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炙陽簡(上)鐵翼山脈 第十三章 (下)烏瑪村

邊緣泛白的太陽從山邊露出半個身子,又觀察了十來分鐘後依舊沒有發現除了恐怖分子之外的任何村民,而且恐怖分子巡邏的頻率也增加了,不少人也從屋子中鑽了出來,端著手中的AK47和天蠍衝鋒槍四處晃蕩,與其他人談笑風生,交換著從屋子內找來的一些東西。

「差不多可以動手了。」胡順唐爬了回去,來到葬青衣和王孤獨的身邊,等夜叉王也返回後,交代說,「你們倆的速度快,善於潛行,但是得有一個用弓箭掩護的人。」

還未等王孤獨說話,夜叉王直接看向葬青衣說:「青衣,你留下來,你的弓箭充其量只能在五十步內有殺傷力,所以你得跟緊我們,和我們保持三十步的距離。」

胡順唐點頭,不再說話,作戰戰術方面軍人出身的夜叉王有豐富的經驗,這方面只能聽他的安排。夜叉王說完,又看向王孤獨道:「你從西面進去,就是走露天礦場的那條路,解決掉那裡的幾個守衛,記住不要留活口,幹掉之後把槍也扔掉,不要放在原地,處理掉那裡的守衛,你再繞進村子中,從上面走,解決高處的人,解決完畢之後返回青衣處。」

王孤獨皺眉,顯然對夜叉王的安排很不滿意。夜叉王很清楚他想找到那三個人,但現在不是時候,也許就因為王孤獨的個人行為會把整個行動都給毀了。

「半桶水,我們兩個等王孤獨把露天礦場的守衛解決之後,再潛進去,到時候估計太陽差不多就完全落山了。」夜叉王緊了緊手套,隨即向王孤獨一偏頭,王孤獨會意翻身從岩石後摸了出去,接著以極快的速度借著山體岩石的掩護向露天礦場奔了過去。

葬青衣拉了拉弓弦,又數了一遍那些羽箭,總覺得十支不夠,夜叉王幫她將風帽給拉了下去道:「不要戴這東西,會阻擋你視線,你總之記住保持與我們三十步的距離,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拉弓,只有十支箭,省著點用,如果用光了,再考慮用袖箭和其他東西。」

「嗯!」葬青衣點頭,已經將一支箭尾靠上弓弦,背部緊貼著那塊岩石。

胡順唐摸到岩石下方,用望遠鏡看著王孤獨在礦場岩石中來回穿梭著,摸向了其中一名守衛的後方,接著用手中的骨刀割了那傢伙的喉嚨,趁著那人身子一軟,捂住其嘴巴,拽著衣領就拖到了岩石後方,此時另外一人聽到有輕微的「嗚嗚」聲趕來查看,剛露頭就被王孤獨扔出的骨刀刺中了眉心……

「這小子殺人不眨眼呀。」胡順唐吐出一口氣來,轉身看了一眼夜叉王,又看著葬青衣,問他:葬青衣以前也沒有真正殺過人,會不會出問題?

夜叉王皺眉搖頭,指了指胡順唐,意思是:你以前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殺人行為?

胡順唐苦笑著搖搖頭,雖說不緊張,但心中還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最可怕的是這種感覺慢慢地轉換成為了——興奮。

冷酷的興奮。自己這是怎麼了?胡順唐伸手摸向自己胸口的那個橢圓形的傷疤。

夜叉王斜靠著岩石看著山頭的太陽逐漸降下去,一直到那一抹黑暗完全覆蓋了整個村子後,這才輕輕拍了拍胡順唐的腰部,胡順唐同時也看到王孤獨爬上了西面村落的房屋,立即收起望遠鏡,轉身和夜叉王從山坡上悄悄摸了下去。

兩人一下山坡,葬青衣就手持長弓半蹲在岩石旁邊,在心中計算著自己與胡順唐、夜叉王的距離,數了十來秒之後,半蹲著也悄悄潛了下去……

來到村子中一座石頭屋子後方的土牆前時,夜叉王半蹲著身子沿著牆面向另外一側走去,隨即示意胡順唐呆著別動並且打開通話器。過了一會兒,胡順唐聽見通話器中傳來夜叉王的細語:「你的九點鐘方向,屋子內有人,聽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兩人以上,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我們繞開……」

「好。」胡順唐半蹲著摸向夜叉王身後,剛到位置就聽到屋子內傳來有人哭泣的聲音,接著是有人被拖倒撞落類似陶制器皿的聲音,還有打罵聲,接著是笑聲,同時那人的哭泣聲越來越大,變成了乞求的哀嚎。

胡順唐拍了拍夜叉王,伸手指著裡面,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聽出來裡面是個女人在哭泣。

「噓……」夜叉王從斷牆後方看了看,好在房屋兩面都有窗戶,只是窗戶的位置過高,至少有三米,於是做了一個分散的動作,示意胡順唐去另外一個窗口,等他的信號。

胡順唐側身翻過斷牆,拔出棺材釘握在手中,借著旁邊一塊石頭單腳一蹬,躍上那窗戶,單手抓住窗外的木框,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屋內:方形小屋內卻是個圓形,周圍都是用石頭混合著泥土堆砌而成的,頂端掛著一盞白熾燈,角落中還放著一個充電式馬燈,馬燈旁邊坐著一個將面罩拉到下巴處的恐怖分子,從面容上來看估計剛二十歲出頭,在其前方還有一名拿著手槍的恐怖分子在那獰笑,而他們都面朝另外一個角落,因為窗戶角度的關係,胡順唐無法看見那一面發生了什麼事,只得低下頭,對著通話器低語道:「鹹蛋,我只能看見這邊的角落。」

「女人,六個,三個婦女,一個孩子,兩個老婦,有一個老婦躺在地上……」夜叉王透過窗戶看向裡面,那個老婦躺在那一動不動,但感覺不到周圍有生魂,應該是暈過去了,還沒有死。而其中一個婦女的頭髮卻被站在跟前的第三個恐怖分子拽著直接向泥牆上面撞,撞兩下又厲聲對著那個婦女說著什麼,那傢伙的口水四濺,還伸手將濺在婦女臉上的口水抹勻,接著又一把抓向其胸部,在那使勁捏著,發出陣陣笑聲。

胡順唐聽見屋子中女人的尖叫聲和其他人的哭聲,大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輕輕落下來,俯身繞到另外一側的門邊,發現門只是虛掩著,從門縫可以看出三個恐怖分子都背對著自己,於是又將頭收回來對著通話器低聲說:「窗戶太小,我鑽不進去,我從正門進……」

「喂!等等!」夜叉王急了,知道胡順唐看見這種事那股脾氣又上來了。

「等不了,再等下去那個女的就完了。」胡順唐又拔出一根棺材釘握在手中,看向門縫,此時遠處那個恐怖分子已經脫下了褲子,拽著那女人的頭髮將她的腦袋往自己下體處湊過去,還唱著調子非常奇怪的歌。

媽的!你就當第一個吧!胡順唐用大腿慢慢靠開大門,直接將棺材釘拋向遠處脫了褲子的那個恐怖分子,棺材釘直接刺穿那傢伙的後腦,那傢伙身子一僵,稍近的那人一驚,正要轉身,脖子已經被胡順唐第二支棺材釘給刺穿,距離門口最近坐在馬燈旁邊的恐怖分子立即轉身去抓放在桌子上的AK47,剛起身,嘴巴就被撲上來的胡順唐捂住……

胡順唐用手臂抵住那傢伙的脖子,向後使勁拉著,讓其無法發出聲音來,同時伸出左手的指頭放在嘴邊,看著周圍屋內的女人道:「噓——」

鑽進屋內的夜叉王立即翻身將門給關好,關之前朝著門縫看了一眼,這才鬆了一口氣,靠在門口,低聲道:「你他媽瘋了!」

「跟你學的……」胡順唐低聲回答,用下巴點了下身前的那個傢伙,問,「留活口嗎?」

「交給我。」夜叉王接過胡順唐手中制住的那個恐怖分子,掐住他的脖子往地上一按,湊近其耳朵問了幾句話,接著看著那恐怖分子拚命搖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盯著面色冷峻的夜叉王。

胡順唐起身來拔出那兩個恐怖分子身上的棺材釘,擦去上面的鮮血,又連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發現自己沒有什麼不適,更沒有以前擔心的那種殺人後的恐怖感之類的感覺,只是覺得原來殺人比做其他的事情簡單多了。

夜叉王拔出了自己的匕首,貼近恐怖分子的鼻子,又低聲問了一句話。恐怖分子繼續搖頭,夜叉王剛抬起匕首,卻看到角落中那個小女孩兒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只得朝胡順唐點點頭,示意他幫幫那個孩子。

胡順唐抬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來到小女孩跟前,拿起旁邊嚇得臉色蒼白的一名婦女的手,將她的手放在小女孩兒的眼前,接著做了一個閉眼的動作,示意周圍幾個人都閉上眼睛。

幾個女人立即照做,胡順唐轉身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夜叉王的匕首刺進了那名恐怖分子的脖子中,而夜叉王的雙眼卻沒有去看那傢伙的臉,只是盯著遠處的馬燈,緊握匕首的那隻手向下死死地壓著……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慢慢流了下來,那名恐怖分子雙臂被夜叉王的身體夾住,但雙腿卻在那拚命地蹬著,沒多久雙腿便向兩側一軟,不再動彈。

胡順唐深吸一口氣,來到夜叉王跟前,蹲下來,看著那恐怖分子被匕首切開一半的喉嚨,問正在其身上擦匕首和雙手的夜叉王:「他什麼都不肯說嗎?」

「不是。」夜叉王在死屍的身上擦著手上的鮮血,舉起來聞了聞,再伸出舌頭來舔了下,這才抬眼看著胡順唐,湊近他的耳朵道,「我只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胡順唐看著夜叉王。

夜叉王伸手指著那幾個依舊捂著眼睛,但渾身瑟瑟發抖的女人,對胡順唐說:「看看她們,這些傢伙是恐怖分子,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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