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規矩

玉兒開始沏茶,口中還不停的喃喃自語,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姐姐半夜在石桌上睡著了,堡主哪還能找到人來給他沏什麼雨露花茶,何楚楚在旁邊添這柴火,想了想剛剛雷護衛說的話。

半個時辰之後雷護衛會在中廳接著,那麼,半個時辰之內,他可能趕不及或者就不在那裡,何楚楚想到這兒,突然來了注意,看著玉兒,比划了好半天自己的意思,好不容易,趁著煮茶的空當讓玉兒懂了自己的意思,玉兒聽完何楚楚的計畫,佩服之極,可是這也是很冒險的事情,雖然說半夜裡,侍衛們很少出來活動,但並不表示大浦堡沒有人警戒,姐姐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冒險。

玉兒擺了擺手,示意這次就算了,下次,還會有機會的,何楚楚搖了搖頭,既然機會來了,就一定要把握住才是。

玉兒熬不過何楚楚,只能點了點頭,手下的速度又加快許多。

趕在四十分鐘的時候,就煮好了茶,玉兒將茶杯放在茶盤裡,倆個人一起走到了中廳平時和女婢交接的走廊,呆了一分鐘之久,果然沒有看到雷護衛的人影,因為是半夜,女婢們自然也已經睡了,等不到個交接的人,不過,這種情形在何楚楚看來,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玉兒把茶盤遞給何楚楚,小聲的叮囑她要小心點,看著何楚楚拐過了長廊,往前走了,自己才退到往後一點的地方,等著雷護衛一來,就做點戲給他看,玉兒躲在暗處,一個勁兒的向老天爺祈禱,姐姐能順利到達堡主的書房。

一邊玉兒緊張的不得了,何楚楚這邊也不好過,走得很快,又不至於弄灑了茶盤中的茶水,很是局促,不過還好這裡格局和亦王府無異,還比亦王府整體規模小了些,省了些腳程,不過也走得夠嗆。

轉過好幾道彎,何楚楚看了看後面,也沒有護衛女婢什麼的,託了夜深的福,能走到這裡,已經是大幸,何楚楚很緊張,頭上冒了許多汗,停下腳步,都可以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眼看前面圓拱型的院門,從裡面透出昏黃的光,何楚楚回憶了一下,在亦王府,這裡就是他的書房,在這裡,應該也不會錯。

邁開腳步,何楚楚小心翼翼的穿過院門,低著頭,穿過院子,上了台階,走到門口,剛要抬頭,卻被人攔住,何楚楚懷著激動地心情抬起頭來,居然是雷護衛。

雷護衛也很訝異,這個下人怎麼能夠摸到堡主的書房來。

何楚楚趁雷護衛打量自己的時候往裡看了一眼,房間里亮著光,但是是空的,堡主此時應該是在裡間,都走到了這裡,卻還是遇到了攔路虎,何楚楚心裡很著急,也很害怕,天曉得會不會像玉兒說的那樣,自己的人頭馬上就要落地了。

雷護衛接過何楚楚手中的盤子,輕柔的對她說道。

「給我就好了,怎麼自己端過來了,你是新人吧,回頭問問玉兒,她會給你講講規矩,既然是第一次,我也不想說什麼,下次就不是這樣了。」

雷護衛說道最後的時候,眼中射出凌厲的光,何楚楚嚇了一跳,這裡的制度果然像玉兒所說那樣,很嚴格很苛刻,何楚楚趕忙半蹲下身,算是給雷護衛道了歉,雷護衛擺擺手,讓何楚楚走了,何楚楚絞著手中的手絹,一顆心臟這會兒還在撲通撲通的跳,抓住了機會,還是沒有成功,何楚楚不免有些沮喪,這個堡主應該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樣,因為沒有理由將護衛換成了這個所謂的雷護衛,看來自己真的是聯想錯了,何楚楚揉了揉太陽穴,剛剛過於緊張,這會兒頭都有些痛了,何楚楚走到中廳後面的長廊上,遠遠地就看到玉兒來回踱步的身影,看到自己這麼久沒有回來,這丫頭應該也是嚇個半死。

何楚楚加快腳步,玉兒抬頭遠遠看到活著回來的何楚楚,激動地一蹦三尺高,上前抱住何楚楚。

「姐姐,真是嚇死我了,我看雷護衛也等了一會兒,很惱怒的轉身要走,我就趕緊上前拖住他,告訴他我叫你來送茶,你是新人,我還沒有給你講規矩,雷護衛說了什麼,千謝萬謝,你活著回來了,早說過我們不要這樣做,嚇死玉兒了。」

何楚楚摸了摸玉兒的頭,這個丫頭,總是能夠讓自己很感動。

何楚楚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今天冒了巨大的危險,什麼都沒有得到,不過,從雷護衛這裡,也有些收穫,應該早早的把腦子中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拿掉了。

這次,托頭痛的福,何楚楚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比往日精神要好的多,一大早和玉兒趕到後廚,就聽到玉香婆婆今日堡主午飯要加菜的消息,玉兒湊到玉香婆婆面前,撒了半天嬌,這已經是玉兒每天早上的必修課,其他人也見怪不怪了,何楚楚也從最初看到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到現在淡定的微笑的看著兩人,很有愛,也很感動。

「這回是堡主有了客人,所以,大家格外要注意。」

玉香婆婆吩咐完,便離開了,玉兒擔心的看了看後廚蔬菜的儲備,還好還好,因為最近大家食慾都不怎麼好,這些菜足夠吃上一個星期的。

中午,雙倍數量的飯菜,當然,都是齋菜素食,傳給了前廳。

和平常不同的是,大浦堡的大門一直大開著,似乎在等一個重要的人來訪。

一早趕來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熐言之。

熐言之隻身而來,是為了給這裡的堡主解毒,進門時看到滿牆掛滿的白色燈籠,不禁皺起眉頭,一直給熐言之帶路的雷護衛也沒有做解釋,熐言之停下來,讀了讀寫在白色燈籠上慰藉亡靈的字,字裡行間滿是思念之情,不用多問,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熐言之嘲諷似的笑了笑,走進了前廳,堡主正端坐在位置上,等候熐言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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