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烙陰酒 第九十四章 (上)血親兄弟

雙子計畫!

胡順唐真想抬手給自己一耳光,把自己徹底給打清醒。夜叉王說過美國的「雙子計畫」、蘇聯的「三位一體計畫」以及中國的「涅槃計畫」,加之每件怪事的過去都會牽連出的穆英豪和穆英傑兄弟,還有意識體分裂成為判官和夜叉王的賀昌龍。

雙子計畫!這四個字中前兩個字就已經說明了計畫可能實施的對象——孿生兄弟!或者就和夜叉王一樣,將個體意識分裂成為兩個。就算是蘇聯的「三位一體計畫」和中國的「涅槃計畫」名稱上並不一樣,也根本沒有關係,因為夜叉王還說過,到最後三個超級大國為了計畫的成功,最終聯手了,而且是在冷戰時期還未結束之前。

「我爺爺……」葬青衣上前一步,指著李朝年,「怎樣了?」

這估計是葬青衣活了快二十年說得最完整、最連貫的一句話,可惜的是李朝年根本不回答她,只是笑眯眯地看著葬青衣輕輕點頭,好像對她那個「爺爺」的稱呼很滿意,但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在眾人眼中已經變成了無數支利箭,刺透了他們的胸膛。

「葬青衣,他就是你爺爺,估計你還是不明白,就像是胡淼和莎莉一樣,你懂了嗎?」胡順唐這種解釋,知道胡淼和莎莉具體情況的當然一聽就明白,可葬青衣事到如今還不知道胡淼和莎莉共存一體的事情,反而更加雲里霧裡。

「複雜嗎?不,其實很簡單,答案一直就繞著你們轉,就像是衛星一樣,只是你們用錯了方式去解答。」曾達說完後,露出一臉輕鬆的表情。

「三個計畫重疊在一起,但一開始就把答案擺在了我眼前,也給了我所有線索,我竟然沒有看出來。」詹天涯吃力地坐下來,與曾達並排坐在一起。

「莊田光」這個名字肯定不是白骨和李朝年原本的名字,也許很早之前白骨、李朝年與判官、夜叉王相同,都是同一個人,只是通過某種方式意識體分離,成為兩個人。即便是分成了兩個人,擁有了不同的個性,但也有相同的目標,就如同判官和夜叉王都想要再見賀晨雪一樣。

白骨、李朝年分別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在兩條線上做著同一件事——引導胡順唐等人去尋找後殮師帶走,又藏起來的一個個神秘物件。

胡順唐此時也明白了,明白了在蜂巢內的白骨為何會說自己知道如何分離開胡淼與莎莉的方法,因為李朝年已經在優撫監獄中用相同的辦法進入了賈鞠的體內,是故意而為,而不是無心之舉。甚至沒有使用過鎮魂棺,而如今除了閻王刃之外,鎮魂棺、牧鬼箱都在蜂巢之內,這也說明了白骨和李朝年在共同執行計畫的同時,也做了明確的分工:李朝年身在蜂巢外,以引導胡順唐等人為主;白骨身在蜂巢內,以守護古科學部放在蜂巢內的其他物件為主。

只是,胡順唐不明白的是,先前自己推測過詹天涯與白骨李朝年有私下交易,如今看來,與詹天涯有過私下交易的不是李朝年,而是蜂巢內的白骨,同時白骨為了讓計畫正常進行,也與吳軍、曾達進行了私下交易,但只有曾達一人從李朝年口中得知了白骨和李朝年是兩個人的真相。

「曾老。」詹天涯與曾達一樣,目視前方,「白骨和李朝年的計畫中必須要有你的輔助,但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很想知道,我們相識多年,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做事沒有理由的人。」

這個問題,胡順唐、夜叉王也想知道,但葬青衣陷入了迷茫之中,因為她的人生本就沒有目標,從前僅僅是為了賈鞠而活著,而後知道開棺人胡順唐的存在,又以刺殺胡順唐作為目標,如今呢?她知道了刺客是為了保護開棺人而存在,而且賈鞠與李朝年又成為一體。那自己以後該做什麼呢?

曾達深吸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詹天涯的手背:「李朝年和白骨的目的是為了讓胡順唐和夜叉王沿著他們留下的線索去尋找開棺人過去隱藏的真相,至於真相是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這些事情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吸引住你的注意力,從而留出空白時間讓在外面的人去做一些我曾經不敢做,又做不到的事情。因為如果你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在我的身上,以你的性格肯定會去阻止。」

曾達說完,抬手看錶,側過身子將雙手遞給詹天涯:「我估計他們完成得也差不多了,給我戴上手銬吧,把我關進蜂巢也好,殺了我也好,隨便你,不過希望你能放吳軍、陳金城和其他人一條活路,就像你所說的,只是一份報告而已。」

吳軍突然拔槍對準了曾達,拔槍之後一側的陳金城也立即抬起槍口對準了吳軍,陳金城吼道:「吳軍!你瘋了嗎!?放下槍!放下!」

陳金城舉槍的同時,曾達帶來的其他五人也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吳軍。

吳軍緩緩搖頭,一臉失望:「我沒瘋,但我不願意被人耍,曾老答應過我,把詹天涯引到這個地方來幹掉,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唯一的!」

胡順唐的目光跳過曾達與吳軍,看向站在前方的老頭兒,不知道現在他到底是賈鞠還是李朝年,但那個老頭兒的雙眼像是兩個具有磁性的黑洞,隨時隨地都會將這裡所有人吞噬一般。他淡定地站在那,絲毫不畏懼胡順唐等人會為了問出真相,而將所有知道的殘酷手段施加在自己身上。

終於,他開口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累了,你們先解決自己的事情吧,完事兒之後再叫醒我。」說罷,李朝年盤腿坐下,再順勢向旁邊一躺,竟然開始呼呼大睡。

李朝年睡下後,詹天涯看了眼曾達,又側身看著吳軍,淡淡地問:「吳少校,你到底對我有多大的仇恨?在我記憶中,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就算有,也不至於讓你想置我於死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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