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是吧!?」胡順唐盯著那兩個人,翻轉棺材釘又刺了下去,這次直接刺中了長發男子的大腿部,同時打開了棺材釘上面的機關,讓棺材釘尖部的八爪牢牢地抓住大腿內部,隨即向上狠狠一提。長發男子慘叫一聲,終於痛暈了過去。
裡屋門口,個子稍矮的男子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而旁邊的中年婦女卻哭喪著臉揮動著顫抖的手道:「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不要殺我!」
「和你沒關係!?」胡順唐拿起那張紙條,看著上面的字念道,「劉慧珍!女!45歲!由於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就和其姦夫劉德山干起拐賣兒童的營生,沒錯吧?」
那叫劉慧珍的中年婦女一聽,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都是劉德山那個挨千刀的逼我的,和我沒關係呀!和我沒關係!」
胡順唐抬腳將劉慧珍踹倒在地,又抓著大腿向那群孩子跟前拖去,指著那些孩子道:「沒關係!?多少人讓你們害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們好手好腳的不去干點正事兒!?干這種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的事情!」
說到這的時候,那名個子較矮的男子抓住機會拔腿就向外面跑去,卻迎頭撞上來剛巧回來的兩名同夥。兩名同夥掃了一眼屋內,立刻抓起地上的砍刀就向胡順唐沖了過來,胡順唐站在那一動未動,冷靜地避過第一個人揮過來的砍刀,反手用棺材釘將其手臂釘在牆面上,又抓住剩下那個人的腦袋直接往門框上狠狠撞去。
剩下那個本來已經跑到門口的矮個子,已經嚇得癱倒在地,屎尿齊崩,嘴角淌著哈喇子,驚恐地盯著胡順唐,渾身發抖。
胡順唐拿著那張紙條,翻過一面,來到門口被嚇傻的矮個子跟前,指著上面的照片道:「知道為什麼我要留下你嗎?你還認得這個孩子嗎?她叫賀晨雪,多年前就是你把她給拐走,還砍斷了手腳。」
男子抖動著腦袋盯著那照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胡順唐摸了摸他的臉,冷冷道:「你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嗎?真的不是,畜生都比你好,想活命嗎?」
矮個子好半天使勁點點頭,胡順唐低下頭看著他尿濕的褲子道:「老天爺沒長眼睛,讓你們活到現在,沒關係,我今天也準備給你們條活路。你,拿著刀把他們的手腳全都給我砍了,如果他們有一個人活著超過了一小時,我就讓你們走,怎麼樣?很公平吧?」
胡順唐說完,起身環視了周圍一圈,除了那個婦女和矮個子之外,其他人都在那哀號,咒罵。
「同意了?」胡順唐操起地上的西瓜刀,放在那個矮個子的手中,拽著他的衣服來到那個禿頭男的跟前,「就從他開始吧,剛才他罵得最起勁,也最狂妄,也好給大家做個榜樣!」
禿頭男咬牙道:「你……你沒有權力這麼做!你這是……動用私刑!是……是……是在犯法!」
「犯法!?」胡順唐笑了,將那張紙貼在禿頭男的臉上,跳上桌子又一腳踩了下去,狠狠地踩著禿頭男的臉,「那些被你們拐賣的孩子呢!?你們就他媽的沒犯法!?現在和我談法律,講人權!?知道痛了?知道怕了?晚了!」
胡順唐喊到這,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操起西瓜刀就向禿頭男的頭部砍去,此時門外槍聲響起,火光一閃,西瓜刀被子彈擊中,脫離胡順唐的手彈飛到了一邊。胡順唐轉身躍下桌子,看著門外舉著手槍正對著他的詹天涯。
「胡順唐!發泄夠了吧!?收手!」詹天涯喝道,胡順唐看到在詹天涯身後還站著面無表情盯著他的宋松和曾達兩人,兩人都身穿便服,卻沒有拿任何武器。
胡順唐從背包中掏出那個裝有鹽爺遺物的盒子,拍了拍說:「詹顧問,不,詹警官、詹總指揮,夜叉王是怎麼稱呼你來著?對,叫你詹王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做了什麼手腳,有什麼東西可以準確定位吧?還有那個計程車司機,大半夜的,沒有哪個計程車司機會開幾百公里送人去某個地方,還在這種荒郊野嶺,你真以為我傻呀?我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也絕對不笨!我就是故意引你來這裡,讓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在做什麼事!」
詹天涯放下槍,冷冷地看著胡順唐。
胡順唐走到那群孩子跟前,看著驚恐哭泣的孩子:「十幾個孩子……十幾個!也就是說每天有十幾個家庭飽受著丟失骨肉帶來的巨大傷痛!而抓住人販子,解救孩子,讓他們骨肉團聚是你們的職責!但你們都做了什麼?這七個畜生這麼多年依然逍遙法外,你們都幹什麼吃的?」
說完,胡順唐走到其中一個孩子跟前,抱起他,走到詹天涯跟前,指著那孩子手臂處大面積燒傷的傷口道:「看清楚!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些王八蛋都幹了些什麼?這只是個五歲的孩子,賣不出去就燒傷,要不就弄成殘疾扔到街頭幫他們乞討!我走在街上,每天都能看到那麼多的巡警、交警,甚至是號稱維持城市秩序的城管,都他媽幹什麼吃的!?交了養老保險,拿了工資,就等著退休是吧?」
詹天涯目光放在一旁,沒有去看胡順唐懷中那個已經嚇傻了的孩子,半晌才說:「我們是古科學部,這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
胡順唐聽完一把抓住詹天涯的衣領:「不是你們職責範圍內?好吧,如果一個警察的孩子丟了,還是一個立功無數的警察,當他找回自己的孩子時,發現她已經被這些混蛋摧殘得不成樣子了?這又算什麼?邪惡的勝利?正義的滅亡?正義在哪兒?正義就在我們自己的手上!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胡順唐說完,鬆開詹天涯,順勢從旁邊其中一名人販子身上拔出刺穿他身體的棺材釘,反手就向其腦袋刺去。詹天涯眼疾手快抓住棺材釘,雖然手掌被棺材釘周邊的利刃給割傷,但還是死死握住,奪了過去,同時伸手去抱胡順唐懷中的孩子,擔心兩人廝鬥間傷了孩子。
胡順唐後退一步,將孩子放下來,開口道:「詹天涯,你太小看我了……」
胡順唐還未說完,就看到門口處刺來一道白光,脖子上一涼,伸手摸去卻抓到刺入脖子上的一個細小的針頭,再看詹天涯身後的宋松,在其手上握著一支麻醉槍。胡順唐罵了一句「媽的」雙眼一翻就倒地暈了過去。
胡順唐倒地之後,詹天涯轉身向宋松遞了個眼色,隨即宋松招呼埋伏在門外的無數士兵,士兵進屋後立即將孩子一一抱走,外面的醫療小組也開始準備給孩子檢查身體狀況。待所有人抱著孩子離去,只剩下詹天涯、宋松和曾達三人後,屋子裡面變得一片死寂,連那些剛才還在哀號的人販子也沒再出聲,屏住呼吸並同時祈禱著這群應該算是警察的人帶他們離開,給他們醫治。
詹天涯蹲到暈倒在地的胡順唐跟前,抬眼看著眼前的宋松和曾達道:「這小子的話你們都聽見了?」
曾達面無表情,目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宋松則握緊拳頭看著坐在門口那個被徹底嚇傻的矮個子,也不說話。
「這小子說得沒錯,七個混蛋王八蛋逍遙法外這麼多年,這是為什麼呢?司法系統不完善?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的司法系統是全面的……我剛才找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的理由來搪塞,當然更說服不了胡順唐這個倔強的小子。」詹天涯深吸一口氣,「他說得對,真的……說得很對。」
說到這,詹天涯突然起身來,目視曾達,高聲問道:「曾達!你作為一名老警員!回答我一個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中對拐賣婦女兒童是如何定義的!?」
曾達挺直身子,慢慢地說道:「根據刑法第二百四十條——拐賣婦女、兒童,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有拐賣婦女、兒童三人以上的,以出賣為目的,偷盜嬰幼兒的,造成被拐賣的婦女、兒童或者其親屬重傷、死亡或者其他嚴重後果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並沒收財產!」
曾達說完,深吸一口氣,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又重複了一遍最後一句話:「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
詹天涯走到曾達的身邊,從槍套中掏出那支92式手槍交到曾達的手中,也低聲重複了一遍:「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以死刑……這也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說完,詹天涯轉身走出糧倉,來到外面的那塊空地上,掏出口袋中的那半支煙來含在嘴上,抬頭望著無月無星漆黑一片的天空,眼神中充滿一種無法言語的憤怒,好似在咒罵老天的不公。
在空地上,醫療小組和士兵忙碌著給剛解救出來的孩子們檢查身體,孩子們的哭聲一片,但詹天涯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展露在臉上,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個笑容是給誰看的。
「呯……」
糧倉內響起了槍聲,空地上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盯著糧倉內被蠟燭光線襯在牆面上的曾達身影,每個人都清楚地看見曾達拿著手槍,對準了屋內一個人販子的頭顱扣動了扳機。
空地上,除了孩子們的哭聲,還有不時響起的槍聲,什麼都聽不到。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