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狐蓋面 第十四章 狐靈傷五行

雖然暫時解開了自己為何是鹽爺本家血親的謎團,但依然還有很多問題在胡順唐腦子中轉來轉去,為何鹽爺和胡淼的奶奶都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何事?是因為不知道,還是發生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不敢外泄?這件事是否和眼下鎮上所發生的一切有關聯?

想到這,胡順唐意識到一件事,忙問胡淼:「剛才鹽爺所說的胡家本家與分家是什麼意思?」

胡淼道:「以前大戶人家都有本家和分家這種說話,說得直接點,便是都是姓胡的地位卻不相同,本家高高在上,而分家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家,甚至還可能成為本家的佃戶。」

「哦,我明白,就是說剝削階級與被剝削階級?」胡順唐腦子裡不知道為何會冒出這樣兩個名詞來。

「你是在炫耀你有文化呢?」胡淼瞪了胡順唐一眼,「不過我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因為離婚,便離開了這裡,我跟了媽媽到了省城,姐姐則跟了爸爸留在了這裡。」

鹽爺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並不說話。

胡順唐又問:「那為什麼你剛才要對你幺爺說,胡家人反正也不喜歡你呢?」

「那是因為媽媽後來改嫁了,胡家最痛恨的便是兒媳改嫁或者偷人這種事情,說白了,他們認為兒媳離婚改嫁和偷人沒有區別,覺得很恥辱,加之當時我選擇了要跟我媽媽離開,所以胡家上下,連同我爸、我姐都很不待見我和媽媽。」胡淼說到這,聲音低了下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和我姐就不合,三天兩頭打架,聽我奶奶說,因為我和我姐八字相剋,上輩子就是冤家,在出生時就已經算過,所以故意給我姐取名叫胡杏,名字中帶木,我取名叫胡淼,名字中帶水,就是為了水升木,木不排水……結果還是一點作用都沒用,那時我也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何總是看我姐不順眼,我姐看我也不順眼,有次問我奶奶,我奶奶不知道想起什麼來了,便告訴我了開棺人的事兒。」

胡順唐「哦」了一聲,又轉向鹽爺問:「鹽爺,不過你所說胡家犧牲了分家,成全了本家又是什麼意思?」

鹽爺聽完胡順唐的問題,沒有馬上回答,反倒是問胡淼:「小姑娘,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胡淼想了半天,搖搖頭:「我只記得奶奶說過,本家一直壓著分家,從來沒有改變,就算解放後,都是那種情況,還說劃分成分的時候,本家應該是地主,結果分成了中農,分家好幾個後來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了什麼什麼……對,漏劃地主。」

「嗯。」鹽爺伸手摸了一下胡淼的臉,又握住她右手,在掌心中摸索了一陣後道,「果然……順唐的祖爺雖然沒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不過倒是說過那次開棺算是成功了一半,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祖爺還說胡家那次之後為了後世的興旺,被逼無奈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其中之一便是犧牲了分家,好像是在祖墳中重新下過什麼物件,將分家的命理風水都轉向,以免克著本家。我剛才摸了摸這小姑娘的面相骨骼,面中生災,掌心中又少一脈,本來應該是飄離落魄之命,但卻有一身胭脂水粉味。我估計小姑娘避開了災禍是因為其一當年風水中所下物件的緣故,其二你媽媽帶你離開了胡家並且改嫁,等於是在幫你轉運,但是你姐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我說這剝削階級就是剝削階級,永遠都會壓迫普通百姓,看看你這一身資本家的打扮,還有那股鹽爺所說的胭脂水粉味……」胡順唐心中謎團解開了一部分,算是輕鬆了不少,同時意識到當年的事情很有可能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有莫大的關聯。

「順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你別忘了你祖輩可是入了胡家的族譜,按理說你的運程也是跟著胡家而轉,我琢磨著你父親當年將你送走,遠離這裡,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好像是天意,轉來轉去,又讓你轉回來了,唉,加之這個小姑娘姐姐之死,我想那個你祖爺所說的『白狐蓋面』應該又要重演了。」鹽爺說著竟手抖了一下,煙桿落在了地上。

胡順唐忙幫鹽爺把旱煙桿給撿起來,遞還給他。鹽爺拿過煙桿,又重新開始往煙鍋裡面裝填煙葉。

胡淼和胡順唐此時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一個相同的問題:白狐蓋面到底是什麼?而為何鹽爺要說會重演呢?

胡順唐立即將自己的這個疑問提了出來,鹽爺沉默了半天之後說:「我也不知道對不對,關於白狐蓋面具體是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因為只有開棺人才清楚什麼叫白狐蓋面,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件事,如果活人葬中使用了白狐蓋面,後世又重新開棺驚擾了棺中亡靈,是會危害到那家後人的,而且三代之後必有禍端,我算算從那時候起到現在胡家至少也有三代了吧?」

「鹽爺,您的意思是這鎮上先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胡淼姐姐和我吳叔的死都與白狐蓋面有關?」胡順唐問。

鹽爺道:「對,依我看應該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胡鈺、胡袁兩人在被咬傷之前都聲稱見到了白影,胡杏死前和她有姦情的唐天安也聲稱看到了白影,你吳叔死的當夜,也有旅館服務員看見了白影。」

胡順唐聽完鹽爺的話陷入了沉思。道理是應該這樣沒錯,所以劉振明才會排除旅館服務員與兇犯是同謀這麼一說,但吳叔和胡家的人並沒有關係,他又是為什麼遇害呢?他死後被兇犯倒掛在浴室中,又代表了什麼?兇犯又為什麼一開始會咬傷胡家兩個女人,隨後才下毒手,這其中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此時,胡順唐又聽到鹽爺說:「我特別注意了一下胡姓女子被傷的時間,巧合的是都在農曆十四的夜裡,傳說白狐蓋面活人葬必須選在農曆十四那一天,那麼三代之後傷害的也會是胡家的後人,不過為何會只傷害女子我就不明白了,但我想大概還會有人遇害。」

「啊!?」胡淼很是詫異地問,「鹽爺,為什麼呀?」

胡順唐也隨後問:「鹽爺,那我吳叔不是胡家人為什麼也會遇害?」

「你們別急,聽我慢慢把話說完。」鹽爺道,「狐靈傷人,聽說是按照五行學說,金木水火土。你們看,胡鈺的鈺,屬金。胡袁二字帶土,胡姓帶木,剩下的五行還有水與火,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剩下遇害的兩人名字中肯定帶有水火,定是命中缺水火之人。」

鹽爺說完後,胡淼頓時緊張起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看了看胡順唐,又轉頭看著鹽爺,開口道:「鹽爺,我……命中好像是缺水……」

「是嗎?唉,如果是,那真的是天意了……」鹽爺說完起身,摸著那副棺材,「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以前做下的孽,遲早要還的,又聚在一塊兒了。」

「鹽爺,那我吳叔的死呢?還有,你先前說起過,當年胡家開棺之前,就發生了離奇命案,那些命案又是怎麼回事?」胡順唐急切地問,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離真相不遠了。

誰知道胡順唐剛問完,胡淼便立刻回答:「我知道,我奶奶告訴過我,當年傳說是有白物傷人,先是咬傷,後來便開始死人……」

「白物傷人?」胡順唐立即想起了那些人口中所說的白影,又問,「死傷了幾個?」

胡淼想了想道:「好像……好像是五個吧?」

胡淼剛說完,臉色就變得慘白,自己也意識到當年發生的事情和眼下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完全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

胡順唐此時覺得倒沒有那麼可怕,雖然一切都如鹽爺所說,很像是狐靈所為,可如果是狐靈,為何要先咬人頸脖?再咬斷人的手指?其後又將人分屍呢?那接下來是什麼?胡杏屍身的上半截又到什麼地方去了?吳叔的死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關聯?

「吳叔為何來到這裡?又為何會離奇死在這?」胡順唐又一次問鹽爺。

鹽爺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胡順唐的話,反而是問胡淼:「小姑娘,你們胡家的長輩是不是來了?」

胡淼點頭道:「對,幺爺來了,現在家裡輩分最高的人就是幺爺。」

「那就對了,你幺爺也知道發生了何事,一面是來幫胡杏收屍,一面肯定是來求救的。」鹽爺說。

胡淼奇怪地問:「求救?向誰求救?」

鹽爺摸了半天,抓到胡順唐的手說:「還有誰?開棺人唐五的後人……」

「找我幹什麼?我能幫得上什麼忙?」胡順唐想起胡錢福走時那種怪異的眼神,還有那些想說又沒說出口的話,好像真的是有求於自己。

鹽爺鬆開胡順唐的手道:「我如果沒有猜錯,他肯定是來找開棺人再次開啟他們胡家祖墳中的棺材,一探究竟。」

胡順唐此時道:「可我不是什麼開棺人呀!我什麼都不明白,找我有什麼用?」

鹽爺嘆了口氣道:「他肯定也是想來碰碰運氣,如今哪還能找得到真正的開棺人,他認為即便你不是,肯定你也認識一個兩個的,誰知道你對此事一無所知。」

說到這,鹽爺又加了兩個字:「天意呀。」

此時,胡順唐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就是當年爸爸送他離開廣福鎮,將他親手交給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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