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正白中文名叫盧沛華,2011年底被美國方面偽裝成為戰鬥機失事的空軍飛行員扔在利比亞的海灘上,被當時的某股利比亞叛軍發現,隨後被一個宗教團體所收留,而那個團體並不是根來眾,而是現在突然崛起的新宗教「二十二世紀」。
「二十二世紀?」夜叉王不太願意相信這一點,「這麼說,你還見過二十二世紀的人?」
皇正白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抬眼看著夜叉王道:「贈送你個珍貴的情報,現在我們名叫『聯合二十二世紀』,簡稱『TSC』,由『二十二世紀』、『根來眾』以及『龍睛』組成。『龍睛』也就是從前的DWS集團公司,現在由王婉清負責,頭銜是格格。」皇正白說完見夜叉王沒有任何錶情,感嘆道,「喂喂!這個情報很珍貴的,除了我們自己之外,幾個超級大國的情報部門都沒有查清楚!」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可是你的敵人。」夜叉王看著皇正白,不知道這個變態在盤算著什麼。
「第一我從不認為你是我的敵人,第二……我覺得你很可愛。」皇正白說完還故意朝夜叉王眨了眨眼睛。
「滾!」夜叉王皺眉罵道。
皇正白哈哈大笑,從旁邊拿了個桶,翻轉過來坐下,翹起二郎腿又道:「TSC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二十二世紀已經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以救世主的模樣登場了,全世界範圍內爆發的疫情已經靠他們研究的疫苗給逐漸治癒了。聯合國也不可能將他們認定為恐怖組織和非法宗教,即便他們沒有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註冊過。」
「根來眾被你們出賣了。」夜叉王明白了,所有這一切的襲擊,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將二十二世紀合法化,而根來眾只是必須犧牲的棋子。這顆棋子自以為會成為新救世主,發動了襲擊,隨後按照TSC的計畫宣告自己是恐怖組織,故意讓各國逮捕,再發動細菌戰爭,讓各國猜疑,誰知道TSC卻拿出了疫苗,與根來眾劃清了界限。此時被各國逮捕的根來眾首領也會被認定為恐怖組織頭目,該斃的斃,該關的關,基本上算是幫助TSC清理門戶滅口。
TSC不僅搖身一變成為了救世主,同時也從某個角度挽救了這個世界,緩和了即將爆發的戰爭,功不可沒,估計下屆諾貝爾和平獎會頒給TSC,還會接受聯合國的表彰。這個計畫完美無缺,但TSC的目的肯定不止如此,那麼過去的DWS集團,也就是現在的龍睛又將扮演什麼角色呢?
夜叉王沉思片刻後,道:「根來眾被出賣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龍睛了,TSC的背後主使者是誰?」問完之後,夜叉王又乾脆給出了一個答案,「李朝年?」
「龍睛不會被出賣,根來眾被出賣是因為他們手頭有利用價值的資料,從二戰結束後到現在都已經被挖空了,下一步TSC會準備迎得中國民眾的信任,很簡單,那就是將那批沒有遭受過審判的731戰犯重新審判,即便是很多人已經死了,但這種做法會贏得整個中國的支持。」皇正白咬字很清楚,幾乎是一字字將這些話給說出來,試圖讓夜叉王好好記在心中,「龍睛在世界範圍內都有貿易公司,有著海陸空優勢,在中東有油田,在西非有鑽石礦,在外蒙古還有黃金礦,你認為TSC會這麼簡單放棄掉龍睛嗎?況且龍睛八旗軍不止八個人,而是在不斷補充。」
「哼,等有一天TSC完全控制了龍睛的業務,王婉清也就完蛋了!」夜叉王冷笑道,「我了解李朝年!你們也只是棋子而已!」
「這麼說吧,我很想搞明白TSC到底想做什麼,可惜我沒有機會接觸到最高機密,而且我不打算這麼就死去,我必須得好好地活著。」皇正白用手揉著自己的鼻子,打了個噴嚏,埋怨著這裡的空氣質量太差。
「我明白了!那我們速戰速決吧!」夜叉王用手指勾出匕首,準備作戰,誰知道皇正白卻趕緊站起來擺手道,「喂喂喂!你誤會了!我沒有打算再和你繼續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我說了,我殺不死你,你也殺不死我。」
夜叉王一愣,但還是緊握匕首,不知道皇正白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誰知道皇正白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趕緊去追趕前面的人。夜叉王沒有收起匕首,尋思著要不要在這裡幹掉這個怪物:皇正白雖然控制的屍體傀儡很強,但本體很弱,要幹掉他不是一件難事。可這個人似乎沒有攻擊他的目的,聽起來也像是美國方面滲透入龍睛的卧底,可這個卧底似乎比較「自由」,其真正的目的也絕不是為了收集戰鬥數據。
算了!還是先追上半桶水他們再說,夜叉王收起匕首,跑向前方的隧道之中。皇正白坐在那看著夜叉王消失在視線中,再也聽不到跑動的腳步聲後,這才喚來自己的屍體傀儡,掏出針線,小心翼翼地縫合著屍體傀儡被夜叉王割傷的位置。就在此時,從夜叉王先前來時的隧道中,慢慢走出來一個穿著中山服,背著雙手的老頭兒,竟然是早先從蜂巢越獄的白骨。
白骨慢慢來到皇正白跟前,將後背的雙手拿開,十根手指頭不斷在那活動著,看著夜叉王遠去的方向,又回頭來看了看自己來時的隧道,沉聲問道:「你的師兄怎麼樣?」
「比我強。」皇正白簡單地回答,頭也不抬。
「這麼說,他相信你就是美國人的卧底了?」白骨看著皇正白的屍體傀儡,伸手拿過其手中的針線,幫他縫合著傷口,手法十分靈巧,一邊縫合一邊掏出金瘡葯小心翼翼塗抹上去,屍體傀儡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像個痴呆一樣。
皇正白站在白骨的身旁,看著他那雙靈巧的手,半晌才道:「不知道,我沒有辦法對他進行完整的心理評估,他似乎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不是似乎,是本來就失去了記憶!」白骨淡淡道,側臉看著皇正白,滿臉都是慈祥之意,「當年找到你師兄的時候,他就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但那個時候的他還分不清楚李朝年和我,誤以為是李朝年救了他。」
「那到底是怎樣?」皇正白打著哈欠,裝出一副漫不經心,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的模樣。
白骨突然抬手抓住皇正白捂嘴的手,沉聲道:「我教過你,有些問題可以直接問,不用掩飾,越掩飾越會顯得你心中沒有自信,明白了嗎?」白骨說完,皇正白點了點頭,放下手去,又聽白骨說,「救下夜叉王的人是我,但分離了他身體的是李朝年,而將那個判官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是我和薛甲弘。」
「薛甲弘?好陌生的名字呀!」皇正白搖頭道。
「真人不露相!」白骨縫合完屍體傀儡的傷口,又起身來輕輕撫摸著皇正白臉頰上的那塊淤青,顯得很是心疼,他輕輕揉著,給皇正白上著藥膏,「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是什麼?」
「很多!」皇正白實際上無法回答師父的這個問題。
「不多!只有一個!」白骨豎起一根手指頭,「那就是死人可以復活,變成和原先一模一樣的人,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夜叉王,他現在也不是從前的賀昌龍了,而你……」白骨指著皇正白,「也不是從前那個盧沛華,即便是你認為沒什麼變化,人通常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記憶,但人最大的敵人也是自己的記憶,這番話我很想對那個年輕的開棺人說出來,可是沒有機會咧。」
白骨幫皇正白抹好葯,又幫其整理好衣服,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後道:「夜叉王畢竟算是你的師兄,經驗和閱歷比你豐富太多,我讓你和他戰鬥,實際上只是想弄明白他和以前的賀昌龍之間還有什麼聯繫,現在看來我放心了,他沒有變弱,只是冷靜太多了,這種冷靜不是由殘酷催生的,而是善良。」
白骨說完背著手向前方的隧道中走去,邊走邊說:「記住我教你的一切,要學會禮節,要懂禮貌,不要隨便殺人,最好不要殺人。」說到這,白骨停了下來,側臉道,「噢!對了,把那個數據盒子還是交給美國人吧,讓他們繼續信任你,保重了!順便說一句,你的演技不錯,很像個變態!」
「是!師父!」皇正白拱手送白骨遠去。
慢慢行走在隧道中的白骨,卻在低頭喃喃自語道:「我親愛的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呢?憑一手之力建立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不像是你的作風呀。」
白骨遠去,皇正白立在那,目光有些獃滯,許久才側臉問自己的屍體傀儡:「喂,你說,咱們的師父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屍體傀儡轉動上半身,朝向白骨離去的方向,滿臉笑容。
「我也覺得師父是好人!」皇正白輕笑道,又問,「那咱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屍體傀儡翻了下白眼,湊近皇正白聞了聞,搖頭道:「我是好人,你是壞人。」
「可我們是一個人呀?」皇正白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屍體傀儡。
「我們……」屍體傀儡語塞,許久後低下頭道,「不是一個人。」
皇正白吹著口哨,慢慢走開,屍體傀儡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後。口哨聲在倉庫中碰撞著,慢慢滲透進隧道之中,在寬敞黑暗的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