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縫最早的記載是來源於周朝時所建造的存放檔案和重要物品的部門,被稱為「天府」。這算是中國歷史上最早保存檔案的部門,在天府中有一系列簿籍,譯成現在的文字可以稱為「醒世卷」,這裡面就是記錄著從最早對人間與陰間的看法,以及民間發生的一些怪異事物。到了春秋、戰國期間,各個諸侯國都建立有自己的保存此類東西的檔案館,但都沒有太過於重視,秦國在未統一中國前,特別是在商鞅變法前,並未明確檔案的保存部門,商鞅變法後將原來的「法」改為「律」,「律」就成為了秦朝主要法律形式,後來秦統一六國後,秦律的數量更加繁多,大致分為三十多種,從而也建立起了檔案館來保存,但從秦代的出土文物中沒有辦法查明到底當時的檔案保存部門叫什麼名字。
漢朝建立後,天祿閣和石渠閣成為了宮廷檔案室,由蕭何督建管理,隨後唐朝的甲庫、宋朝的龍圖閣、明朝的皇史宬、清朝的方略館等都屬於當時政府所建立的檔案保管部門。
這些部門內無一例外都藏有類似「醒世卷」一樣的書籍,內中有記錄過關於發現陰陽縫的記載,名稱不一,有稱陰陽界,有稱地陰門,有稱先人井,雖然說法各異,但看到的東西都大同小異,作用也相同。
「如果單單是一個朝代出現,那可能是巧合,但幾乎每個朝代都有相同的記錄,這也就罷了,而且就連描述都相同,都稱陰陽縫可以使陰間的鬼到人間來,也可以讓人在沒有死亡的情況下前往陰間,要知道人死後靈魂離體,到了陰間後才能被稱為鬼,鬼和魂不是同樣的東西,先前我們看到的那東西就是鬼,只是通過陰陽縫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轉換形態,就被那隻黑貓給吃掉了。」詹天涯說完,喝了一口咖啡。
遠處地鐵口,國安局的車輛已經到達,迅速接替了執勤的特警,警戒線周圍又布滿了人,只是穿著打扮不一樣,周邊也安排了不少打扮成為清潔工的探員。
特警上了廂式車後,當車輛從兩人身前的馬路經過時,車上的人員都透過窗戶扭頭看著詹天涯與胡順唐兩人。
「我們到那邊去,那邊安靜。」詹天涯領著胡順唐拐過街角,到了下一個路口處才放慢速度,重新開口道,「無論是尋找鎮魂棺,牧鬼箱亦或者是現在還沒有頭緒的閻王刃,說到底都與所謂的陰間有關聯,人類文明在衍生的過程中,不斷探索的就是死人離開後會去的世界,也就是天堂和地獄,這好比是一道方程式,要解開需要各方面的知識,涉及面很廣,而且人類本身各類的知識都有互通的地方,比如醫院中涉及化學、物理等知識,就連異文化中都涉及了很多現在所說的統計學、環境學之類的東西。」
「等等,你先前說陰陽縫會讓技術小組封閉是什麼意思?」胡順唐問,喝光了咖啡,將紙杯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內。
詹天涯站在那,將手中喝光的咖啡杯捏成一團:「我們的技術小組,也稱為善後小組,水牛壩村的時候他們沒有必要去,因為我申請了空軍支援,在你們找回牧鬼箱後,雙龍鎮發生的事情,就必須用到技術小組,他們會清理現場後,偽造出一系列如與毒販交火的痕迹,圖財的身份也是他們做的,天衣無縫,因為卧底檔案不是人人都可以接觸到,除了部分高層之外,普通人永遠不可能知道那是假的。」
「我想知道怎麼封閉,不是想知道你們善後小組都要做什麼。」胡順唐有些不耐煩。
詹天涯將揉成一團的咖啡杯拋出,用腳一踢,咖啡杯準確無誤落入垃圾桶中。
詹天涯笑笑道:「三分!」
詹天涯見胡順唐的表情又有了些許的變化,便說:「胡順唐,你不耐煩,凡事沒有耐性的毛病得改,好好的改,動腦子的人,都有耐性,知道有些東西既要去,也要花時間等。」
胡順唐未說話,詹天涯接著說:「封閉陰陽縫首先要找到是什麼原因打開這個缺口的,很多,比如說陰氣過重,但自然形成的極少,一般來說自然形成只需要勘查地形,找出其中毛病加以掩蓋就行了,修個房子,或者挖口井,說到底就是改變事發地的風水狀況,如果是人為的,如果對方掩飾得不是很好,那就更簡單了,找出始作俑者,逼問其使用的辦法,然後抹去,不留痕迹。」
「如果掩飾得很好呢?」胡順唐反問。
「那很麻煩,首先要封閉出現陰陽縫的周邊地區,至少是十公里範圍內,再擴大就必須成倍數增長,一般二十公里範圍就是極限了。」詹天涯道,「怎麼樣?還想聽其他的嗎?」
「想!」胡順唐立即回答,等詹天涯面朝自己時又說,「我想知道開棺人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不可能。」詹天涯說,「我不知道。」
「不可能,你知道。」胡順唐直視詹天涯。
詹天涯笑笑道:「白骨的話你也信。」
「這和先前在地鐵站里說的話不一樣,你知道,但是你不願意說,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掌握了開棺人的秘密,變得無法控制?甚至會危害世界和平?」胡順唐臉上滿是諷刺的笑容。
詹天涯嘆了一口氣:「正義與邪惡之間只有一步之遙。」
「正義和邪惡不是你定義的。」胡順唐反駁道。
「那是誰定義的?」詹天涯冷冷地問。
胡順唐用手指了指天:「老天爺。」
「老天爺如果有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不公平的事情了。」詹天涯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接起來後一句話沒說,轉身就向街對面停著的一輛汽車跑去,胡順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跟上去。
詹天涯用胳膊肘打破車窗,汽車的警報立刻響起,他打開車門清理了玻璃碴後,以極快的速度將車內的線路重新連接,取消了警報,同時發動了汽車,對站在車外的胡順唐說:「上車,出事了。」
胡順唐不明所以,立刻從車頭滑過去,上了副駕駛,詹天涯立刻發動汽車向遠處疾馳而去,此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第一抹陽光從天際灑了下來,像一隻可以點石成金的手,將這座充滿秘密的古城變成了金黃。
汽車行駛了一陣,闖過一個又一個紅燈,來到杜甫草堂附近的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區。剛停穩,兩人就看到小區挨著圍牆的那幢樓四樓一戶人家的玻璃被一把椅子給砸碎,隨即一個人跳下來,在地上翻滾一圈後,以極快的速度逃走,緊接著另外一個人也跳下來,緊跟那人的身後向旁邊的小巷子中跑去。
胡順唐和詹天涯都留心到,先後跳出窗外的兩人都戴著滑雪面罩,第一個人穿著普通的運動服,拋開面罩不說,完全是一副晨練的裝束,而後方的那個人則很奇怪,穿著一身美軍的作訓服,估計是從所謂的軍品店中買來的仿製貨。
詹天涯開車緊跟過去,隨後宋松與吳軍從窗口探出頭來,吳軍示意宋松留下,自己跳了下來。
汽車開到一條小巷子口時,再也無法進去,車剛停下,詹天涯和胡順唐兩人打開車門就追了出去,同時追趕而來的吳軍也趕到,三個人在巷子中追逐著前方兩個來路不明的人。
最前方那人一邊跑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奮力向後方扔去,緊接著地面騰起一陣煙霧,身後那人剎住腳步,四下看著,隨即向右邊的居民樓中跑去。
詹天涯等人追到逃跑兩人原本的位置後,發現前面五米處就是一堵牆,煙霧過後那個人已經消失了。
吳軍一指右邊的居民樓:「追!在這邊!」
胡順唐率先一步追了進去,同時問吳軍:「出了什麼事?」
「有人襲擊我們,鹽爺受了重傷!」吳軍邊跑邊說,同時掏槍。
胡順唐愣了一下,又問:「怎麼回事?」
詹天涯按住吳軍拿槍的手:「把槍收起來,別惹麻煩,小心誤傷平民。」
進入居民樓,沒有電梯,上下只有樓梯,從樓梯間的縫隙可以看到那個人還在拚命向上面跑,三人在下方緊追,一直追到樓頂,門卻被死死關上,胡順唐一腳踹開那扇門,就發現那個人高舉雙手站在頂樓的邊緣。
詹天涯和吳軍同時掏出槍,對準那人,吳軍喊道:「下來!雙手抱頭!」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眼睛眨了眨,像是在笑,隨後慢慢轉身,將自己的雙手抱緊放在後勁處,就在吳軍掏出手銬準備上前時,那人竟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就像是跳水運動員的姿勢一樣。
胡順唐眼疾手快,撲了過去,試圖抓住那人的腳踝,但因為距離的原因抓了個空。三個人同時趴在頂樓的邊緣看下去,只見那人跳向了對面一戶居民的陽台上,雖然摔下去後,將陽台上放著的東西砸碎了不少,但好像沒事一樣,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頭沖胡順唐三人比了一個「再見」的手勢,隨後大步走進那戶人家的客廳。
胡順唐起身來,轉而就向樓下奔去,詹天涯與吳軍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追了下去。
胡順唐以極快的速度跑到樓下,差點拐了腳,推開門四下看著,卻沒有發現對面那幢居民樓的入口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