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等待

蝕骨毒發作的這天到了,何楚楚睜開眼睛,沒有像往常一樣有賴床的跡象,幾乎是一個翻身就下了床,也沒有管天氣是不是冷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套上衣服,就往流溢的房間跑去,到了門口,二話不說一陣緊急的密如雨點的敲門聲,害的流溢以為出了什麼事,開門時甚至是衣冠不整的樣子,何楚楚呆在門口幾乎要留下口水來,這半敞著衣服的白嫩的胸口,還有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還有隨意造型的髮絲,給人一股清風拂面的感覺,何楚楚嘖嘖個不停,搖了搖頭,一雙手不自覺的就對流溢來了個襲胸,流溢立馬捂住胸口,還好自己動作夠快,要不就被眼前這個眼泛綠光,色狼相貌的瘋女人佔了便宜去了。

何楚楚進了門,流溢整理好衣服,斜靠在椅榻上,沒好氣的看著何楚楚,有些生氣,也難怪,誰讓人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敲門,之後二話不說就開始非禮呢。

「你來這兒幹什麼啊?」

何楚楚眨巴眨巴眼睛,這個小子真是心寬體胖居然在今天這麼危險的日子裡不急不慢,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一樣,好吧好吧,你小子心裡素質好,何楚楚不得不在心裡佩服個五體投地。

「沒事兒,來你這蹭飯。」

「蹭飯?」

顯然,流溢並不熟悉現代的辭彙,最起碼,沒在姐姐那聽到過這個詞,何楚楚挑了挑眉毛。

「就是來這兒吃飯啊。」

一般在洛亦天不在的時候,都是由侍女將飯菜端到何楚楚和流溢的房間,兩個人各自吃飯的。

流溢恍然大悟,原來這女人就是想找個人陪她吃飯,臭臉不在了,也只有犧牲色相了,本來嘛,自己的長相就比臭臉那冰山的樣子下飯。

「算你有眼光。」

流溢沖何楚楚笑了笑,一臉的成就感,這下把何楚楚弄得雲里霧裡,蹭著小子的飯,就能讓他這麼高興。

「什麼叫算我有眼光?你是指我榜上臭臉這件事兒?」

何楚楚之前已經吩咐過追月,將飯菜端到流溢的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不用問,都知道是追月來了,何楚楚打開門,追月將手中的盤子放下,取出早飯,剛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看了看何楚楚的臉色,這幾日總聽何楚楚喊冷,面色確十分紅潤,不只是她穿的厚了還是怎的,好像還有些發胖,原本消瘦的瓜子臉也有了肉。

「夫人這兩天有沒有偷吃糕點?」

面對追月突如其來的問題,何楚楚本來喝著水呢,都嗆了一下,這個,何楚楚看著追月笑了笑,這一段時間自己總覺得餓,不過這也正常,每次到了初冬,因為怕冷,就會不斷地吃東西,想要靠食物產生的熱量來趕走寒冷,在這個沒有空調暖氣的地方更是如此,吃的自然比以前多了,這一點不足為奇。

何楚楚眨了眨眼睛,老老實實的承認道。

「我怕冷,一到冬天,就會吃出來一層肥肉的,放心,天一暖和了,我就瘦下去了。」

追月可不是想讓何楚楚瘦下去的意思,只是給她開了個玩笑,聽何楚楚這麼一說,心裡也就放心了,到初冬,人都會顯得臃腫一些,追月笑了笑,看來以後得多給何楚楚準備些吃的在房間了。

行了禮,追月就退下了。

流溢洗漱完,開始加入吃早點的行列,何楚楚揉了揉自己的臉,手感確實比以前綿和,看來真的是長肉了,是不是應該稍稍注意一下,洛亦天是個遠近有名的美男呢,再說,還用色相同突兀國的公主做生意,自己要是不注意,長成了肥婆,久而久之,就成了呆在家裡的糟糠之妻了,到時候洛亦天開始嫌棄自己,其他的女人就可以趁虛而入,自己就成了一出悲劇了,何楚楚越想越害怕,男人帥了管理起來也麻煩,真是惱火。

何楚楚恨恨的戳了戳盤子,流溢抬起眼帘,看著何楚楚正在和假想敵鬥爭的呲牙咧嘴模樣,笑出聲。

何楚楚回過神兒,用筷子打了流溢一個爆栗,流溢抱著腦袋,叫了半天,何楚楚冷冷看著他,誰讓他幸災樂禍來著。

「你剛剛笑什麼?」

好不容易等到流溢不叫了,何楚楚開始審問起來,流溢委屈的看著眼前主張暴力的野蠻女人。

「還不能讓人笑一下了,大浦堡夫人?」

不用多說,流溢的話就給出的信號就是,他很欠扁,何楚楚二話不說,抬手又是一個爆栗,敲得流溢眼淚汪汪的,配上他小受般細嫩的模樣,何楚楚心疼不已,不過欺負他的快感更大。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剛剛是不是在嘲笑我,而且是從追月說我偷吃糕點的時候就開始醞釀情緒了,我說的沒錯吧?」

流溢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何楚楚一遍。

「沒錯,就是嘲笑你了,怎麼樣。」

何楚楚正在苦惱剛才的問題,加上流溢已經挨了不少下了,抬了抬手,做了個樣子要打流溢,流溢往後縮了縮脖子,心想這個女人和洛亦天呆在一起沒錯,對待自己總是暴力優先。

何楚楚往前靠了靠,小聲的問道。

「你說,我這一陣子是不是變胖了?」

流溢再次睜大眼睛看了何楚楚一圈,拿著一個饅頭,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一點點吧,不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熟風韻,想必,臭臉很喜歡吧。」

流溢又開始不正經,何楚楚也懶得伸手打他,打了個哈欠,繼續吃飯。

因為是初冬,天氣越來越冷,吃晚飯,何楚楚和流溢都不想動彈,各自窩在椅塌的一角,無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這樣吃了中午飯,何楚楚變得有些緊張,上一次蝕骨毒就是中午之後發作的,這一次,是否依舊是那個時間,對了,自己兩天前遞給流溢的藥丸呢。

何楚楚看著流溢,因為緊張,臉色都變了。

「那個錦囊呢?」

流溢攤開手掌,黃色的錦囊袋子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

何楚楚拿過袋子,往裡一看,藥丸還在其中。

「你怎麼不吃呢?」

流溢搖了搖頭。

「你還給熐言之吧,我不想你做犧牲換來這個解藥,即使我的身體不痛,心都會痛的。」

流溢堅定的眼神讓何楚楚手足無措,這個孩子還在堅持自己的原則,眼看蝕骨毒發作的時候就要到了,如果不服下,一定又會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刮骨之痛了。

何楚楚裝作生氣的樣子,把葯放在了中間隔著的桌子上。

「吃了它,沒有用什麼做交換的事情,你想太多了。」

流溢笑了笑,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看著何楚楚。

「我不會吃的,那種疼痛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何楚楚不知道該怎麼勸流溢,自己得到這個葯,確實沒有流溢口中所說的條件交換,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熐言之對自己提出什麼條件,無論是什麼,自己都會答應的。

「姐姐,不用擔心我,我能度過這次的毒發,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承受所有的痛苦,相信我。」

流溢坐起身,嚴肅的看著何楚楚,一字一句肯定的說道,何楚楚的心隱隱作痛,嘆了口氣,這個孩子和洛亦天有一樣的脾氣,如果是他認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改變,就像這粒葯,他從拿到它的那刻起,就沒有想過把它吃下去,這就是所謂的自尊,何楚楚心裡有些累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有些虛無,真的只能是承受了。

流溢重新躺下,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一片白色,很空,空的找不到頭緒,找不到邊際。

何楚楚疼惜自己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吃了這一次的,還有下一次的,蝕骨毒是無法從體內清理乾淨的,自己讀過師父手中所有的醫術,也知道師父腦中所有的方子,每一味草藥,每一種毒都在自己心中,只是這一個,真的是天尊用自己的一切賭上的,而自己能夠做的,就是慢慢承受。

流溢知道蝕骨毒帶來的痛,上一次,意志力就已經不再起任何作用,流溢看了看自己的床,視線在枕頭處停留了一下,又重新回到天花板上,何楚楚正在愣神兒,沒有注意到流溢這點異樣的舉動,正在想如何能夠勸動流溢服下蝕骨毒的解藥。

雖然只是暫時,何楚楚也想讓流溢經受的苦痛少一點,再少一點,他還小,甚至還可以看到他臉上顯露的淡淡的稚氣,他的神色,他的舉動,在自己的眼中,不過是個孩子,一個像男人的孩子。

何楚楚側過頭,抿了抿嘴,很嚴肅。

「你確定,我是說,那種感覺,很痛,我不想看到……」

何楚楚還想說些什麼,被流溢搶了白。

「姐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臭臉不在你身邊了,你會怎麼樣呢?」

何楚楚嘆了口氣,這個孩子,轉換話題也不要轉換的這麼悲傷么。

何楚楚苦笑著想了想。

「不知道,我沒有想過,如你所見,這漫院子的紅色,就是我最喜歡的顏色,自從我回到洛亦天的身邊,重新找到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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