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青銅器,也分古代、近代和現代,當然近代和現代青銅器大多數都是工藝品,並不與生活有密切的關係。但中國古代青銅器,主要泛指商代與西周時期的青銅器,這些青銅器以銅質為主,加入少量的錫和鉛澆鑄而成,因器物的顏色為黃中帶青灰色而得名。青銅算是一種合金,純銅即為紅銅加入少量錫則成為錫青銅,加入少量的鉛則為鉛青銅,加入少量的錫和鉛則為錫鉛青銅,加入少量的鋅為黃銅,加入少量鎳則為白銅,因合金成分不同分為不同的顏色,但青銅這個名詞是後世也就是現代人所起,在中國古代,人們習慣把銅稱呼為「金」或者「吉金」,而把現在我們稱呼的金叫做「黃金」,兩者在稱謂上有著嚴格的區分。青銅則是中國古代對合金的首創。
中國的青銅器時代具體可以追溯到什麼時期,不能完全斷定,但可以判斷絕對不晚於公元前2000年,而且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一直到公元前300年還有大量青銅器在被製造和使用,存在於中國歷史上夏、商、周、春秋、戰國時期,時間至少持續了1500年,到漢代還在製造青銅器。而青銅器的使用則主要是生活用具、勞動用具、生產用具以及最重要的祭祀。
青銅器在商朝達到一個鼎盛時期,被譽為「輪貴賤,別等級」的作用,作為貴族身份和地位的象徵,也成為王權的標誌。而在當時,人們的生活用具,庶民和自由民還算好,奴隸是不配合使用任何生活用具的,但只有位高權重的才能使用青銅器。
鹽爺道:「『箱子』這種稱呼,我記得在當時是沒有的,最早在夏朝只有箱櫃這兩種東西,但這裡的『箱』所指的是馬車內存放東西的地方,而『櫃』的模樣卻很像我們現在所說的箱子。當然那個時候還有『匣』,形式與『櫃』幾乎沒有區別,只是要略微小一些。一直到了漢代,才有了『箱子』這種稱呼,那時候『箱子』用來存儲衣被,又叫巾箱或者衣箱,體型較大。」
胡順唐道:「鹽爺,照你的意思說,『牧鬼箱』這個東西的存在,並不是商朝時期的,而是在很久之後的漢朝?」
鹽爺點頭:「如果按照字面上對稱呼的分析,應該是這樣沒有錯。但在商朝時期,還有兩種被稱為『禁』和『俎』的東西,這兩種東西都是當時祭祀所用的東西,『俎』是用來放祭品的東西,在不祭祀的時候則是用來切肉的砧板,『禁』則是用來在祭祀時候承受祭器,是放酒具的東西,算是當時的傢具,不過他們都是銅器,並不是木質傢具,那牧鬼箱如果真的是木質的,能否存放千百年的時間還是個問題。」
胡順唐心想,那鎮魂棺都是從先秦時期出現,到現在多少年了?還不是一樣好好的,這種東西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維來想,關鍵的問題去郪江鎮之前,要先找到白骨所說的圖財,為什麼要找圖財?
胡順唐此時才想起來詹天涯叮囑過,關於圖財的資料就在那個裝備包內,於是起身在那個包內翻查了一番,才發現裡面大部分是登山裝備,但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只是那個手電筒看起來比較堅固,不知道能不能用來當做棍子使。
從包內翻出詹天涯所說的那個信封來,文字資料較少,大部分由圖片組成,其中大多都是文物的照片。
從資料上來看,圖財只是這個人的江湖綽號,因為對金錢的喜愛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可以拿性命來換。圖財本名叫曹強,原籍陝西西安人,早年做些小本買賣,因受人鼓動參與過文物倒賣勾當,被抓捕後判勞改一年,刑滿釋放後開始跟隨曾經的老鄉在混跡影視圈,跟隨那些個劇組當場務,也就是現場燃個煙餅,搬個軌道,端茶倒水等這些活兒,做了幾年,沒有什麼起色,但也做到了場務頭,眼看著或許能當個現場製片,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又返回家鄉,跟著表哥開始發起了死人財,也就是盜墓。
2009年除夕夜與表哥在盜墓時,因為使用炸藥不當,另外一個同夥被當場炸死,表哥也因為盜洞垮塌,被活埋在了裡面。為了救自己的表哥,曹強無奈只得報警,警察趕來後,再挖出來發現表哥已經活活悶死,隨後被逮捕,法院判處其有期徒刑3年,因為表現良好,已於2011年10月出獄,但未回到西安老家,而是定居於四川省瀘州市,現在在瀘州市市郊張壩桂圓林中的農家樂幫工。
盜墓的?但看起來沒什麼技術含量。胡順唐看完後將資料遞給鹽爺,自己尋思起來,按照法律規定,這個人曾經參與過販賣文物,雖說是受人蒙蔽,但後來又因為盜墓被捕,怎麼會只判了三年?僅僅是因為他表哥被埋在裡面悶死,法院念其死了親人,從人道角度考慮輕判?這不太可能,這人也屬於二進宮,原來有好好的場務活兒放著不做,非要回去干那種勾當?這沒理由呀。
鹽爺都沒有看完資料,只是看到那人因為盜墓被捕,就放下了,說:「是個狗日掘冢的。」
胡順唐從鹽爺的語氣和表情來看,肯定是從心底瞧不起這個綽號圖財,真名叫曹強的傢伙。不過那也是不可避開的事實,無論是地師、開棺人亦或者趕屍人,都不想和掘冢盜墓賊有半點關係。胡順唐還知道,曾經有一部分盜墓賊,明白進入古墓後會有離奇的事情,特別是在開棺時,所以就遍尋開棺人同行,威逼利誘其和自己同夥,在得手後又將其殘忍殺死。
「干這種勾當的人,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沒有好下場!在古代,掘冢就要掉腦袋,可不管你是什麼主犯從犯,抓起來就砍,甚至普通百姓殺死盜墓賊都不違反律法,還值得讚頌!這種有損陰德的傢伙,難道非要和這個人一起同行?」鹽爺很不願意和這個叫圖財的人在一起,要真在一起,估計少不了白眼和諷刺。
胡順唐有些為難:「但是白骨說過,必須要找到這個叫圖財的,否則的話沒有辦法找到牧鬼箱的所在地。」
鹽爺不語,只是喝茶,喝完了好幾杯茶才說:「既然如此,我想估計牧鬼箱是藏在某個古墓之中,這個人也許知道些什麼線索,有個辦法是讓這個人告訴我們所在地,我們自己去。如果不行,不能夠按照我們自己的方式來進行,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是堅決不願意和這種人同行。順唐,你要記住,人必定會犯錯,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做壞事……」
說到這,鹽爺停頓了一下,開始拿起旱煙桿給自己裝煙葉,邊裝邊說:「像我一樣就是做了壞事,永遠無法原諒。」
胡順唐聽到這,安慰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因為鹽爺說的是事實,他所做的事情的確沒有辦法能夠原諒,那都是一條條無辜的性命,況且他親手殺死的唐天安還是他的親孫子,只得把話題扯回到圖財身上:「鹽爺,我看那個圖財的性格也是愛錢,現在我們身上充其量只有三萬塊錢現金,先前和胡淼做點小買賣,有點積蓄,也只有兩萬多塊錢,加起來差不多五萬,我想如果那古墓中真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五萬塊錢也收買不了他。」
鹽爺皺起眉頭道:「那他還想不想要命了?」
胡順唐一聽,知道鹽爺脾氣上來了,於是乾脆不說話。
鹽爺那句話一出口,就知道說錯了,因為他從前手中死了那麼多條人命,現在再說這句話,就顯得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立刻改口道:「順唐,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胡順唐笑笑:「沒什麼,我知道,但這種人就算怕死,你逼他,他轉身就告訴你一個錯誤的地方,我們撲個空就不好辦了,我想無論如何還是先找到人再說。」
鹽爺「嗯」了一聲,又道:「順唐,你和胡淼存的那個錢就不要動了,我也有點積蓄,但估計都被沒收了,但是我除了那兩本書之外,還有個寶貝,是漢代金銅餅,早年一個找我算命的商人贈的,市面上也值不少錢,如果遇到個喜歡的,說不定能賣個高價,胡淼事情解決了之後,你們覺得要是合適,我做個媒,你們就把事情給辦了吧……」
胡順唐哪知道鹽爺想得那麼多,想了那麼遠,甚至都想到自己和胡淼結婚的事情上了,但也心知鹽爺把自己當親人,特別是心知自己殺了親孫子唐天安之後,更是將自己看做了親孫子一樣,也不好說其他的,只是默默點頭,心裡雖願意,卻又擔憂現在自己這個身份會招惹來越來越多的麻煩。
正在此時,房間門被敲響了,胡順唐心知是莎莉,嘀咕著這人真說不得,說曹操曹操就到,但隨即又想到是有著胡淼身體的莎莉,輕嘆了一口氣,起身前去開門。
打開門來,見莎莉站在門後,換了一身收腰的羽絨服,但目光卻故意跳過胡順唐,看著沙發上的鹽爺說:「鹽爺,餓了嗎?我去給您買點吃的。」
鹽爺畢竟年老,走過的橋比胡順唐的路多,得知鎮魂棺這件事始末,又一路上細心觀察了胡順唐和莎莉,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也知道莎莉同時也是在詢問胡順唐吃不吃東西,乾脆道:「我有點餓,但太累了,你們倆出去幫我買點吃的東西回來。」隨即又故意說了幾樣不好買的東西,尋思讓他們單獨多呆一會兒,消除點誤會,因為畢竟錯不在莎莉。
胡順唐「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