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橋上,警察車隊的頭車正以每小時60公里的時速行駛著,卻在行駛到分路口看到了突然從下方衝上來的一輛大巴車。頭車趕緊向左側躲避同時踩下剎車,但大巴車上橋之後並沒有轉彎,徑直朝頭車撞去,直接將其撞到了高架橋路邊,整個車身也因為撞擊的關係翻轉過去,若不是橋上有安全欄,恐怕頭車早已掉落到了立交橋下。
三號車內,一直閉眼的齊風聽到碰撞聲後睜開雙眼道:「來了!」
「蹲下去!」夜叉王從橫凳上滑落下去,齊風也順勢蹲了下去,胡順唐和青衣立即照做,車內的四名特警知道情形不對,對講機又傳來二號廂式警車內駕駛員的呼喊:「頭車被撞!頭車被撞!」
四名特警一聽,第一反應便是有可能是胡順唐等人的幫凶,其中兩人立即在車廂門口警戒,其他兩人將槍口對準胡順唐等四人,喝道:「不許動!」
齊風抬眼看著夜叉王,夜叉王則盯著地面冷冷道:「還沒有完呢……」
夜叉王說話的時候,警察車隊的尾車就遭受到了撞擊,後方衝來的計程車狠狠撞在其尾部,頂著那輛捷達警車就向前沖。車內四名警察剛下車準備前往頭車查看,其中兩名剛走到四號車的位置,剩下兩名還站在車門邊警戒,因為碰撞的關係兩名警察被汽車的慣性一帶,身子一傾,腦袋撞在車門上就暈死了過去。
計程車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頂著捷達警車就撞向了四號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動力,竟又頂著四號車死死撞向了胡順唐等人所在的三號車,四號車的車頭直接頂住了三號車的車廂門,車內把門的警察感覺到了衝擊產生的震動,正欲開門衝出去時,卻發現怎麼都無法打開車廂門,只得拿起對講機彙報著情況,呼喊著支援。
計程車終於停了下來,車內的兩名蒙面武裝分子卻完全無視前方兩名警員的警告,只是先後下車,站在車門後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舉起手來!」一名警員的槍口對準其中一名武裝分子,另外一人也喊著同樣的話,舉起自己手中的微沖,可就在此時他們卻看到眼前計程車的頂棚突然爆開,從其中竄出一隻巨大的怪物,怪物渾身帶著粘液,體積如同是恐龍一般,昂著滿是鱗甲的臉,張開大口向四周噴射著火焰。
「這是……」兩名警察完全傻眼了,呆了兩秒之後朝那怪物扣動了扳機,而同時那名武裝分子慢慢走到警察的跟前,抬手重擊兩人的咽喉,又一掌劈在其後頸之上,兩人隨即倒地暈了過去。
兩名武裝分子回頭看著什麼都沒有的計程車頂部,發出了冷笑,互相擊掌慶祝了一下,接著拿起警察的槍支,走到四號廂式警車車門口,其中一人拉住把手準備開門,另外一人則用微沖對準了門口,準備打開縫隙的瞬間將槍口伸進去掃射。
「咔——」廂式警車的大門拉開一條縫隙時,車外的兩名武裝分子看到的則是一個朝外的手掌,那手掌卻又在瞬間變成一團白色的肉球,擠開了廂式警車的大門向外竄來,兩人終於看清楚那是一張巨大的怪臉,怪臉上有著無數張嘴巴,每張嘴巴都張開露出白森森的尖牙,作勢就向兩人撲來。
「呯呯——」兩人發愣的那兩秒,車內響起了槍聲,武裝分子頭部中彈,倒地死去。
兩人中槍的瞬間,眼前那張怪臉也同時消失了,其中一名武裝分子最後看到的畫面是車內舉著手掌的魏玄宇,還有旁邊舉著九五式突擊步槍的莫欽。
「喲呵!槍法不錯嘛!」魏玄宇扭頭贊道。
莫欽舉槍慢慢靠在門口,小心翼翼探頭向外看著:「那是,當年爺還差點參加過奧運會呢!」說到這,莫欽回頭去看著魏玄宇的手掌,問道,「你這是什麼玩意兒?定身術?」
「定個屁!這叫幻術!也叫以眼還眼!剛才聽到外面的聲音,警察又被他們給幹掉了,估計他們也是用的幻術,讓對方吃驚,分散注意力,利用那一瞬間發起攻擊。」魏玄宇低頭看著自己掌心中用鮮血畫著的那個奇怪符咒,「至少有五六年沒用過這種幻術了。」
「為什麼?」莫欽靠著門,並沒有出去,擔心外面還有武裝份子的同夥。
魏玄宇說完身子一軟癱倒在地道:「我……他媽暈血!」
「完了!」莫欽扭頭看著渾身軟趴趴的魏玄宇道,「估計你以後找媳婦兒都不能找處女,否則新婚之夜你都得在昏迷中度過。」
車內,陳玉樓和嚴玉蕾兩人蜷縮在車廂的角落,看著周圍被魏玄宇和莫欽聯手打暈的四名特警,完全不知道先前那一剎那兩人是怎麼將荷槍實彈的特警也擊暈,更不知道兩人是什麼時候解開的手銬,但更加堅定了兩人心中「沒有跟錯師父」的念頭。
「師父!師父!你剛才用的那招幻術可以教我嗎?」陳玉樓爬過去扶起暈血的魏玄宇。
嚴玉蕾也爬過去,興奮地說:「對呀!對呀!教我們吧!」兩人雖是如此說,但也是覺得有了這種幻術,以後再出去行騙就不用那麼吃力製造什麼假場景了。
「師父今天開恩!教你們這招,只教一次,下不為例,以你們的智商大概五年內能徹底領悟!」魏玄宇慢慢起身來,在陳玉樓衣服上擦去鮮血,擦拭的時候腦袋偏向一旁都不敢看,同時道,「聽好了啊!先教口訣,口訣是『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聽明白了?」
目瞪口呆的陳玉樓和嚴玉蕾對視一眼,接著乾脆唱了出來,魏玄宇聽罷點頭,豎起大拇指道:「Nice!果然是冰雪聰明!」
莫欽在門口聽得那叫一個抓狂,我去他個勒,這貨收了倆智障徒弟?
二號廂式警車內,四名特警眼睜睜看著齊風、夜叉王和葬青衣解開了自己的手銬,他們的槍口立即對準了三人,叫他們趕緊停下來否則就開槍了!同時又聽到旁邊的胡順唐半天沒有打開手銬,怒喝一聲,硬生生將手銬給扯斷了,還活動著自己的手腕道:「比想像中硬多了!你們是怎麼打開的?」
怪物!四名特警腦子中都只有這兩個字,瞬間槍口都朝向了胡順唐。
「你們在這裡等支援,外面來的人應該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你們只受過對付一般犯罪分子的訓練,這類人你們沒有任何經驗,出去就是找死!」齊風朝離自己最近的那名警察伸出手去,「把武器和備用彈藥給我,快點,否則來不及了……」
齊風剛說到這,一排子彈就穿過了車廂,眾人立即換做了更低的姿勢,一名特警出於本能去壓低齊風的身子,肩膀中了一槍,子彈直接穿透了他肩膀的骨頭鑽入另外一面的車廂面板內。剩下的三名特警見狀,都開始拚命撞擊起那扇被四號廂式警車車頭給壓死的大門。
「現在出去就是死!這是防彈車,他們的子彈可以穿透說明用的是穿甲彈,國內的普通部隊都不會配發這種彈藥,他們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極有可能是境外來的!」夜叉王一把抓住那名拚命撞門的警察,等特警都看著他,夜叉王又說,「這不是你們平日內的演習,不要當兒戲,恐怖分子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笨,你們能想到的,他們早就想到了,否則根本不可能在這裡伏擊我們!」
胡順唐敲著車廂連接駕駛室的門,對面沒有回應,他扭頭來猜測道:「估計駕駛的警員已經殉職了。」
四個特警到現在都不怎麼願意相信來襲者不是胡順唐等人的同夥,但又很矛盾,矛盾在於如果是,這四人能輕易解開手銬,早就應該對他們下手,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是——齊風這個老警察也在,他們死都不願意相信這名老警察與來襲者有關聯。
「想辦法打開門之後,你們三人成三角VIP保護隊形護住受傷隊友,我提供火力掩護,其他三人會出去分散外面襲擊者的注意力,你們則朝著反方向跑,到後方的車廂內。」齊風抬眼看著自己正對面車廂面板上的彈孔,「從槍擊位置來看,對方人不在高架橋上,而是站在遠處伏擊,子彈只能穿透一面車廂,而這一面。」齊風指著後方面板上鑲嵌進的那顆彈頭,「這一面無法穿透!你們衝出去後就站在這後面等待支援,要想活著,就聽我的!」
「好!齊風老師!我信你!」受傷的那名特警點頭道,將自己的武器彈藥取下來遞過去。警察車隊之中,除了幾名新來的警員之外,其他人幾乎都認識齊風,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也聽過不少齊風當年的事迹。
「寬心!不怪你們,除了特殊部隊之外,其他任何精良的特警遇到這種事,情況都會和你們一樣。」齊風安慰道,接過那人遞過來的槍,順手給夜叉王,夜叉王搖搖頭卻是拔了那四個警員的匕首,順手給了葬青衣和胡順唐,胡順唐卻擺手拒絕,說還是使用棺材釘要來得順手。
「對呀,我們的武器和裝備還在前面那輛廂式警車內,下車後先掩護受傷警員,接著找機會再去拿裝備,但我估計外面沒有交火動靜,估摸著其他人差不多都……」齊風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現在外面安靜得出奇,任何聲音都沒有,只能隱約聽見遠處呼嘯的警笛聲。
莫欽和魏玄宇所在的廂式警車也遭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