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雙王冕(上)夏都阿勒錦 第十九章 (上)最可怕的謠言

視頻只有字幕和原視頻中現場錄音。

從一開始阿城抓捕胡順唐等人的畫面,一直到車隊在立交橋上被襲,完完整整被拍攝了下來,但看得出是被剪輯過的,車隊在街道上的畫面是有人手持攝像機跟蹤拍攝,畫面晃動的時候能看到計程車車頭的顏色。詹天涯猛然想起自己看到的是兩輛計程車跟蹤警察車隊,但在現場只發現其中一輛,這麼說另外一輛的目的是跟蹤拍攝?

視頻字幕上顯示的是「日本留學生在中國無故被抓」,隨後畫面播放到立交橋被襲前斷了,隨後出現了森下三敬的相關資料,也有採訪森下三敬學校老師和同學的畫面,雖說老師都避開鏡頭說不方便談及此事,卻有不少學生面對鏡頭說森下三敬失蹤了好幾天,去向不明,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採訪的畫面也被剪輯過,並沒有出現採訪者的畫面,以及是用什麼名義去採訪的,更沒有日期顯示。

「我艹,這是怎麼回事?這種謠言視頻誰上傳的!?」劉振明低低罵道,又點開其他相關視頻,視頻標題寫著「不知名人士襲擊警方逮捕日本人車隊」,接著畫面顯示的是立交橋畫面,畫面明顯也是經過剪輯,但是卻將胡順唐等人在立交橋上的臉拍得清清楚楚,明顯不是普通人用普通DV拍攝的,肯定是用高清數字攝影機用長焦鏡頭拍攝下來的,雖說剪輯看起來故意給人偷拍的凌亂感,實際上卻看得出相當專業。

媽的!這次完了,易容的臉也被曝光了,詹天涯、齊風、劉振明全部出現在了畫面之中,每個人都至少給了五秒的大特寫時間。劉振明立即在搜索引擎上搜索標題的關鍵字,發現互聯網上轉發和報道的次數超過了幾百萬,而國外一部分媒體甚至都開始製作這次事件的專題節目……

「被算計的滋味不好受吧?」胡順唐站在眾人身後冷冷道,話卻是說給詹天涯聽的,其實也針對了齊風、劉振明,甚至是懷疑隱瞞了許多的夜叉王。

「這不僅僅是算計那麼簡單了。」詹天涯咬緊了口中那半支煙,「這次事態升級得太快了,難怪他們在立交橋上只是把事情做了一半就離開了。」

「你們想聽聽我對下面的推測嗎?當然推測都是基於這件事是根來眾的計畫而言。」胡順唐靠著旁邊的柜子,平靜地看著眾人,「我站在我是日本人的角度來思考,他們是右翼激進組織,妄圖復興所謂的大日本帝國,實行軍國主義,發動戰爭,當年日本人是怎麼做的?挑事,現在也一樣,但現在傳播的速度比曾經快了很多,這一分鐘發生的事情,下一分鐘在互聯網上全世界都能看見。況且這群人很聰明,他們僱傭了中國本地的異術者,又襲擊了安全屋帶走了兩個日本人,兩人表面的身份一個是留學生,另外一個是日本情報本部的探員,都是非常敏感的身份,如果是我……」

胡順唐用手在脖子上一划:「如果是我,我下一步就會讓異術者幹掉那兩個日本人,然後想辦法把相關的視頻或者其他的東西上傳到互聯網,當然第一步是傳回日本,那麼日本國內又會掀起反華高潮,右翼人士又可以重新登上舞台,同時有助於謀求下屆眾院選舉的聯眾黨上台執政,別忘了,新一輪日本民眾讓美國人滾出沖繩島的示威遊行也是他們指使的,這樣一個不依附美國人做後台,又謀求日本重新復興的右翼政黨,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得到民眾的支持,只要他們上台,下一步就是他們口稱的『聖戰』,所謂正義的戰爭!」

胡順唐的話分析得很有道理,根來眾下一步的計畫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劉振明退出網站,關掉之後,卻在電腦桌面上發現一個視頻文件,文件的名字叫「倖存者親啟」,劉振明下意識打開那視頻,畫面很暗,只能隱約分辨出是一個昏暗的房間,房間正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張二戰時期的日本軍旗,畫面只是空鏡頭,過了好幾秒一個人才坐在畫面前來,但卻沒有拍到他的臉。

「能看到這個視頻的各位我想一定是不簡單的人。」神秘人開口了,隨即做了自我介紹,介紹中竟自稱是現在的日本首相,當然這百分之一百是謊言,同時那人也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發音咬字十分精準,那句話說完後他停頓了幾秒,又輕笑道,「當然,也恭喜你,因為你還活著,但你也要祈禱,祈禱在接下來的很多年之內,你會平平安安的度過。」

「我這裡有一份名單,這份名單上的人參與並執行了這次日本人暗殺計畫,當然中國方面因為保護不力,並沒有保護好這名可憐的日本留學生,所以才導致他慘遭這批異術者的殺害,不幸中的萬幸,我們從絕密渠道,得到了他們的名字……」接下來,神秘人開始念著名單上的名字,從胡順唐開始、接下來是夜叉王、莎莉、詹天涯四人,沒有提到劉振明、齊風、莫欽和魏玄宇等四人,也沒有提到現在和胡淼、莎莉在一起的薛甲宏。那人念完之後又重複了一遍,給出了四個人易容前的畫面,隨後道,「這四個人妄圖挑起中日之間的戰爭,乃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現我國懸賞兩億日元捉拿他們,無論是什麼組織、團體亦或者個人,只要能夠提供有價值線索或者抓捕他們,我們都會付出相應的賞金,需要索取他們相關資料的,可以發送郵件到以下地址,你將會得到自動資料回覆。」

說完後,視頻停止,視頻播放器恢複成初始狀態,黑色的畫面框像是宇宙中未知的黑洞一樣,彷彿要將屏幕前的眾人吞噬進去。

「看起來……」詹天涯轉身看著胡順唐,「胡先生,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除了互相依靠幫助之外,洗不清這個罪名,我估計根來眾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但是安全部門肯定會來找我們,古科學部也會傾巢出動。」

「詹總指揮,被耍的滋味不好受,我比誰都清楚,但是呢,如果這是根來眾一手策劃的,那麼與他們合作的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雖然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準確性,我是從視頻上面提到的名字分析出來的。」胡順唐依然顯得很冷靜,手指著筆記本電腦,慢吞吞說了三個字,「王婉清!」

哈市,中央大街馬迭爾酒店內,王婉清坐在窗檯邊喝著剛煮好的咖啡,看著窗戶上凍成的冰晶,一臉的冷漠,彷彿冰晶布滿的不是窗戶,而是她的臉。谷崎一雄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桌子前,一遍又一遍地欣賞著自己錄下來的那個視頻,不時還會重複一遍,責怪著自己的表演不到位,應該再多看看日本現首相的新聞錄像,多模仿他的語氣和肢體動作。

白木天行在一旁笑眯眯地點頭,儼然一副管家的獻媚相,還不時往桌子上的杯子中添加著濃濃的熱咖啡。谷崎一雄端起咖啡杯看了王婉清一眼,示意白木天行過去,白木天行舉著咖啡壺走到王婉清跟前,恭敬地給她添滿咖啡,加了方糖和奶,低聲道:「格格,您對這樣的處理是否滿意?」

「漏了好幾個人。」王婉清冷冷道,用手指在玻璃床上寫著字,「還有個殺手,似乎叫莫欽,還有一隻狼……」說到這王婉清閉上雙眼,本想再回憶名字,可閉眼卻看到那群餓鬼殭屍向自己撲來,而擋在自己跟前的卻是魏大勛,魏大勛叫喊著讓她趕緊跑,那聲音中還伴隨著慘叫,王婉清撐住自己的額頭,睜眼低低地道,「還有劉振明、曾達,對,還有個叫宋松的吧?」

「太多了,沒有任何意義!」谷崎一雄淡淡地說,「某些人不是他們的絕對夥伴,範圍太大,相反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格格,您要記得,您的目的是復興大清帝國,而不僅僅是報仇,是要復辟呀!您現在的資金和人力都不足以建立一支軍隊,所以我們需要展現實力,得到更多外界的支持,當然不能去爭取美國人和俄國人的支持,因為他們不可能支持我們,會認為我們是恐怖主義,支持的話,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婉清喝了一口咖啡,接著眉頭一皺又吐了出去道:「咖啡髒了,味道很難喝。」

「是嗎?」白木天行端起王婉清的杯子,竟直接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道,「好像是真的,有一股貓屎味?」

王婉清冷眼看著笑眯眯的白木天行,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道:「看來你吃過貓屎,否則也不會知道貓屎的味道。」說罷,王婉清起身來開門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環視了屋子一圈,又道,「我要換房間,這間房子全是怪味,怎麼說呢?貓屎味兒吧?」王婉清說完故意看了站在窗口未動的白木天行一眼,徑直離開。

王婉清遠去之後,白木天行關上門,來到谷崎一雄身旁,鞠躬道:「總長,計畫很完美的一步步實施了,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偏偏要迎合這個女人?她如今連傀儡都算不上。」

「記住,師出有名,這是中國人的一句老話。」谷崎一雄看著杯內形成漩渦的咖啡道,「借她的名字,可以做很多事情,況且她還算很有錢,對我們有用,不過呢,我已經通過視頻把她與我們合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我想看到視頻的那群人,就是那個女人告訴我關於他們尋找什麼牧鬼箱時出現的胡順唐和夜叉王,應該很容易聽出來,如果他們不是白痴的話……」

谷崎一雄說完,把咖啡倒進垃圾桶內,最後乾脆連杯子都扔了:「天行君,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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