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任務

洛亦天止住了逼迫的腳步,何楚楚坐到在軟榻之上,謹慎的注視著洛亦天,洛亦天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隨時可以一拳揮上來,何楚楚苦笑了一下,有什麼好害怕,他認為自己背叛了他,那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索性閉上眼睛,等著洛亦天的審判。

良久,面前的洛亦天也沒有什麼動靜,何楚楚睜開眼睛,洛亦天已經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何楚楚走到門口,看不到洛亦天的身影,整個人像喪了氣一樣,全身的力氣被抽干,靠在門框上,雙眼茫然的看著腳下,追月害怕何楚楚出了什麼事,從看到皇上氣沖沖的從房間里衝出去,就趕緊來到何楚楚身邊,看著何楚楚頹喪的模樣,心裡也不是滋味。

「夫人,進屋吧,外面太冷了。」

追月心疼的勸道,何楚楚抬起頭,看著皚皚白雪,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洛亦天的腳印還清楚的留在積雪之上,很大步,走的很急,他已經受夠自己了吧,這樣也好,知道他放棄了自己,自己就能夠在找到紫龍玉璽之後毫無牽掛的離去,何楚楚想起熐言之的提醒,這麼一天,除了和洛亦天吵架,就是在等待洛亦天中度過,完全忘記了要幫落至天找紫龍玉璽這件事情,余尚書和余夫人還在等著自己回去救他們,仔細算算,只剩下二十天出頭的時間了。

何楚楚複雜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路,還有洛亦天留下的腳印,如果你不再來,我也不會再有牽掛。

何楚楚回到房間,無力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前交替出現熐言之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樣子,還有洛亦天,他靠近自己時幾乎要生吞了自己的模樣,眼中寫滿的是一個顯而易見的恨字,找不到留戀,愛和想念。

現在的自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與其痛苦的活在煎熬之中,倒不如,讓心死去。

何楚楚閉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漸漸地,眼皮子越來越中,慢慢的合上了。

第二天早上,御風來到御書房,洛亦天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書案之後,看來已經起來很長時間了,臉色很差,精神也有些恍惚,連御風進來都半天沒有覺察,直到御風和自己說話,洛亦天才回過神來。

「皇上,早朝的時間到了。」

洛亦天慢慢從別處收回目光,看了御風一眼,點點頭,站起來,隨著御風出門。

御風跟在洛亦天身後,皇上的注意力完全不集中,很擔心他腳下的路,因為鋪了雪,很滑。

御風善意的提醒道。

「皇上,注意腳下。」

洛亦天沒有理會,還在想自己的事情。

眼睛有些發紅,跟生氣時的樣子有些相像。

到了早朝殿外,轎子落下,洛亦天才收回跑到八千里以外的神兒,整理了下衣服,走進大殿。

一個早上,洛亦天看著下面的臣子,還好沒有什麼要事要處理,也就混混沌沌的過去了,下了早朝,一直站在洛亦天身邊的御風算是捏了一把汗。

去榮慶宮的路上,坐在轎子中的洛亦天問道。

「丁伯那邊怎麼樣?」

御風回到。

「沒有動靜,丁伯在看守。就是早上起來在院子中練了練拳腳,之後就在房間里看書。」

洛亦天點了點頭,到了榮慶宮的門口,洛亦天擺了擺手,轎子落了下來。

走到門口,正要進去,突然轉了身。

「回御書房。」

御風知道洛亦天沒有什麼心情,想早些回去清靜一下,點了點頭,命令侍衛將轎子抬起。

轉身就要離開,洛亦天冷冷的說道。

「直走,走前面這條路。」

御風愣了一下,即可讓侍衛繼續朝前走,皇上指的這條路,是要避開剛剛那個方向過去必須要經過的御鑾殿,事情真的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冷戰地步,御風不好多嘴,只能跟著洛亦天的命令行事。

御鑾殿內,何楚楚早早的就醒了,因為睡了一覺,雖然不怎麼踏實,但多少能恢複些力氣,而且本來就是個豁達的人,心中藏再多的心事,何楚楚堅信,只要睡一覺,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切都會解釋,該忘記的都會被拋之腦後。

用過了早膳,何楚楚轉了轉眼珠子,問站在旁邊的追月。

「這會兒,皇上在做什麼?」

追月想了想,回答道。

「這會兒剛下了早朝,在御書房批摺子呢吧,因為剛剛開始,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

何楚楚點了點頭。

「在這裡呆久了,很悶,你帶我出去轉一轉吧,就在這皇宮之中。」

追月想了想,這不是不行,因為之前皇上讓把夫人帶到寢殿,並不是要軟禁夫人。

試探性的問道。

「夫人想去哪裡呢?」

何楚楚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想去熐教主那裡,和他說說話。」

從自己的嘴中說出熐教主三個字,何楚楚覺得很陌生。

但是為了早點完成任務,就算不想見他,也要去,不能在這個偌大的皇宮中到處轉悠,他既然來了,就說明他似乎知道些事情。

這個好像難住了追月,撓了半天腦袋。

「這個,好像不太好吧。」

何楚楚笑了笑,拍了拍追月的肩膀。

「我和他,從昨天起,就已經只剩下君子之交了,洛亦天不會在乎的,他要問你,如實說了就是。我何楚楚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追月坳不過何楚楚,只得領著何楚楚去了,到了宴賓殿的門口,丁伯看到漸漸靠近的何楚楚和追月兩人,迎了上來。

「夫人,您怎麼會到這裡來?」

何楚楚溫和的笑了笑,丁伯從中多少讀出了一些凄涼和無奈。

「我來看看他而已,丁伯,該怎麼做,我心中猶如明鏡,他問起來,錯全權由我承擔。」

丁伯和追月相視一望,追月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夫人怎麼了,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不過和以前一樣,令人堪憂。

丁伯帶著何楚楚進了宴賓殿的大門,在後面暗暗朝追月招了手,追月稍微晚了兩步,對旁邊的侍衛耳語了幾句,看了看旁邊,四下無人,才趕緊邁開步子趕上丁伯和何楚楚。

拐過長廊,穿過正廳,熐言之正在雪地里練劍,何楚楚站在一旁,沒有靠近,靜靜的看著雪地里一身青衣的熐言之,滾邊暗紫色的鎖花,襯著他越發的挺拔和俊俏,臉上還是玩世不恭痞里痞氣的神色,看到何楚楚來了,心裡沉了一下,不過很快遮掩住莫名慌張的神色,嘴角上揚。

一劍舞罷,何楚楚鼓著掌,走進熐言之,熐言之將劍遞給身邊的侍衛,臉上滲著細密的汗珠,頭髮隨意的披散著,散發出和洛亦天完全不同的猶如陽光般的光芒。

何楚楚勉強扯開嘴角,朝熐言之燦爛一笑。

熐言之盯著何楚楚愣了兩三秒種,報以一個大大的微笑,往後退一步,似乎有意在拉開和何楚楚之間的距離。

何楚楚苦澀的看了看熐言之,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掃心中的陰霾。

「不知道楚楚小姐找我何事?」

何楚楚回頭看了看身後,丁伯和追月識趣的站在走廊上,看著別處,似乎在聊天,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和熐言之的身上。

何楚楚提了口氣,從袖籠中掏出手帕,伸出去。

「給,先擦擦汗把。」

熐言之眼珠子一轉,笑了笑,很明媚,和今天當空的太陽一樣,看起來很耀眼。

熐言之沒有去接,何楚楚也不以為然,僵持了一會兒之後,將手帕塞到了熐言之的手中。

熐言之拿著手帕,輕輕的握在掌心之中,做了個請的動作,將何楚楚讓進卧房的前廳。

何楚楚坐下,熐言之給何楚楚倒了茶。

「你來找我,不怕他殺了你?」

熐言之像是在開著玩笑說道,何楚楚輕輕笑起來,說實話,熐言之很惱火看到她的笑,看起來明明很牽強,或者是自己心裡認為何楚楚是在逼自己笑出來,否則,她怎麼真的就這麼快整理好心情。

「殺了我,那又怎麼樣,我和你只是君子之交,和他,也是淡如水的關係。大家都放棄,我不是個傻子,我也不願意在堅持,三個人,怎麼可能成為平衡的畫面,我想通了,所以熐教主也不用覺得難堪,待我如平常朋友就好。」

熐言之握著茶杯的不禁加重了幾分力道,覺得煩躁,喝了口茶壓了壓,心裡稍稍平靜一些。

「好,熐某很佩服楚楚姑娘的魄力和勇氣。」

何楚楚心中一陣苦澀掠過,即使將自己武裝的再強大,心中的真正痛苦的感覺,只有自己知道。

「多謝熐教主誇獎了,以後改口叫我何楚楚吧。」

連稱呼都要改掉,看來眼前的女子是動真格的想要刪掉自己了,熐言之心中湧出莫明的不適,拿出平時的痞氣樣子,嘻嘻哈哈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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