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毒發

「騙鬼吧。」

熐言之光看何楚楚的嘴型,就知道她想說什麼,索性和她一起說出來,何楚楚狠狠地颳了他一眼,雙手環抱,靠在柱子上,熐言之做得太多分,也不把話說清楚。

「很早就來了。」

熐言之看何楚楚不理她,只能招了,何楚楚瞪了瞪他,早這樣說不就和平很多。

何楚楚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就這麼問,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好像有點過於自戀。

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問道。

「您來這麼早,幹什麼啊?」

熐言之攤了攤手。

看何楚楚有些害羞的表情很是有趣,不禁想到剛剛四片嘴唇相碰的感覺,麻麻的酥酥的,有種讓人慾罷不能的吸引力,熐言之想到這裡,覺得耳朵有些發燒,怎麼自己還像個純情的小男生,還好耳朵被蓋住,何楚楚看不到自己想入非非的樣子,趕緊隨口編了句話,應酬著何楚楚。

「看你睡覺,睡相不怎麼好。」

何楚楚沒有耐心和他扯皮了,歪歪嘴角不屑的回應一句。

「我謝謝你哈。」

拋下熐言之,抬腿走人,和熐言之說話需要太多的耐心,而何楚楚最缺的,就是耐心了,脾氣倒是一大堆,野蠻的氣質分毫沒有改變。

何楚楚也不知道去哪,這不能去哪也不能去,而且身後還有個跟屁蟲,只能回到熐言之的卧房,熐言之一看何楚楚的方向,樂了,是不是接下來就能更進一步了。

尾隨著她來到房間,何楚楚無視熐言之,坐在椅子上喝茶,滅火氣。

熐言之嬉笑著坐下,把椅子拉到何楚楚的對面,何楚楚也不想動彈,隨他投來多少注目禮,眼睛都不往熐言之身上瞅一眼。

西廂,氣氛不是很好,確切的說,是很不好。

洛亦天緊盯著剛剛回來的御風,眼神冰冷,足以殺死個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御風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丁伯,不確定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是否妥當,或者會招來,想不到的後果。

丁伯也沒有辦法,堡主這會兒緊攥的拳頭,已經說明了他的怒氣。

「我讓我說。」

洛亦天幾乎是咬著牙命令道,御風點了點頭。

還是說了。

「我看到在花園裡,熐教主吻了您關注的那個女人。」

洛亦天深深的呼了口氣,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咬了咬嘴唇,拳頭攥的緊緊的,可以看到凸起的,發白的指節,似乎在吱吱作響。

丁伯冷靜的看著洛亦天,時刻提防他的下一部動作。

御風說完話後,向後閃了一步,避開洛亦天有可能的動作範圍。

「你親眼看到的?」

洛亦天有些無力,更多的還是怒火。

御風點了點頭,很為難的表情,今日堡主讓自己去排查一下百毒宮的其他地方時,不巧在花園裡看到這一幕,思量半天才敢告訴堡主,堡主現在的樣子,也在自己的意想之中。

「還有一事,那個女人,不是啞巴,我聽到她的聲音,和王妃百分之八十相像。」

洛亦天站起身,逼近御風,狹長的鳳眼射出敏銳的光,御風和丁伯不禁不寒而慄。

「她會說話,而且聲音和王妃極為相似。」

御風往後縮了縮,雖然堡主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可是,就是面對他會不自覺的害怕。

洛亦天掉過頭,抬起頭,閉著眼睛,不停回憶所有和那個女人相關的事情,她的衣服,她在大浦堡停留的時間,她昨晚看到自己慌亂的眼神,還有今天早上給她夾菜時稍稍流露的笑意,這些,都是不自覺之間留下來的線索,熐言之的反常也是證據之一,而且,她本不是啞女,非要去裝,自己也一直被外表欺騙,找不出易容的破綻就一直在心裡排除她就是何楚楚的可能,御風今天帶回來了最大的發現,她的聲音,是,易容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但是無法改變她的聲音,洛亦天的拳頭握的更緊了,熐言之,你走了著險棋,你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她離自己太近,近的自己總是懷疑,現在可以確定,那個梅姬就是何楚楚。

洛亦天冷冷一笑,眼神中閃過一道光,轉過身,就往門外走,丁伯眼疾手快,拉住洛亦天,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

「三思。」

洛亦天甩開丁伯的手,繼續往前,丁伯使了個眼色給御風,御風很快攔住他,洛亦天冷冷的咬牙說道。

「讓開。」

御風不讓,丁伯趕到前面。

「這個時候,強要人是要不回來的,堡主忘了醫聖的告誡了么?」

聽丁伯提到師父,洛亦天怔了一下,在折回百毒宮的路上,收到師父的信鴿上說,此事莫急,否則得不償失。

再三勸誡一定要冷靜。

洛亦天想了想,再三掙扎,肩上似乎站了兩個小人一樣,一個告訴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在熐言之的手上,一個告訴自己要等待,否則壞了大局,以後一切就會舉步維艱。

洛亦天很矛盾,閉上眼睛,不知道該怎麼選擇,良久,洛亦天鬆開了拳頭,回到了房間,一直都在發愣。

熐言之盯了很久也不覺得累,何楚楚已經喝了兩杯茶了,跟屁蟲依舊在看著自己。

搖了搖頭,何楚楚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白了熐言之一眼。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熐言之從上到下看了看自己,很正經啊。

「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啊。」

何楚楚快要氣絕了,人世間有此等極品,不知道是不是人間的悲哀。

這種情況下,對話是無法解決問題和懲罰臉皮厚之人的,最有效的,還是暴力,何楚楚剛抬起手,熐言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臉上呈現出痛苦的表情,何楚楚嘲諷的笑了笑。

「我還沒打下去,怎麼就開始裝了。」

熐言之沒有說話,似乎在隱忍,可是體內的疼痛無法強忍,每個骨頭上似乎都插著一把刀,只要輕輕一動,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疼,這種痛是熐言之忌憚的,自從成年之後接下教主的位置就被天尊植入了蝕骨散,每十日就要服用她留下來的藥丸鎮痛,而這一次的藥丸,用到了流溢身上,阡陌種下了蝕骨毒,因為自己下不了手,對一個無辜的人,主要是想通過和自己相像的體質,找到可以永遠解開蝕骨毒的方法,熐言之很痛苦,很長時間沒有體會過蝕骨之痛,這次重溫,痛楚疊加了三倍之多,何楚楚說話的那會兒,自己已經感覺到體內的毒在隱隱活動,本想讓何楚楚出去,誰知毒發這麼快,頃刻之間就完全反映出來。

熐言之努力的在忍,看到何楚楚疑惑的略帶慌張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勉強的綻放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出去。」

熐言之指了指門外,只是這一會兒,手心裡全是汗,背部也全是汗。

何楚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剛剛還嬉皮笑臉的人,這會兒被剛從地獄裡受盡魔鬼的折磨了一樣,全身即使隱忍,還是藏不住的顫抖,還有身上滲出的細汗,幾乎是洗過澡的樣子。

還有痛苦的表情,眼角都噙著淚水。

何楚楚張大嘴巴,看了看門外,他讓自己走,自己該怎麼辦,左右看了看,再看了看不知道著了什麼道的熐言之,跑了出去,熐言之看到何楚楚跑出去的背影,心裡很空,像是一種無限的張力,把自己拉向沒有盡頭的黑暗,甚至,比身體上感到的痛楚還有多一分,她回去找洛亦天么,這個時候,就是她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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