她臀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