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依然充斥著劉振明帶進來的那股屍臭味,其中夾雜著刺鼻的酸味,這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讓劉振明渾身難受,整個腦子嗡嗡作響,無論是站起來還是躺下去,胸口就好像有什麼重物一直壓在那裡一樣,每呼吸一口都感覺到困難。本以為在「白狐蓋面」事件中,自己已經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恐怖,可在醫院辦公室的情景卻一直在腦子中揮之不去,不斷地閃過那個屍堆球的畫面。
就算膽子再大的人,見到那種永遠都無法遺忘的畫面,都會心有餘悸,死狀如此怪異的屍體,夜叉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又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完全沒有絲毫的頭緒,就連詹天涯都拿不準,更何況是自己這樣一個菜鳥。
曾達將那幅素描畫收了起來,非常小心地放入箱子的夾層中,隨後又支起畫板,劉振明看到曾達正在繪製另外一幅畫,畫面和現在房間中一樣,只是人物不同,畫上胡淼躺在一側倒地的沙發上,帶著一臉驚恐的表情。
曾達到底在畫什麼東西?這樣的東西能算是線索嗎?
曾達好像是看透了劉振明在想什麼:「案發現場是一個立體的空間,不管對方是什麼怪物,哪怕作案的是鬼,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對普通罪犯有普通的對付辦法,但說到底,案發現場永遠都能找到線索,雖然有些線索你用肉眼看不見,但要學會去聯想,憑藉現場發生的一切來假想,沒有假想就沒有推理這麼一說。」
劉振明默默點頭。
曾達坐在畫板前又問:「你先前是不是遇到過孩子,小女孩兒,穿著紅色的衣服?」
曾達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好像閃過什麼東西。
劉振明抬起頭看著曾達,有些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
劉振明道:「對,看見了,不僅僅在電梯內,在頂樓也看見了。」
曾達「嗯」了一聲,將夜叉王過去犯下的案子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隨後又說:「之前胡淼告訴過我,她在電梯內也好像看到了孩子,但不確定,不過監控室內的保安卻通過通訊器告訴她,從攝像頭中的的確確看到有一個孩子和她一同乘坐電梯,但你救下胡淼後,你們兩人想去監控室查看監控錄像中到底拍到了什麼,可惜監控錄像被人拿走,兩名保安也慘死。」
曾達頓了頓又說:「也就是說在那之前,夜叉王實際上還是想掩飾什麼東西,似乎想掩飾他的作案手法,殺人手法,可矛盾的是既然要掩飾,為什麼又要在兩名保安的屍體下留下自己的標誌?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警方,他在逃獄後就來到了醫院。」
「逃獄!?」劉振明很震驚,難道說這個兇手曾經被抓捕,又逃出來的嗎?
曾達點頭:「對,逃獄,他是判了死刑的重刑犯,但對外界宣稱已經槍斃了。」
劉振明想起來詹天涯告訴他鹽爺沒死,只是被關在某個最安全的地方,這種方式和對外宣稱夜叉王已經槍斃,實際上被關押起來是相同的。
劉振明忍不住問:「關在哪兒?」
「普通監獄。」曾達簡單地回答。
這個回答讓劉振明知道鹽爺所關押的地方必定是不普通,否則的話曾達怎麼會說出「普通監獄」這四個字。
「輪迴間!」曾達起身走到一面牆壁處,伸手拍了拍,說出這樣三個字來。
劉振明皺起眉頭問:「什麼意思?」
曾達告訴劉振明和胡淼,在會同時產生死亡和生命的地方,就被稱之為輪迴間。例如說醫院,這類陰陽兩氣混合的地方也可以稱為輪迴間。佛家中稱,輪迴間只存在於人和冥界之間的一個空白區域,在道教中也有陰陽界這種稱呼。但凡墮入陰陽界的,就等同於萬劫不復,無法輪迴,一輩子只能呆在那個地方。不過印度佛教之中是沒有這種地方的,最關鍵的是在印度佛教的傳說中夜叉只是財神身邊的侍者,沒有善惡之分。可佛教傳到中土之後,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夜叉與修羅開始對立,而夜叉為了躲避修羅,或者是成為修羅,便躲避到了陰陽界,在那裡成為了半人半神的東西,民間也稱為半人半鬼,形態不一。
「總之一句話,陰陽界之中存在的東西,並不屬於六道之中,無法輪迴,無關生死。」曾達說完後,補充了這樣一句話。
「曾達你的意思是說,夜叉王之所以要選擇在醫院,僅僅是因為這裡是輪迴間,陰陽界,對他來說如魚得水?如果離開了這間醫院,他就無能為力?」劉振明問,這樣一說,劉振明的確覺得奇怪,如果夜叉王真的要置自己和胡淼於死地,在那夜兩人去刑警隊的時候也可以做,但卻平安無事,再者因為胡淼母親懷有所謂的鬼胎,所以他們必定會再次回到醫院,不可能扔下胡淼的母親不管。
「也許吧,只是這間醫院很奇怪,地氣很渙散,並不集中,你們不覺得嗎?」曾達反倒覺得劉振明和胡淼兩人很奇怪。
胡淼聽了半天,終於問:「你們說的夜叉王到底是誰?」
劉振明和曾達都沒有回答胡淼這個問題,曾達是不想嚇著胡淼,而劉振明只是根本不知道夜叉王的過去。
「胡淼,你還記不記得你暈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劉振明問。
劉振明這樣一問,胡淼臉就紅了,低下頭去,雙手抓住被子,她總不能告訴劉振明在暈過去之前,她做了個春夢,而且春夢的男女主角是胡順唐和自己?而且夢的真實程度就像是真正發生過一樣。但這些還不重要,重要的是胡淼從前甚至有些害怕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可在那個所謂的夢中,卻驚奇地發現自己體內好像隱藏著一種隨時都會爆發的慾望……
那時候,當胡淼在躲避那個從床下慢慢爬出來,蠕動著身體向沙發前爬來的小女孩兒時,自己從沙發上摔倒下去,可同時身體已經沒有辦法動彈,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女孩兒越來越靠前,整張臉上也布滿了奇怪的紋路,清楚可見皮膚下的淡藍色的毛細血管。
自己的身體則好像被注入了什麼東西一樣,變得像石頭一樣僵硬,沒有辦法動彈,沒有辦法喊出聲來,天花板好像也在逐漸下壓,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近。
最終,女孩兒爬到了胡淼的身體上端,兩隻手從身後甩了過來,直接搭在了胡淼的胸口,口中的舌頭慢慢伸了出來,舌頭上還帶著一種濃濃的淡白色粘液,隨後舌頭竟伸長放在了胡淼臉頰的一側,雖然那舌頭很恐怖,可女孩兒那張布滿淡藍色血管的臉卻帶著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並不猙獰,相反很溫柔,就好像是一個孩子纏著自己爸媽買冰淇淋,最終得償所願後的那種心滿意足。
胡淼的目光隨著那條舌頭左右移動,她很想叫出來,拼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去大喊一聲,可當嘴巴終於張大時,卻聞到在臉上的舌頭竟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很香,甜甜的,帶著青草的氣味……
當那股氣味通過鼻腔進入胡淼的身體後,胡淼的眼睛開始瞪大,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眼前所看到的情景在瞬時間就產生了變化,變化之快,讓她本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完全置身於了眼前所看到的情景之中——廣福鎮的棺材鋪中的裡屋房間,房間內到處掛著紅布,周圍遍插著新婚的蠟燭,自己則戴著新娘的蓋頭坐在床上,透過蓋頭的縫隙看去,「胡順唐」就坐在自己的床邊,正在脫掉自己的鞋子。
「胡順唐」脫掉鞋子後,面帶微笑坐到了胡淼的跟前,那張臉慢慢湊了過來,同時伸手揭開了胡淼頭頂的新娘蓋頭,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在胡淼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胡順唐」的嘴巴又湊到了她的雙唇上,舌頭在胡淼的嘴中輕輕攪動,那種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胡淼全身在剎那間一緊,隨後又慢慢開始放鬆,雙手環抱著眼前這個男人,開始配合著他的動作,回歸人類的本能。
「胡順唐」擁抱住胡淼的雙手,慢慢從她身後拿開,開始解開胡淼上衣的扣子,在他的右手划過背後那條胸圍帶時,胡淼覺得整個胸口要爆開了一樣,有一種胸悶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卻是那麼的美妙。
胡淼閉上眼慢慢向後倒去,輕聲呻吟著,配合著「胡順唐」的每一次動作,當他的手最終移動到胸部上時,胡淼渾身止不住輕微地抖動著,感覺腹部像是火燒一樣,突然有一種想要被胡順唐抱緊填滿的感覺……
胡淼輕輕摟著「胡順唐」的脖子,感覺到他的一隻手開始慢慢下滑,從胸部到了腹部,在腹部畫了一個半圓後,開始像下身處摸去。
胡淼開始還下意識地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可當「胡順唐」的那隻手到達雙腿之間時,她漸漸放鬆了身體,將雙腿分開,咬住嘴唇臉轉到了一旁。
一種滾燙的感覺順著「胡順唐」的那隻手傳遍了她的全身,隨之那股熱浪最終匯聚到了雙腿之間,胡淼也不知為何猛地夾住了「胡順唐」的那隻手,張嘴輕輕地咬住了「胡順唐」的嘴唇,感覺到自己和對方的嘴唇都在輕微的抖動。
當「胡順唐」的手指慢慢伸進胡淼的褲子中時,胡淼的嘴唇死死地咬住他的一瓣嘴唇,呻吟聲開始變得低沉,但也是拚命強忍住,她從未想到過男女之事竟會是這樣。
那隻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